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院长,我是发现“蜂胶安胎素”有问题。前几天,我去查这个药品的价格,进价才34元,卖给产妇居然要178元,她们为了得高额回扣,居然乱开多开,谢小芳的老公是一个婚纱楼老板,家里有钱,一进医院就交了2万元押金,说要住最好的病房,看最好的妇产科医生,吃最好的安胎药。
一方有钱,一方想赚钱,这下好了,梅雪花,不,还有其他医生昧着良心乱开多开,不管效果如何。我查了下,“蜂胶安胎素”是一种新药,有许多不确定因素,尤其是那些活血性产妇要慎用甚至禁用……
我的姑奶奶,你少说这些行不行?吴大志急忙把杨亿拉到角落里,连声求饶。
吴院长,你是主管业务的,得好好管一下,要不然,医院还会出大事的。杨亿没有停下来,继续说道,我查下产妇的血液检测结果,不幸的是谢小芳的血正是活血型的,因为大量服用“蜂胶安胎素”,使得胎儿间接中毒,没有力量从母体中出来,就活活地卡在出口处,窒息而死。
251来个鱼死网破
吴大志的脸色由白变红,由红变紫。他瞪着眼睛,恨不得抽杨亿两记耳光,制止她的胡言乱语。见他那可怕的样子,杨亿停住了话头,紧张地说吴院长,你怎么啦?
没、没什么,我有点不舒服,我先走了。吴大志清醒过来,急忙搪塞,匆匆离开。
本来是大喜的日子,却演变成一场悲剧,家属们愤怒了,决定向医院讨个说法。因为黄四的地下出警队要明天才能到位,陆柄国决定使一招缓兵之计,稳定家属情绪再说。当日深夜,院方提出可以在会议室与家属“协商”。家属们到达会议室,院方负责人一直没露面。
第二天上午,失去理智的家属在医院门前拉起许多横幅,声讨医院,要领导们赶快出来给个说法。领导们哪里敢出来,都躲在办公室里看热闹。
突然,从大门方向开来六辆小车,每辆小车上下来五个着黑色西装戴黑眼睛的彪型大汉。他们四下散开,有的去扯横幅,有的去推患者家属。患者家属也纠集了近二十人,哪会示弱,马上和他们推搡起来。毕竟地下出警队人多,处于绝对优势,患者家属那方处于劣势,被打得头破血流,落荒而逃。
吴大志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口前,注视着下面。没过多久,又有几台小车驶进大门,停在住院大楼前。从车身上的图案上看,这几辆车是新闻车。果然,车上下来的人或提摄像机或拿照相机,站在大坪上,似乎在等待什么。
见记者来了,陆柄国带着几个领导,急忙迎上去,又是握手又是发烟,像迎接贵宾一样。陆院长不但不躲避,居然还迎上去,这不是送货上门,想臭他和医院的名声吗?吴大志吃了一惊,莫不透陆柄国想干什么。
吴大志想了想,急忙拨通办公室周波主任的电话,问她为什么来了这么多记者。
周波傻乎乎地说,这是陆院长的主意,说是要提高咱们医院的知名度,借记者之口,传我医院之名。
这是陆柄国的主意,太可怕了,为了搞垮自己,他居然不惜毁掉医院的名声。吴大志挂断手机,半天没有出声。看样子,陆柄国已经知道自己在整理他的罪证,要不然,他应该不会下这样的狠手。
小人,真是小人!吴大志在自己办公室里一边骂,一边来回走着。姓陆的,你不仁,休怪我不义了,咱们就搞个鱼死网破。吴大志喘着粗气,跌坐在沙发上,痛苦地做出决策。
唐希是当地有钱人,当然不会罢休,回去之后,马上纠集近百个社会闲杂人员,手拿棍棒,气势汹汹地冲到城郊医院。没想到那些打他们的黑衣大汉不见了,只有近十个医院的保安站在大门口守卫。
