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候,文灿回到家,见杨亿脸色不是很好,忙问她怎么啦。
杨亿哇地一声哭了,说真不想当这个破副院长了,没什么意思。
官场是男人的世界,一个女人,要想成功地混下去确实不容易。俗话说,村级干部是干出来的,乡级干部是喝出来的,县级干部是送出来的,市级干部是……如果不深谙官场潜规则,你最能干也是白搭,无人理睬。老婆这是干什么,逞能,对升官没有任何意义的举动。
文灿柔声劝说,亲爱的,别太较真了,领导安排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别越权,你一个女孩子家,想在男人堆里混,首先得学会保护好自己,才能保全自己,更上一层楼。为了表示安慰,文灿陪她去了次肯德基,放松放松一下。
坐在二楼,看着滑滑梯处玩得高兴的小朋友,杨亿的心情好了许多。人世间,可能只有和小朋友打交道,才能保持纯洁的心灵。想着想着,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大毛小毛的情形。小宝贝,快快长大,妈妈也带你们到这里来玩。
见杨亿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意,文灿知道她想孩子了,便说,等我忙完校庆的事,我就把宝贝们接来住,好吗?
到九月份,宝贝们还没有一岁,不能走路,不会吃饭。如果不请保姆,两个人都要上班,肯定照顾不了。杨亿忍了忍,说还是我们回去看宝贝们吧。
看着妻子略带疲倦而又幸福的脸,文灿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觉得她的手暖暖的。好久没有这样被凝视了,杨亿觉得有点不习惯,居然问文灿干什么。
文灿笑了笑,说穿得这样姓感,我被吸引了。这段时间,杨亿不自觉的注意起自己的穿着打扮了。今晚上,她穿了一件低凶的紧身衣,乳沟隐约可见。她脸一红,笑着打了他一下,说不许看。
杨亿要去外地去进行为期半个月的院长培训,文灿特意为她做了顿丰盛的晚餐,说要好好犒劳犒劳她。吃完饭,文灿把她抱到席梦思上,馋着脸说,亲爱的,要半个多月才能见面,今晚我得尽情地吃个饱,提前完成作业。
杨亿笑着打了他一下,说怎样才叫吃个饱,我的初晚都给了你。那晚你一连吃了三次,害得我第二天起不了铺。杨亿说的初晚,其实也是文灿的晚,二十二年的积淀使他有足够的能量,一个晚上爆发了三次。一想起这件事,文灿总有一种做男人的自豪感,觉得自己真是男人,至少在杨亿面前。
文灿拥着杨亿,轻轻地敲着她的鼻子,说你还说自己没劲,第二天一大早,你就急着起,把被单给洗了。当时我纳闷,你不做其它事,怎么就急着洗被单?现在我明白了,你是急着洗女儿红。
你好坏!杨亿笑着用玉拳挥去。
文灿一招顺手牵羊,把她拉了过去。两个人笑着滚做了一团,好好地爽了一回。末了,文灿意犹未尽,还想抱着杨亿缠缠了一会。时间不早了,我得去黄群那里了。杨亿推开文灿,起来穿好衣服。
女人穿衣服很有意思,穿里衣的时候,弯着腰把两个奶头拨正,再把松紧带拉一拉,看紧了没有。啪!地一声,里衣的松紧带弹在肉上,声音很特别,很撩人的。见文灿一脸色相地看着,杨亿急忙转过身去,不给他看。
亲爱的,别淑女了,你的身上哪个部位我不了解,哪个洞洞我不熟悉。文灿仰身躺在【u上,闭着眼睛大话起来。那也是,自从确定关系之后,到结婚生子,已经整整四年了,他能不熟悉?
好啦,你快起来,我得去黄群那里了。杨亿娇嗔着,准备出门了。黄群是杨亿的闺中密友,她们两个是同时分配到郎市城郊医院的,杨亿在化验科,黄群在药房科。现在黄群也是后备干部,极有可能提拔为副院长。培训地点在武汉,得赶到30公里之外的郎市火车站去乘明天早上7点的火车。为了方便,她俩请同事明天一大早开车送到火车站。杨亿担心早上起不来,就说要睡到黄群那里去。
其实,文灿的学校距离杨亿的医院也不远,骑摩托车四十多分钟就到了,明天早上,自己骑摩托车送她,完全来得及。不过,文灿没有和杨亿这样解释,免得费力不讨好,反而遭骂。
六月下旬的晚上,开始有了凉意。快出门的时候,见杨亿穿件红色短袖体恤,文灿急忙提醒:“亲爱的,换上长袖,以防感冒。”杨亿很顺从,马上换上了一件白色的长袖体恤。温存了一会,文灿帮杨亿整理了一下东西,便骑摩托车送她到了黄群上班的药房。
文灿没有久留,叮嘱几句便回学校,忙着整理校庆的材料去了。第二天大清早,文灿的手机响了。谁呀?他迷迷糊糊地拿起话筒。
文灿,我是黄群,快点要杨亿过来,不是说好6点到这里出发,现在都6点过10分了,怎么还不见她的人影?黄群放连珠炮似地说了一通,把文灿说得云里雾里。他坐起身来,说黄群,杨亿不是睡在你那里么,怎么问我要人?
