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完了，没有意想中的那种笑声。杨亿在手机那头沉默，等文灿挂断手机。文灿一下子没了兴趣，也保持沉默。“挂了！”最后，文灿淡淡地说了声，然后把头蒙在被子里，迷迷糊糊地睡了。方力他俩哪个时候回的，在铺上跳没跳舞，他并不知道。

015红楼11号（1）

三天月假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了，复课前的那天，黄小林来了学校，找到文灿，求他别让他女儿在家里学习。文灿解释，说黄紫菲犯了大错，只能这样，这是学校作的决定，不能更改。

黄小林没有多说什么，放下一个袋子走了。文灿打开一看，里面有些鸡蛋，估计有二三十个。他苦笑了一声，心里有些悲凉，想去找找学生科的老师，让黄紫菲复课算了。可一想到这是校长的主意，他又忍住了。

第一节晚自习铃一响，文灿便窜到教室，清点人数，催收个别学生欠交的相关费用。这是每次月假上来班主任必须做的常规工作，学生们已经习惯，他的进并没有招来多少目光。扫视了一下，文灿发现教室里缺两个座位：一个是黄紫菲的，一个是西门平安的。

怎么她也没来？顾不得收学生欠交的费用，文灿急忙回到办公室，马上拨通了西门豹的手机。很显然，西门豹在忙，过了好长时间才接电话。

“西门老板，不好意思，你家平安怎么没有到校？什么，没有到校？文老师，她下午离开的家，会到哪去呢！”“西门老板，你别焦急，我去问问同学，看有没有人看见她。”

刚到学校操场，手机铃声响起。文灿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喂，找哪位？”手机那头没有回答，只有呼吸声。“喂，你是哪位？”文灿有点奇怪，又问了几句，但还是没有回答。文灿隐约感觉到是谁了，轻声地问：“是平安吗？你在哪里，告诉老师，好吗？”

“文老师，我、我……”果然是西门平安的声音。刚一开口，她就在手机那头哭了起来。“平安，你怎么啦？”文灿急切地问。

可能是文灿急切的问语让西门平安得到了一丝安慰，她止住了哭声，说：“老师，你别担心，我没事！”“那就好，那就好！”“平安，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好吗？”西门安似乎不愿意讲，支吾了一下说：“文老师，你是不是想套出我在哪里，然后告诉我老爸。”

原来是担心告诉她父母！文灿把语气尽量放轻松，说：“哪会呢，平安，我根本没这个想法！”“文老师，我好害怕，你快来！”西门平安又在手机那头哭了起来。

文灿的心紧张了一下，忙说：“平安，我马上来，你告诉我在哪儿。”“我，我在红楼。”“你在红楼？红楼几号房间？”嘟，嘟，嘟！西门平安没有回答，就把手机挂了。

文灿拨过去，可西门平安始终不接。顾不得多想，文灿骑上摩托车就往市区赶。四十几分钟后，他到了红楼下面，发了条短信给西门平安，说自己到了楼下。她马上回了条短信，说自己在9#11房间。

怎么，她偏偏住这么一个序号的房间，文灿苦笑不得。看样子，估计没什么危险的事。文灿放下心来，把摩托车推到停车坪，锁好大锁。C-899585，一个熟悉的车牌号码映入了他的眼帘。这不是校长的专车么，他也在这里？

回到楼前，文灿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座郎市有名的楼宇。大型的喷泉，耀眼的霓虹灯，还有穿梭的男女，把她烘托得如仙女一般。不是普通人能来的地方啊！他进了大厅，乘电梯来到9楼，找到11号房间，摁响了门铃。门开了，西门平安一把把文灿拉了进去，并锁好了门。

文灿扫视了一下房间，为双人房，铺着红色地毯，配有电脑，空调是开着的。这个小妮子，闹情绪都不忘享受，这样的房间在红楼肯定不便宜。西门平安坐在铺上，低着头，默不作声。文灿找了把椅子，把它挪到西门平安面前，然后坐下。

“平安，发生什么事了？”“我妈和我爸吵架，我爸打了我妈妈，我妈说要把房子给烧了。”说完，西门平安开始抽泣。“是因什么原因吵架，你知道吗？”“我、我老爸在外面养二妳，被老妈知道了。”