他们肯定是害怕,溜之大吉了。唐希一阵高兴,吆喝一声,带着自己的人就朝保安扑去。保安们不敢抵抗,仓皇逃窜。
给老子砸!唐希一声令下,指挥着大伙进行打砸。顿时,住院大楼的玻璃、门窗轰然倒地,发出阵阵脆响。
医院里的职工胆战心惊,而这个局面正是陆柄国想要的,过不了多久,为首的就得蹲看守所。果然,两大军车武警开来,一进大门,纷纷从军车上跳下来,个个荷枪实弹,包围住打砸的闹事群众,喝令他们抱头蹲下去。
最横的人面对荷枪实弹的武警,也会只有胆怯的份,何况这些小老百姓。他们马上老实起来,乖乖地抱着头,原地蹲下去。像捉蚂蚁一样,唐希被跟随来的警察烤起来,带上警车,呜呜而去。
为首的都被抓走了,其他人拿会有胆量再闹,在武警的呵斥下,纷纷作鸟兽散。霎时间,医院里风平浪静,如没发生过什么事情一样,恢复正常。搞卫生,医生们,护士们,还有保安们齐动手,把卫生一搞,东西一整理,又完好如初了。
陆柄国带着几个副院长,和书记一起,一个办公室一个办公室地走访,安慰医生们和护士们,不要有情绪波动,照常营业,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当然,走访的领导里面没有吴大志。
每到一个办公室,医生们护士们都很恭敬地喊陆院长。那恭敬的神情和礼貌的语调,让陆柄柄国很受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次事故,不但可以树立自己的威信,还可以弄走死敌吴大志,真是否极泰来。
安慰完干职工,陆柄国除了医院,走到自己的专车上,一个电话打给花花,说花花呀,有一件大好事,我们得庆祝庆祝。
什么大好事?花花似乎在睡觉,迷迷糊糊地说。
陆柄国故意逗她胃口,过了好一会才说,吴大志马上要卷铺盖走人了,你即将垄断我院的药品进购。
真的?花花马上清醒过来,声调提高了几个分贝,说亲爱的,这可是大喜事,你怎么把吴大志弄走的?
陆柄国说,你别问我怎么弄走吴大志的,你想想该怎么感谢我?
感谢吗?陪你去芙蓉山下泡双人浴,怎么样?花花在手机那头嗲声嗲气地,有无限柔情。
还是花花懂我的心思,说真的,这两天我真累了,是该放松放松一下了。花花,你准备一下,我来接你。
危险在一步一步地逼近自己,再不采取措施,肯定是死路一条。吴大志急忙把自己的心腹叫到自己办公室,决定以全院干职工的名义,联合举报和控诉陆柄国的罪行。经过仔细讨论,他们列绝了陆柄国五大罪状:
一、是个会计,不懂医学,但武断独蔡,严重缺乏民住意识,任何事情,不经讨论,擅自一意孤行,并且举了几个实例进行说明;二、生活作风糜/烂,与本院职工梅雪成/奸,经常非法同,还和多名女医药代表有姓交易;
三、乱报费用,陆柄国在任院长期间,未经院委会签字,私自报销招待等费用两万多元;四、陆柄国上任以来,业务量明显下降,较去年同期,下降了七个百分比;五、刚愎自用,以权谋私,陆柄国上任后,以调整职工岗位为由,把财务专用章交给自己心腹掌管,以逃避财务科的监控,为所欲为。
举报信拟好后,吴大志等几个心腹首先在上面签上大名,然后分头行动,准备到各科室开会,要求人人签字,然后是药剂科,财务科,后勤科签字。
吴大志的一举一动,早有人报告陆柄国。见情况不妙,陆柄国猴急猴急地从芙蓉温泉赶回医院,要办公室主任胡波用短信通知,晚上8点召开全院干职工会。
平时开会一般是7点钟,今晚怎么8点钟才开会?稀稀拉拉地,职工们赶到大会议室,极不情愿地坐着闲聊。因为是第一次和院长们一起坐在主席台上,杨亿还有点不习惯。
