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吴大志咳嗽了几声,杨亿同志,你得抱着对病人负责,对医院负责的态度,请如实告诉家属,病人情况严重,得马上转院。
对对对,得马上转院。杨亿机械地重复着,面无表情。
见他们都没有办法,西门平安急哭了,忙说,医生,您得帮帮我,怎么转院,转到哪个医院?
中心医院是全市最好的医院,他们应该可以想出治疗办法,我马上和院方联系,你们和交警联系,同时进行,可以加快速度,免得耽搁治疗。
通过询问,文灿得知负责这个交通事故的是市三中队副队长,姓肖。他急忙拨通手机,说明情况。没想到肖警官刚好休元旦假,回老家去了,他说所有事情等他上班之后再谈。
等你上班之后再谈,人还不死了?文灿心里有火,说了句气话。
可能是这句气话起了作用,肖警官的语气好了许多,在手机那头一再解释,说这个事急不得,得按程序办,要不然吃亏的是受害者自己。他要文灿先垫付一定的医疗费用,把伤者转到市中心医院治疗,自己马上和肇事司机联系,要他去筹集后续医疗费。
有了这句承诺,文灿稍微松了口气。因为有吴大志出面,城郊医院很配合,马上出面和中心医院联系,以最快的速度办好交接手续。
半个小时后,西门豹顺利住进了中心医院的心血管科。病房爆满,连过道里也搭满了病铺,更不用说病室里了。文灿心知,如果没有城郊医院的交涉,能不能住进医院还说不定。
因为是元旦,许多医生正在休假,半个小时过去,居然没有医生来看。文灿急忙找院方,终于催来了一个医生。他称是医院的副院长,姓梁,他边检查边摇头说太迟了。
西门平安听了,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医生,您得想想办法,只要能救人,钱不是问题。文灿心一横,帮平安表示救人的决心。
只要有钱,院方肯定会尽最大努力救人的,有钱不赚,那是白痴。这类病人家属,梁院长自然见多了,他笑着安慰,说不要焦急,等休假的专家上班了,马上组织他们进行会诊,制定最佳的治疗方案。
杨亿说,专家们还要几天才能上班?
梁院长说,最快两天,最迟三天,这几天你去筹集医药费,以便专家一上班,就可以会诊,进行治疗。
暂时只能如此了。文灿安慰平安,先不要焦急,在医院里好好照顾你爸爸,我帮你筹集钱去了。
西门平安一把拉住文灿,说不要老师去筹集钱了,我有。说完,她从包里掏出一个折子,递给文灿。
文灿看了下,折子上面有14万多块钱钱。估计是西门豹留给女儿急用的,他想不去动她的,可自己身上就几千块钱,相对于巨额医疗费,那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想到这,他只得同意,要杨亿陪着她先取2万块钱急用。
等她们取钱回来,办好住院手续,已经是下午4点。
西门平安可怜兮兮地坐在那里,默默地看着病铺上的父亲。见她那样子,文灿很不是滋味。杨亿扯了扯他的衣服,示意他走。
走就走吧!
文灿安慰了平安几句,离开了病房。
自己的婚事,就这样过去了?文灿觉得愧疚,很想表示一下,便问杨亿要什么。能要什么,你身上才多少钱,要不是我娘打发你几千块钱,请我吃饭的钱都没有。杨亿损了他几句。
文灿莫了下裤兜,软软的还在。兜里的钱是岳母娘给的,大约有六千块钱。也是岳母娘心痛女儿,担心她没钱用,把女婿去的嫁妆钱全退了。
逛到大街上,已经是华灯初上。文灿还没想好怎么补偿杨亿,带着她继续逛着。前面有一个巨型广告,因为有灯光效果,上面的字清晰可见:
“流水落花”于元旦晚上八时盛大开业,里面花魁可与京都“天上人间”媲美!
