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下。西门平安犹豫了一下，进了房间，决定还是说出来。

哦，那你坐会，我洗一下。杏花一边说，一边把门带关了一下。

杏花脱光衣服，用手巾打湿，擦洗身子。她很丰满，皮肤不是很白，但很有光泽，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平安禁不住说，杏花，你的身材真好，好漂亮。

你别损我了，一身赘肉。杏花笑了笑，一边说还一边拨弄了一下球头，看弹性怎么样。确实，球头的弹性不是很足，拨弄之后有点松垮，不能弹回原来的状态。

平安一边想着，一边看看她的脸。不过不洗去化妆饰物，杏花的脸还有看相，可是，一旦洗去那些东西，她的脸就显得很暗淡，没有多少光泽。过早地透支青春，青春会加速消失。真和自己比，她还是没自己的青春与活力。

擦洗完了，杏花穿好睡衣服，坐到铺沿，搂着平安说，什么事，告诉我。

杏花，我、我不想去那里上班。见杏花如此热情，西门平安有点不好意思，吞吞吐吐地说。

什么？杏花愣了一下，你为什不想去那里上班？

平安担心她生气，嗫嚅着说，我、我不喜欢那里的环境，客人凶巴巴的，还有点那个，我受不了，我想进厂。

不会吧，流水落花的环境在郎市数一数二，是南方最好的娱乐场所，北天上人间，南流水落花，这不是吹出来的，天上人间还有人去查，流水落花就没人去查，在那里挣钱很安全，没后顾之忧。

我，我还是想进厂。西门平安铁了心，听不进劝告。

杏花冷笑一声，说你以为进厂容易，很难呢，你没有一技之长，厂子里招你去干什么，再说了，及时能进去，你以为那里的钱好挣？不好挣，是辛苦钱，是血汗钱。你看我们的李老板，以前是一小学老师，现在是宝马车进，宝马车出，住的的高级别墅，穿的是高档名牌，你进厂子，想都别想，要是在楼里做事，有朝一日，成为楼里的头牌，可以挣百万，甚至千万呢。

平安还是不想，低着头，默不作声。杏花不想把她逼急了，忙虚晃一招说，你和她们签协议了吗？

签了，就签一名字。西门平安瞪着水汪汪的眼睛，满不在乎地说。

你以为是写高考作文，要写八百字呀，就签一名字，就把你帮死了。杏花冷笑一声，说。

什么？西门平安吓了一跳，有点不相信，说没那么严重吧，就签一名字，他们能把我怎样？

杏花站起身来，很严肃地说，根据协议，如果你单方面违约，不按楼里的要求去上班，至少得赔违约金两千块钱。

西门平安傻了，急得跳了起来，说我身上就三百块钱，还要吃饭，怎么赔她们的钱，除非要了我的命。

见她激动了，杏花急忙按住她，要她坐下，说平安，你先别激动，我会帮你想办法，和他们沟通沟通，先看看楼里还有没有适合你做的事，好吗？如果硬是没有，我帮你和李老板说说，解除协议，再帮你到厂子里去找合适的工作。

杏花真是太好了，安排这样妥当。平安感动了，噙着泪水点了点头。杏花帮她揩去泪水，说没事的，我们是老乡，得相互关照，是么？嗯，平安点了点头，破涕为笑，出了房间，回到小花的房间，美美地睡了一觉。

第二天，西门平安早早地起来，搞好洗涮，借小花的化妆用品化了下装，然后出了四合院，到外面厂子找工作去。没想到，去的几家厂子都说不要人，就是要人，也只要男的。

到第三天下午，终于有家厂子要人，要平安去厂子办公室面试。西门平安这个高兴呀，真如吃了蜜糖一样，甜到了心里。她兴冲冲地赶到工厂的办公室，怯怯地喊了报告，才被允许进去。

主考官是个中年妇女，问了几个简单问题后，说你的素质还是可以，把文凭给我看看。

还要看文凭？西门平安傻眼了，高中没有读完，肯定没有高中毕业证，身上就揣了一张初中毕业证。她怯怯地拿出来毕业证，小心地把它放到办公桌上。

果然，那女人一看毕业证，就直摇头，说现在的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你一个小小的初中毕业生就想到我们厂子里来上班，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说完，她把毕业证丢给西门平安，要她走人。