到时候了,虽然还有一小部分人没到,陆柄国决定开会。他扫视了一下台下,说今晚就两个议题,一个是上半年财务审计通报,一是打击不正之风的动员报告。下面,请后勤副院长杨亿通报下审计结果。
会前,杨亿接到陆院长的一个短信,要求她在大会上作审计结果通报,按上半年收入1780万元,支出1780万元进行通报。
这是什么审计报告?收支持平,绝妙的结果,就是傻子听了,也会发笑的。杨亿没有发笑,而是发呆。医院的财务审计报告就是这样做的,太不可思议了。服从安排,这是下属的本职工作之一,除非,你不想当副职了。
杨亿装模作样地拿出一张纸,认真地扫描了一下。其实,纸上就两个数据,一个是收入的数字1780万,一个是支出的数据1780万。台下的人眼巴巴地看着她,期待有什么新鲜花样出现。
根据医院经审组的审计,我院上半年的收入为780万元,支出为780万元,收入和支出是持平的,这是最后的结果。鼓足勇气,杨亿把结果通报了一下。她抬起头看了下台下,一双双热切的眼睛,正充满期待地看着台上的她。
遭了,他们以为我没有说完,还想听。杨亿心头就是一慌,急忙低下头,不敢看台下。
我接着杨院长的话题,想谈谈下半年医院的财务工作。听说整务院即将颁布新的政策,每个乡镇医院每个农民拨付15元1钱的人头经费,我们医院农村合作医疗参保人员将近四万人,加起来这笔金额就有六十万,这可是额外的钱,如果作为年终福利发给大伙,人均就有八千元。
这个消息倒是带给参会人员几分高兴,随时听说,但是来自于政务院的马路消息,一般有八九分的可信度。于是乎,大伙开始鼓掌。
见调动了大伙的情绪,陆柄国话锋一转,说当天医院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暗流涌动,有少数人唯恐医院不乱,制造事端,我提醒在坐的各位,千万不要被一小撮别有用的人利用,受人蛊惑,成为别人的替罪羊,听说有人在搞什么签字活动,我奉劝大家,一定要擦亮眼睛,仔细辨认,不要参与。
随后,陆国柄激情洋溢地作结,说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上下一心,我们医院一定会建设好的,我郑重承诺,不管政务院的优惠政策兑不兑现,我肯定去想办法,年终福利平均发八千,如果兑现了,那就再追加,对那些抨击不好现象的个人和集体,医院予以重奖。
听到这样的承诺,大伙的激情更加高涨,纷纷鼓掌叫好。坐在台上的吴大志,带头鼓掌,心头却在暗暗叫苦。发动全院干职工倒陆签名的活动只有几个人知道,还没行动,就别他知道了,看来有人出卖了自己,凶多吉少。
散会后,吴大志马上秘密通知,倒陆签名活动即刻取消。随后,他仅以院委会的名义向市卫生局举报陆柄国的罪恶。
举报信上午到卫生局,下午就到了陆柄国的手中,还随短信一封,说这事是吴大志举报的,要他做好思想准备。
哼,吴大志,你想跟我斗,还嫩了一点。读着举报信,陆柄国连声狂笑。随后,他接到了副局长杨东为的电话,一再叮嘱陆柄国,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吴大志和上头的领导有来往,上头如果听信谣言,真派出一个调查组来,没事也能整出点事来,再说,被上面调查总不是好事,到时候日子可不好过啊。
放下手机,陆柄国感觉到了一种压力。官场博弈,确实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厮杀,不是你去,就是我亡。必须抢在吴大志出招之前,自己出狠手,置他于死地。想到这,他马上打电话,要书记徐新军到院长办公室来。