天上人间,这几个字似曾相识,文灿在脑海中搜索着,想努力找出相应的信息。终于,他想起在网上看过与之相关的报道,它是京都有名的娱乐场所,里面有一个头牌花魁,个人资产有千万之多。
何不带杨亿去“流水落花”潇洒一回?文灿拉起杨亿的手,就朝目的地走去。
文灿,你干什么呀?杨亿不知道,急忙问。
文灿没有回答,一直到红楼前,他才停住脚步,松开她的手。
红楼前已经是人流如织,车流如潮,挤得水泄不通。靠街道出的路口,许多交警站在那里,疏导交通。里面有许多武警,身穿防爆警服,手执警棍,随时戒备。
这么大的架势,文灿是头一回看到,心头有些紧张,步伐小心起来。杨亿捅了他一下,说紧张啥,不就是来看场歌舞晚会!
好不容易,文灿和杨亿才挤到红楼大门口。一看,他俩傻眼了,进去不。为啥?大门口有好几个武警执勤,进去的人必须有票,他们才会放行。
文灿急忙把杨亿牵出来,又去找买票的地方。令他不解的是,售票处的窗口紧闭。怎么回事,晚会还没开始,就不对外售票了?
“嘿,杨亿!”身后有人在喊。
文灿转过身去,发现是城郊医院的院长陆柄国。他径直走到他们夫妇俩面前,说怎么还不进去,晚会马上开始了。
杨亿笑了笑,说正在购票。
陆柄国看了看紧闭的售票处窗口,很惊讶地说,这个时候才购票,不可能有了,主办方早已把大量的票送给了各个单位的领导,我们医院就我一张。
城郊医院就他一张,也就意味着其它单位一般也是正职才有票,其他副职没有票。那今晚上看晚会的没有普通老百姓,基本上是郎市的大小官员了。
自己是臭老九一个,哪有资格去看?文灿有些尴尬,拉起杨亿,急匆匆离开红楼。
原来还想带杨亿来开开心,没想到反让她受了屈辱!文灿很不是滋味,默默地在前面走着。杨亿知道他的想法,扯了扯他的衣服,说不就是一场歌舞晚会,没看无所谓,还没散步惬意。
没看确实无所谓,没资格看就有所谓了!
文灿转过身,拥着杨亿,说总有一天,我会带你经常去那个地方娱乐娱乐的。
谢谢你,老公!虽然没有看到歌舞晚会,杨亿觉得自己很幸福。那天晚上,他们在郎市最好的酒店开了一间单人房,用看歌舞晚会的钱享受了一下五星级酒店的服务与温馨。
+++++++++【桃色陷阱】+++++++++
元旦假中,也就是元月2号的晚上,王一己接到谢海林的一个电话,说有人实名向检察机关举报,列了你十大罪状。
老弟,你不是唬我吧。王一己哪会相信,以为他开玩笑,寻开心,或者是找个借口要他请客埋单。
见他不相信,谢海林在手机那头冷笑几声,说信不信由你,我可警告你,到时候别怪我没告诉你。
听他的口吻不像是开玩笑,王一己慌了一下,忙问这个消息你是怎知道的。
老兄,没几下子我能在郎市混到这种地步?这个消息是检察院的一个哥们告诉我的,他知道我跟你的关系好,才透露给我,要你早做准备,免得措手不及,犯了大错。
看样子不是唬人的,王一己开始紧张,忙问他怎么办。
谢海林吐了四个字:销毁证据。
销毁证据?自己还不知道是哪十大罪状,去销毁什么证据!
