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二见美姑

2015-09-13 作者： 戴三多

016 二见美姑

080二见美姑（1）

见黄娟的脸色痛苦，黄紫菲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便说：“平安好厉害呢，居然会开车！”

“紫菲！”西门平安急忙示眼色，想阻止她说继续说，可惜，已经迟了。

黄娟睁开双眼，猛地坐起身来，说：“平安，你、你会开车，你什么时候学的，你开车干什么！”她的话似连珠炮，向西门平安轰炸过去。

平安知道搪塞已经不可能了，只得说：“我想学嘛，学会了开车，您想去哪儿，我可以随时送你呀！”

女儿学会开车，是为了送自己？黄娟半信半疑，心里面蛮舒服的。她笑了笑，说：“傻孩子，妈妈自己能开，怎会要你送。你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了，妈妈才会高兴，才会有盼头。”

西门平安担心母亲继续追问，忙说：“嗯，我们休息去了。”说完，她把陪铺好，和紫菲睡了下去。因为累了，没有多久，她们两个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听着她们的呼吸声，黄娟闭上双眼，一行清泪从她脸上滑落。

女儿学车想干什么？一阵不详的感觉涌上她的心头。她哆嗦着把手机掏出来，打开收件箱，翻到西门豹发给她的那条短信：黄娟，好合好散，你如果闹离婚，你什么也别想得到，你如果不闹，睁只眼闭只眼，不来妨碍我的事，房子归你，还给你30万块钱。

“西门豹，你如此绝情绝义，别怪我心恨！都是她们害的，我不会让她们好过了。”黄娟使劲地把手机一关，在心里愤怒地喊了一声。她的心中，燃起了复仇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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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6点10分，嘹亮的军号声在郎市一中上空响起。这是起铺号，文灿一骨碌爬起铺，准备去操场督促学生做早操。

“请全体班主任听到广播通知后，马上赶到综合楼小会议室开会。请全体班主任听到广播通知后，马上赶到综合楼小会议室开会。……”学校广播传出非常刺耳的声音。

文灿非常麻利地穿好衣服，顾不得洗刷，直奔综合楼。

这么早开班主任会，肯定是有什么大事。班主任们好像都有这个认识，急急忙忙地赶到了小会议室。等文灿到的时候，班主任基本上到齐。

主持会议的居然是王一己！

“同志们，这么早就把大家从被窝里拉出来，很不好意思。因为事情太重要了，我不得不如此。”王一己一脸严肃，扫视了一下班主任们。见大伙听得很认真，他清了下嗓子，又继续讲话。

“上级领导对我校的建设非常重视，今天，主管全市政法工作的秦副市长会来我校视察，检查我校学生服务中心大楼的建设工作。为了搞好迎接，我决定利用早自习和第一节课的时间，全校进行大扫除。”

“这么早把我们叫来，原来是搞迎接领导的大扫除，有这个必要吗？”有人悄声议论。可能是听到了不和虾的声音，王一己使劲清了一下嗓子，说：“同志们，大家得有政治勄感力，领导来我校视察，这是有多大面子的事……”

全体班主任中，可能只有文灿在心里头高兴。为啥？秦市长来自己学校，那不是一次极好地接近他的机会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他能不高兴？

081二见美姑（2）

见他脸带喜色，方力捅了他一下，说：“灿哥，你高兴啥，鬼子入村，你会有好处！”

“对对对，领导入村，百姓遭殃。”文灿附和着说了一句。

“那你高兴什么？”方力又追问了一句。

“这个嘛？”文灿嘿嘿一笑，“从另外一种角度来看，领导来我校视察，表明我校不是一般学校，分量重着呢。”

“咿呀啧啧，文校长，分析得蛮有道理呀。”蒋礼不无讽刺地说。

旁边的老师都扑哧一笑。不过，文灿可不觉得是讽刺。因为，他相信，过不了多久，自己肯定会提升为副校长的。

“……请大家务必端正认识，把大扫除当作大事去抓。好，散会！”校长的动员工作完了，班主任们懒散地离开会议室，忙事去了。

经过一个早自习加一节课的努力，全校性的大扫除终于落下帷幕。

墙壁上没有任何污点，水泥地上没有任何纸屑，教室地板洗出了本色。看着焕然一新的校园环境，王一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在大事面前，郎市一中的老师向来不含糊。”对这一点，他是很自豪的。

第三节的时候，老师们开始议论，说秦副市长来了。文灿怀着激动走到走廊上，想目睹一下这个蔡九亲戚的风采。

在王一己等校级领导的簇拥下，一个身着休闲衬衣穿白色休闲裤的中年男人从学校大门方向走了过来。身材不高，但很威严，特别是那条白色休闲裤，更显出他的青春活力。

“喜欢穿白色休闲裤的男人，十有八九喜欢嫖。”突然，文灿想到了同事大凶陆丽的名言。陆丽原来在一所职业中专教书，她经常说那所学校的校长就是一个嫖客，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穿白色休闲裤。她把这个当作一条定理，广而告之。