文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杨亿哪睡在我这里!说完,黄群把手机挂了。
文灿手忙脚乱地拨通了杨亿的电话,却没人接。怎么回事?他急忙骑摩托车赶到医院。到药房一看,杨亿的旅行皮箱还在原来的位置,黄群正在焦急地等。很显然,杨亿没有和黄群睡在一起。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一种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文灿咽了一下口水,急忙问黄群,她到哪去了?见文灿紧张起来,黄群急忙安慰,说文老师,别急,昨晚好像有人请她吃夜宵去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吃夜宵,谁?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黄群两手一摊,作无奈状。
顾不得再问,文灿匆匆出了药房,向医院的住宿楼赶去。刚出大厅,一个身影从住宿区与门诊大楼的楼梯阶闪过来。正是杨亿,不过,她没有穿那件白色长袖体恤,而是换上了那件红色短袖体恤。一见文灿,她有点慌张,忙说你怎么来了?
杨亿,你不是和黄群睡在一起么,到哪里去了?
没到哪去呀,我上了次厕所。
上厕所去了,那黄群怎么说你没睡在她哪里,大清早就打电话问我你哪去了。
这时,大厅外面响起了喇叭声。杨亿似乎急着离开,说车子来了,以后再给你解释。说完,她急匆匆地进了药房,提起皮箱。文灿急忙赶上去,接过皮箱,帮她提到车里。
车子是一辆微型面包车,半新半旧的。司机叫兵七,他爱人是杨亿的同事,叫蔡飞,在妇产科当护士。文灿没有和他打过交道,可听说过,据说他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小混混头子,打架时敢下狠手。
文灿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说七哥,麻烦你了。
兵七没有偏头,冷冷地答了一句,不用客气!
看着离去的车的背影,文灿一头雾水。回到宿舍,文灿越想越不对劲,忍不住拨通了杨亿的手机,质问道,杨亿,昨天晚上你干什么去了?
杨亿有点紧张,说我、我没干什么,就呆在医院里面。
文灿心头有气,开始吼了起来,你还在撒谎,你不告诉我实话,我自己租车来武汉问你。
杨亿在手机那头犹豫了一会,然后说我吃夜宵去了。
吃夜宵居然夜不归宿,杨亿,你太过分了!说完,文灿挂断了电话,气鼓鼓地坐着。过了一会,电话铃响起。文灿知道是杨亿打来的,便故意不接。铃声似死亡之音,一声连着一声,他干脆出了宿舍,赶往办公室。
晚上,杨亿又打来电话,边哭边说文灿,你听我解释,昨晚真的是吴院长请客,说到外面吃宵夜,我不好拒绝,便去了。
吴院长请吃夜宵?你没睡在黄群那里,你睡在哪里!
我,我在夜宵店里,他们在喝酒,我累了,便在夜宵店里沙发上睡着了。
好一个弥天大谎!文灿气得又把电话挂了,任由电话铃在响。文灿心里不塌实,又去医院做了一番调查,更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杨亿所讲的那个夜宵店叫“向阳夜宵店”,在城郊医院的北侧。
医院住宿区的大门在晚上十一点就关了,如果杨亿整晚都在夜宵店,她回来的时候,必须经过门诊大楼的大厅,而文灿在早上碰到她的地方在医院住宿区的楼梯,也就表明她在宿舍区。
晚上,在电话里,文灿把这个调查结果告诉了杨亿,质问她怎么解释。杨亿在电话那头哭,说自己真的没干什么。第三天,杨亿从武汉赶了回来,说回来拯救爱情。
说也真怪,电话里怎么也说不清楚的问题,在铺上一下子解释清楚了。两个人在狂热的拥抱激情的爆发中感受到了彼此的爱,似乎什么事也没有了。只是隐隐地,在心中的某个角落,文灿觉得有点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