据我了解,举报信主要是反映你经济方面和生活作风方面的问题,经济方面的举报没有杀伤力,当事者都是利益共同体,只要攻守同盟,不会出问题,最具杀伤力的是举报者掌握了你生活作风方面的证据,声称有你作风腐败的录像,这可是一颗重磅炸弹,随时可以置你于死地。
每一个倒台的官员背后肯定有一个或者若干个二妳,这是反腐者得出的一条反腐经验。反过来,逆命题也成立。如果查出自己背后也有二妳,肯定会牵扯出自己的经济问题。摁断手机,王一己靠在家中的沙发上,冷汗涔涔。
他细细想了一下,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黑色收入主要是和谢海林交易的,只要他不说,肯定无从查起。其它就是一些小额的灰色收入,如学生资料、学校购物的回扣,这些自己没有独吞,得的也是小份,大份给副职特别是罗顺了。如果是他们举报,责任最大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
这就是王一己高明的地方,基建方面的收入少则数万,多则上十万,那些副职无从插手,也没机会插手,知道这个秘密的人就只有谢海林。其它方面,他大胆放权,让副职也发点小财。这样一来,正职与副职之间和虾共处,共同致富,给上级一个团结合作求真务实的班子形象。
既然不可能是他们举报,那会是谁举报呢?
王一己陷入了沉思,思考着这个异常棘手的问题。
因为都在休假,蒋斌为暂时看不到举报信的原件,只能间接打听一下情况,无从知晓举报人的姓名和相关情况。他叮嘱王一己这几天不要随便打电话,免得被检察机关窃听,抓了证据,至于举报人的情况,一上班,他就会调查清楚的。
元旦假法定三天,可学校并没有放假,照常上课。今天才是第二天,还有一天,王一己等不及了,决定自己先莫情况。
根据分析,举报者应该是自己学校的教职员工,而且既有可能是和自己有一腿的女教职员工。
魏金香是今年暑假进的,她是一大专生,学数学的,不够条件,见她姿色也还可以,便以上铺为筹码,把她进了。按理来说,她应该感激自己,不会举报,再说她新老师一个,应该没这个胆量。
小唐是老相识了,虽说是个宿舍管理员,相貌一般,可铺上功夫了得,很有一套,自己叫她拼命三郎。小学文化,什么都不懂,就懂铺第功夫,每次完事,都给了她好几张老人头,她应该知足,没必要举报,也不会想到举报。
校外的人员就更不可能了,一个出钱,一个出皮肉,等价交换,犯不着来害自己。那会是谁呢?王一己一一排除,就是想不到是谁想害自己。突然,他灵光一闪,脑中跳出一个身影。
难道是她,黄燕?
可是,她也没害自己的前提条件呀!她的老公远在云南,一年就回来探几次亲,已经被开发的少女地,急需男人去开垦,她感谢自己还来不及,怎回害自己?刚开始的时候,虽说自己有肉惑的成分,可是,她更为主动,肉惑还没开始,她就乐意上铺了。
当然,她不只是和自己有染,还有别的性伙伴。只是那个男人是谁,自己不清楚,也无须知道。只要自己想上铺,她能及时赶来就够了,管那么多干啥。
对了,严玲到海南旅游去了,不在家,何不叫她过来快活快活,顺便录下和她爱爱的像。有这个作为筹码,就没有任何担忧了。
王一己说做就做,马上拨通黄燕的手机,邀请她到自己家里来玩。
都11点钟了,王校还没睡呀,这个时候来玩,嫂子不把我轰走才怪呢。黄燕在手机里开着玩笑,并没有拒绝
王一己贼笑着,说你嫂子在家,我敢叫你过来,今晚我是都市独居男人,寂寞得很,你不过来安慰安慰下?
可以啊,不过,这个时候不早了,过了服务时间,王校得开出额外报酬。黄燕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
燕子,你要什么报酬,只管说,只是得在铺上说,我才会答应哟。说这话的时候,王一己的呼吸已经急促。黄燕已经感受到了他的肉望,她的心头也涌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这几天方力不知忙什么去了,把自己一个人留在宿舍里,孤孤单单,怪难受的。王一己打电话,黄燕正盼望着呢。一挂断手机,她就嗽了下口,洗了把脸,化了下妆,然后急匆匆出门打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