唯一的一次面试机会，就这样泡汤了。西门平安心灰意冷，连去问的勇气都没了。身上的钱用得差不多了，还只是坐公交车，大部分是走路，其它消费基本没有，就是吃快餐甚至是方便面。

西门平安开始焦急，要是再找不到事做，自己就连回家的路费都没了。因为没有找到工作，所以也没钱找到住处，西门平安是白天找工作，晚上会杏花住的地方睡觉。要是没有杏花，她真得露宿街头了。

一个星期下来，西门平安是一无所获。看来，自己去找工作是徒劳，白费劲。杏花呢，白天睡觉，晚上上班，回来了也懒得过问，似乎并不关注她的事。西门平安长了好几次嘴，想说说自己找工作的事，顺便求她帮自己去找找。可话到嘴边，她又收了回去。自己说不去流水落花楼工作，现在主动提出来要去，那多没面子。

第七天晚上，西门平安拖着沉重脚步，满脸失望地回到住处。她把方便面拆开，帮里面的面放到碗中，一提开水瓶，里面空空的，只得倒一些冷水放到盆子里。

一连三顿晚餐，西门平安都是泡方便面吃，甚至用冷水泡方便面吃。小花实在看不下了，急忙从铺上爬起来，帮她从外面买了一个盒饭，说方便面不能常吃，这东西是垃圾食品，吃多了会害身体的。

西门平安饿的不行了，见有盒饭吃，老实不客气，几下就吃了个光。然后，她抹了抹嘴巴，说盒饭真香。

小安，你要是没钱用，先到我这里借二百钱用，好吗？小花可怜西门平安，决定还是主动借钱给她用。

西门平安摇了摇头，说我没找到工作，借了你的钱，拿什么还你呀。

没事的，先用着，等有了再还，没关系的。小花从皮夹了掏出两张老人头，硬是塞给西门平安。

西门平安把钱攥在手里，低下头，泪水悄然滑落，滴在钞票上面。嗒，嗒，泪水掉在钞票上，发出很清脆的声音。

要不，要杏花姐说说，到流水落花上班算了？笑话扳过西门平安的肩膀，定定地看着她，劝说着。几天来的辛苦与委屈，顿时涌上心头，西门平安扑在小花的肩膀上，放声大哭起来。

面子重要，但是票子更重要！小花似大姐姐般一边轻轻地拍打着平安的背部，一边安慰说，等下等杏花姐回了，就告诉她，明天正式去楼里上班。其实，你想通了，也没什么，不就是和男人起吃喝玩乐？舞女郎，按摩女郎，洗发女姐，洗脚妹，这也是工作，正经工作，只要你不不去挣外快，男人是进不了你身体的。

平时，听小花讲过，如果正正经经做好本职工作，一般不会受到性侵犯，只是钱少些。但是，大多数姑娘想赚外快，因为那钱来得多也来得快。西门平安当然明白赚外快是什么意思，便问小花赚不赚外快。

小花撅了撅嘴，说我不赚外快，怎么养活我的家里人，不过我不像杏花姐，我可不把客人带到自己的住处来。原来，和杏花过夜的男人，是她带回来的客人，难怪她不要自己和她睡一张铺。

经过小花的一番工作，西门平安似乎想通了许多。等杏花回来，她就进了她的房间，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

似乎，杏花早就知道答案，一点也不惊讶，说平安，你终于开窍了，女人嘛，想那么多干什么，我用青春赌明天，今天不用，明天就没了，想赚钱都没了资本，趁现在青春，好好赚一笔，等老了不愁吃不愁穿，多好。

嗯！西门平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平安，以后后半夜睡我这里，我们轮流坐庄，有什么问题就问我。说完，她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条黄瓜，递给平安一根不大不小的。

轮流坐庄？西门平安不懂意思，接过黄瓜，不知道要做什么用，怔怔地看着杏花，希望她解释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