文灿不以为然，觉得大凶陆丽有点以偏概全，把问题扩大化了。秦市长肯定不是这样的人，肯定是个例外。他下了楼梯，想去打声招呼。走了几步，他又觉得不妥。秦市长没见过自己，肯定不认识自己，自己这样去，不至于先来番自我介绍吧。

想到这，他急忙停下来，退到僻静处。怎么办？对了，打个电话给美姑，请她打个电话，不就成了。可是，美姑会帮自己打这个电话吗？

终于，想进步的念头战胜了胆怯。见旁边没有学生，文灿掏出手机，拨通了美姑的手机。

“美姑，我是文灿，您现在忙吗？”

“哦，是文灿，有什么事吗？”美姑的声音很甜，也很热情。

文灿没那么紧张了，说：“姑父正在我校视察工作，我想拜访下他，您能帮我打个电话吗？”

美姑犹豫了一下，马上很爽快地答应了：“好啊，我就打电话。”。

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文灿抑制不住高兴，在走廊上挥舞了几下双手。正好有几个学生经过，见他这样，都惊讶地看了过来。文灿知道自己失态了，急忙停止挥舞，很平静地回到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等了一会，估计他们该出来了，文灿匆匆出了办公室，躲在一旁。看样子，他们在开会，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出来。终于，在校级领导的陪同下，秦宗权迈着轻松的步子，出了综合楼的大厅。

文灿深呼了一口气，大步迎了上去，大声喊了一句：“姑父好！”

秦宗权愣住了，停下了脚步。其他人也愣住了，停下了脚步。是啊，谁会想到，一个普通老师会和一个副市长是亲戚，而且不是一般的亲戚？

082二见美姑（3）

遭了，美姑没打电话，或者是美姑打了电话，秦市长不认自己这个亲戚。文灿站在那里，脸涨得通红，双手不停地搓着，一副窘态。

“你，叫文灿？”终于，秦副市长发话了。

“对对对，我叫文灿。”文灿忙不迭地回答。文灿居然认识秦市长，更重要的是秦市长居然认识他，而且能够叫出他的名字。周围的校级领导马上露出了艳羡的神情，觉得这太神奇了。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历，王一己知道了其中的关系，忙说：“文灿是我校高三年级主任，年轻有为，非常能干。”

“嗯，不错，好好干。”秦宗权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然后朝工地上走去。当官的就酷，一句话一个表情都可以成为经典。毛爹爹的经典湖南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了”，邓爷爷的经典动作向人民挥手示意，就是代表之一。文灿的头脑里马上闪过一些镜头。

陪市长的都是校级领导，文灿不方便跟上去，看着领导们远去的背影，他露出了笑脸。因为，不久的将来，他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他已经满足了，秦市长和自己打了招呼，而且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多大的面子！从校级领导们的艳羡中，他感受到了这份荣耀。

整整一天，文灿沉浸在喜悦之中，干什么事都有劲。人逢喜事精神爽，看来确实不假。下班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杨亿今晚会回，觉得自己该献献殷勤。她一高兴，在铺上的时候肯定能拿出绝活，让自己爽快。

想到爽快，他如贾宝玉般，先意鹰了一番。

因为时候不早了，不可能去乡里买土鸡，文灿便在市场上买了只鸡，好好地焖着，等女友回家享用。鸡焖好了，饭也熟了，房子里弥漫着香味。文灿开着电视机，心不在焉地看着，不时地瞄着门，看女友回了没有。

到7点钟的时候，见杨亿还没有回来，文灿忍不住拨通了她的手机。

为了调动她的情绪，他讲起了情话：“亲爱的，怎么还没下班？”

过了一会，她才悄声回话：“病人家属请客，我在吃饭。”

“哦，你吃吧。”文灿听了，情绪顿时低落。杨亿好像听出了不快，忙说：“吃完饭，我马上回！”

其实，请客的不是病人家属，而是陆柄国。这个老涩鬼，见不得漂亮女人。一见漂亮女人，他就发痒，想方设法要把对方弄到手。医院里那些漂亮的，没经过他的手的可能不多了。

杨亿虽不是漂亮女人，可有型有态，属于有姓感的那种。这可比漂亮更有幼惑力，陆柄国已经谋划了好久，想找机会下手。只是，他觉得杨亿不是随便的女人，不敢放肆。

因为听说过他的丑闻，杨亿对他的邀请有些戒备。要不是他说谈人事工作，她是不会答应的。因为功能科主任到了退休年龄，医院准备通过竞选，从手术科和功能科的成员中产生一个科长。杨亿也报了名，参加了上个星期的竞聘演讲。没想到效果很好，她的得票数居然得了第一名，进了候选人的名单。第二名大凶郭细，一个很强的竞争对手。

