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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010精神病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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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戴效章再下决心,去北京首都,三告殷明、范德贵这帮贪官污吏。刚下火车,戴效章接到一个叫蔡筱筱的电话。他自称是德都驻京服务站的工作人员,邀请他去德都驻京服务站,说可以就上方工作提供方便。

接到电话,戴效章很高兴。因为之前的上方都是排了很长时间的队才轮到自己提交材料,而且不能久留,后面还有上方人员等着交材料。这次居然有人帮忙提供方便,他当然高兴。

德都驻京服务站在是五环外,住所是个四合院,呈半关闭状态,出入经过一扇铁门,正对着川流不息的路桥。应邀赶到这里的戴效章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高高兴兴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一个工作人员迎上来,说你就是戴效章,把身份证拿来看看!

核实身份后,这个工作人员马上说,请跟我来,我送你去上方的地方。

工作人员把戴效章带到一辆喷有“鼎安元护送”字样的白色金杯车前,说请上去吧。

戴效章觉得有点不对劲,便说还是不麻烦你们了,我自己去算了。

话音刚落,两个身着黑色制服的年轻人从车里冲出来,对他就是一吼:快点上车!两个年轻人所穿的制服在制式、颜色与特警制服完全一样,只有一字之差,肩章上写着“特勤”二字。

见他们面相凶恶,戴效章更感奇怪,不想上车了。不等他离去,那两个年轻人一把揪住他,把他推到了车上。然后,两个特勤人员把他摁坐在椅子上,一边一个坐着,防止他冲下车。

在车上,戴效章问:你们拉我去哪里?

对方回答说,少啰嗦,上车就知道。

戴效章大声抗议,说我有权利知道我上车后去哪里,你们不能这样,这是侵犯权利。

两个“特勤”恶狠狠地警告他说,你要安分一点,你不安分你就是死!

“囚车”(在戴效章看来,这辆限制人身自由的车辆,与囚车别无二致)越拉越远,一个多小时后,开到没有路标的地方。随后,戴效章从车窗外瞥见“京津高速铁路”的箭头,还看见南四环的路牌,看到小红门大红门这边有个“红门路”的标志,用木头写的,插在路上,里面就是农村了。越走越远,这一带是破烂的工厂、仓库,高高低低的树林,冷寂得可怕。

傍晚时,“囚车”在一个写有“凯安达储备仓库”的楼房前停下,那是个破旧工厂,里面有两层楼,外面有四扇小铁门,红红的。

戴效章进去时,里面关了约两百多号人。天冷,墙上挂着空调,很旧了,根本不暖,被子又臭又脏,但还是被大家争抢着。北京的初春,漫长而难熬,他们只有相互取暖。这让戴效章备受屈辱:在里面男女同住,毫无尊严可言。

如果一个人触犯了法律,被法院裁定有罪投入监狱,他所遭遇的情景也莫过于此:在扭送进来那一刻,在身后铁门“咣当”一声巨响之后,已宣告尊严荡然无存。第一道程序是搜身,缴获他们的身份证、手机,以及任何物品。之后,他们无法跟外面联系,也消解了任何反抗的可能。

第一天、第二天,戴效章在饥寒交迫中度过。第三天早上,8点不到,饿得不行的他就去排队,他想喝点稀饭。对方回答:没有。

戴效章还没有明白所处的境地,他不服气上前嘴,引起了一些访民们的共同情绪。在这个关押点,鼎安元的主管是两名穿保安制服的中年男子:哈尔滨人邱林和牛力军。牛力军显得更残暴些,不容戴效章争辩,一把揪住他拉到办公室,砰地关上门,用拳头猛击他的头部,接着又扇了耳光,狠狠地踹了几脚。

聚集在门外的访民们喊来了邱林,门被撞开时,戴效章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在众人前,牛力军挥舞着电压棒,噼里啪啦向戴效章头上抽去,被众人及时拦下。见戴效章极不老实,身着保安制服的牛力军指着戴效章愤愤地说,老子要拘留你,你回去收拾东西,准备去拘留所吧!

戴效章只觉得很气愤,并不害怕。他想,去拘留所也好,去哪我都不怕,大不了一死,我也不屈服。

1971年,美国社会心理学家菲利普·津巴多主持了“斯坦福监狱实验”,引发了全球心理学界重新审视以往对于人性的天真看法。实验中,通过专门测试挑选了征募来的受试者———身心健康、情绪稳定的大学生,这些人被随机分为狱卒和犯人两组,接着被置身于模拟的监狱环境。实验一开始,受试者便强烈感受到角色规范的影响,努力去扮演既定的角色。到了第六天,情况演变得过度逼真,原本单纯的大学生已经变成残暴不仁的狱卒和心理崩溃的犯人,一套制服一个身份,就轻易让一个人性情大变,原定两周的实验不得不宣告终止。

在鼎安元的“黑监狱”中,无不诠释着“情境力量”对个人行为的影响:高墙大院,封闭的空间,主管们身上穿着与警服相差无几的制服,只不过袖肩上面写着“治安”,凶前还有编号。大门唯一开启时,是“囚车”押送着访民们进进出出的时候,全副武装的特勤们,冷漠地注视并随时训斥着畏畏缩缩的访民们。

即便戴效章始终提醒自己,他们的机关是非法的,是没有执法权的。但在被鼎安元关押时期,他仍不由自主地以为自己是在监狱里服刑,而他发现,他的难友们则完全把自己当成触犯刑罚,在此受刑服役的人。那些身着保安服的牛力军们,则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公权力的一方,手握执法权。

鼎安元希望访民们关押的时间越长越好,结果导致鼎安元的黑监狱爆满,生意应接不暇。

特勤人员透露给戴效章的价码是,每个人每关一天,地府要付给鼎安元200元伙食费。接下来,鼎安元的业务员会打个电话过去,问:要不要送回去?或者继续关着?通常得到的答复是后者。

第五天下午,戴效章被押上了标有“鼎安元护送”字样的白色金杯车,说是送他们回德都。车上除了两个司机,还有四个男特勤。

在路上,依然是黑监狱的延续,戴效章被训诫:不许停车吃东西,车上的面包、快餐面不许拿开水泡,硬邦邦地生吃。如果吃不了,也没人理你。从首都北京到德都市,一共花了两天两夜的时间。马不停蹄,车不熄火,两个司机轮班开。

到达德都的时间是晚上11点多,在南北高速公路收费站出口附近,德都市公安局副局长袁白强带着几个人员在那里等。交接仪式显得快速而有效,鼎安元公司的特勤人员和警察们对照了合同之后,一方收钱回京,另一方,则将这个“高危上方者”押回市区。

警灯闪烁,警笛长鸣,警车载着戴效章呜呜呜呜地离开高速公路出口。让戴效章奇怪的是,警车不是开往市区,而是开往郊外,进了市二人民医院。市二人民医院是一所精神病医院,他们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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