原来是婚外情惹的祸！唉，富家的千金也有不好过的时候！看着西门平安楚楚可怜的样子，文灿不禁心生同情。

016红楼11号（2）

“大人的事，你别去管，安心读书就是了。”

“他们吵架，他们打人，他们还要烧房子，我怎么安心读书！”西门平安的话倒把做思想工作的文灿问住了，只好讪讪地说：“大人的事既然无法改变，就让它去吧，随我回学校去，好吗？”“不，我不回去？”西门平安扭过头去，嘟着嘴。

文灿觉得口渴，便起身喝了杯矿泉水。然后，他给西门平安也倒了一杯，递给她，说：“平安，这个时候还早，明天还有课，随我回学校，好吗？”“不！”西门平安推开杯子。杯子里的水溅了出来，撒了文灿一身。真是头小倔驴！文灿放下杯子，气呼呼地坐下，说：“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我就是要气死他们！”讲这句话时，西门平安似乎非常快意，全然不像女儿对父母的态度。文灿知道暂时说服不了她，便转换话题，问：“平安，你吃晚饭没有？”西门平安是赌气出来的，当然没有吃饭，经提醒，顿时觉得肚子好饿，便说没有。文灿担心别人看见，不敢带她到外面去吃，说自己帮她弄个盒饭进来。

出了房间，带关门，文灿正要去右边的电梯口，猛地觉得左边有个熟悉的身影。矮矮的，略胖，那不是贼王八吗！文灿急忙隐到门后，掏出手机，翻到他的号码，拨通之后又马上摁了。

那个身影掏出手机，警惕地朝身后看了看，然后把手机放进了口袋。果然是他！贼王八在一房间前停下，轻轻地敲开了房门。一只玉手伸了出来，把他拉了进去。门，随之关了。

贼王八居然在这里开铺，肯定没有好事！文灿恨恨地想着，到楼下买了个盒饭进来。西门平安实在饿了，几下就把盒饭吃了个光。见文灿脸色不是很好，又不做声，西门平安问老师是不是有事。这样的事怎么能告诉她，文灿急忙搪塞，说没什么。

“能影响男人情感的，不外乎金钱、权利和女人。老师，你属于哪种情况？”冷不丁，西门平安吐出了这么几句话。“你瞎说什么，快去洗澡。”“文老师，你真好，以后我找男朋友就要找你这样的。”“没钱没权的，找我这样的，有什么好。”文灿表面上不置可否，心里却暗暗称奇：这个小妮子，不简单。

“稳重，老实，靠得住，这应该是现代男人少有的品质。文老师，说真的，你身上有这些品质。”可能喜欢这个话题，西门平安继续说着。文灿觉得和学生聊这样的话题不好，急忙催她说：“好啦，好啦，快去洗澡。”

西门平安的情绪好了许多，哼着小曲，进了浴室。不知是忘了还是故意的，浴室门居然没关。在身上搓沐浴露的声音非常清晰，很有意味。

听着这种特别的声音，文灿的头里幻出杨亿洗澡时的情形：她在自己光洁的身上抹上沐浴露，到处搓揉，把两个球搓揉一下，又在隐秘处搓揉一番，弄得全身上下都是白沫，然后用水一冲，留下如乳汁般的皮肤。

正遐想中，文灿只觉眼前一亮。西门平安光着身子，脸带微笑地站在他的面前。

如玉般光洁的皮肤，两个含苞待放的小球，还有那……。文灿一阵眩晕，头脑里出现瞬间的思维停滞。“平安，你疯了！”他猛地起身，冲到浴室，拿了一条大毛巾，丢到她的身上。西门平安被文灿的这一举动吓懵了，急忙用毛巾包住自己的身体，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你先睡，我洗个澡。”文灿把浴室门带关，在水龙头下猛冲了一会。这个小妮子，想干什么，是不是想用这个方式报复她的父母?千万不能动她，她还是小女生，那样做是犯罪。

慢慢地，在冷水的冲洗下，文灿清醒过来。他穿好衣服，来到卧室，见平安已经睡了，盖着被子，便在另一张铺上安静地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