083二见美姑（4）

自己如果不去的话，肯定会让陆柄国生气。于是，她答应了，只是在吃饭的时候，坚决不喝酒。挂断电话，她又开始默默地吃饭。

陆柄国也不焦急，自顾自地喝着酒，说：“小杨，好好努力，前途无量呀。机会难得，你得好好把握。”

杨亿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条黑芙蓉王，放到他的面前，说：“谢谢院长的栽培，我会努力的。”

陆柄国想的不是烟，忙把烟一推，说：“哎，你这是干什么。”

杨亿又把烟推过去，说：“一点小意思，您收下。”陆柄国顺手抓住她的手，说：“杨亿，难道你还不懂我的心。”

杨亿吓得就是一弹，急忙挣脱手，站起身来，说：“对不起，我男朋友在等我，我得走了。”说完，她离开了房间。

看着她离去的倩影，陆柄国露出冷笑，心想，只要你稀罕这个职位，就别想跳出我的手掌心。

一进门，杨亿闻到一股香味，她知道文灿准备了菜，忙说：“亲爱的，我还没吃饱，陪你吃，好吗？”文灿坐在那里没动。

杨亿过去，拉着他的手，嗲声嗲气地说：“来嘛，亲爱的，病人家属请客，不去不好意思。”文灿用劲一拉，把她扯过去，抱在腿上，嘴靠着她的嘴，说：“那怎么补偿？”

“你坏，你坏！”杨亿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用拳头擂他的背。

“我饿了！”文灿抱起她，就往卧室里冲。

“门，门！”杨亿急忙提醒。

原来门没有关！文灿急忙小跑着出去，把门关好。

杨亿已经宽衣解带，留着三电式在等。文灿喜欢她的主动与疯狂，因为这能勾起他更为强烈的肉望。他细细地打量着她，似乎在欣赏一件精美的作品，让人忍不厌倦。

“你怎么分心了？快点……”杨亿闭着眼睛，在铺上呢喃。

这声音，怎么如此刺耳！

文灿刚刚燃烧的激情，被这句话浇灭。他跪坐在铺上，如雷劈了似的，久久不动。见文灿那样，杨亿急忙坐起来，用热乎乎的凶脯靠着他，温柔地说：“怎么啦，亲爱的？”

“没什么！”文灿继续着他的动作，努力让自己兴奋起来。终于，他可以和她战斗了。杨亿开始那个，等待着他的疯狂进攻。遗憾的是，她还没有多少感觉，他就偃旗息鼓了。杨亿意犹未尽，在他的体下继续动着。好一会儿，她才感觉他的不行，身子一滚，侧卧着不动了。

“对不起，我、我可能急了一点。”文灿急忙陪不是。其实，他心中也似团燃烧的火被突然浇灭，感觉极不舒服。

“我累了，想睡会。”杨亿蒙在被子里，汪着泪说。

“嗯！”文灿帮她穿好睡衣服，摁好被子。然后，他草草地吃完晚饭，碗也没洗，擦把脸，也睡了。

第一次，他感觉他们之间真的出了裂痕。而且，这个裂痕似乎在越来越大。

084花儿朵朵赛（1）

第二天早上，文灿还是和杨亿进行了一次晨练。不过，晨练的时间很短，有点像百米冲词，还没开始就结束了。虽然杨亿没有说什么，但是，文灿能明显地感觉她的不满。

等他下完早自习回，杨亿已经上班去了。

“唉，等晚上回，再和她沟通沟通吧。”文灿自我解嘲地安慰了自己一番。他留了张纸条，说：亲爱的，今晚我得去看超女比赛，10点左右回，等我哟，我会好好表现的。

超女比赛是晚上7点30分开始，对课务没什么冲突。学校的晚餐很早，不到5点半就基本吃完了。按预先定的时间，整6点啦啦队员在校门口集合。

文灿有点担心人到不齐，便提前20分钟到了校门口。不去不知道，一去吓一跳。两辆大巴车已经坐满，报名去的90个同学全部到齐，还多出了20多个同学。特别是李丽，不知从哪里借了个相机，说要全程拍摄，留作纪念。这些家伙，弄这些事情就有劲，把这些劲放到学习上，肯定个个优秀。

大巴车出发了，同学们自发组织节目，或唱或讲，闹得不亦乐乎。生活在他们中间，文灿觉得自己年轻了10岁，也跟着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