在事业单位,书记虽和院长一样的级别,但是闲职,一般不管事。徐新军还算能摆正自己的位置,从不把自己当作和陆柄国一样级别,而是把自己当作是他的下属。一进办公室,他很礼貌地喊了一声“陆院长”。
哦,徐书记,快请坐!陆柄国又是让座又是泡茶,显得很热情。平时自己进院长办公室,陆柄国也是鼻子哼哼的,大尾巴草猪一只,今天怎么啦,这么客气?徐新军有点不习惯,表情有点尴尬,怔怔地看着他,不知有什么事。
陆柄国拍了拍他肩膀,说徐书记呀,我们公事也有四五年了,谢谢你对我工作的支持,上次听你说你有个侄女卫校快毕业了,如果表现好,我欢迎她来。
侄女想进城郊医院的事,自己从去年讲到今天,陆柄国一直没有松口,没想到一下子同意了,这倒是出乎徐新军的意外。陆柄国的老婆在药房上班,啥也不懂也就啥也不做,工资奖金照拿不误,他的女儿一毕业,马上以医院的名义参加政府组织的全轮医生培训,每个月在医院领一份工资,听说培训一完,就可以进城里最好的中心医院。
可是,医院职工想解决一下子女的工作问题,你的红包不大头磕得不响亮,门都没有。徐新军虽是书记,也只能看陆院长的眼色行事,侄女的工作问题也得按程序去办。
太谢谢院长的照顾了,太谢谢院长的照顾了。徐新军一脸激动,连声表示谢意。
徐书记啊,只是现在医院面临很糟糕的事情,不整风不行了,医疗事故接二连三发生,最不狠治,医院将不复存在,还不说进你侄女,就连你我都会没饭吃。陆柄国一脸的严肃,似乎真有大难临头,不由人不引起关切。
确实,您分析得极为中肯,我坚决拥护您的决定。徐新军凶脯一拍,很亮堂地回应。
你真是我的战友!陆柄国紧紧地拉住徐新军的手,说新军书记,你马上出面,邀请市电视台的记者今天下午来采访,全程报道妇产科发生的医疗事故。
这个,这个不太……因为刚才表过态,说坚决拥护院长的英明决定,马上唱反调还是不好,徐新军生生地把“妥当”二字吞了回去。
陆柄国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说新军书记,据杨副院长说,导致这次医疗事故的根本原因,是产妇服用了一种叫“蜂胶安胎素”的安胎药,我要借此机会,狠狠地整治一下乱进药品的不好风气。
药品的采购,全部经业务副院长吴大志之手,整治乱进药品的不好风气,不就是要整治吴大志?徐新军明白了院长的意思,心领神会地说,院长,您放心,我马上去办,保证请一个信得过的记者来我院进行跟踪报道。
当天下午,杨亿说今天陆院长过生日,要文灿陪她一起去喝酒。文灿说自己又不是医院职工,没必要去,要去你一个人去得了。老公向来不喜欢这类活动,杨亿不好强求,只得作罢。因为没车,她打了个电话给吴大志,说要搭他的便车。
接到杨亿电话,吴大志才记起今天是陆院长的生日,忙说自己事情多,不好去。因为,平时陆柄国过生日,一般是在红楼里开席,大宴宾客,这次没这样搞,而在他老家搞,肯定预先通知了相关人员,自己没有接到消息,肯定不是被邀请的对象,他已经和自己划清了界线,又何必去凑这份热闹。
见吴大志不去,杨亿知道他正和院长闹矛盾,也就算了。好在院里的一些中层骨干也没车,只能租车,她便凑了一份子,和他们一起。一行十多人,分乘两辆小车,一辆金杯车,呜呜地开往陆院长的老家。
陆院长的老家在一山沟沟,不过有条窄水泥路进去,倒也不觉得颠簸。现在农村里真好,村级公路基本上是水泥路,种田不但不要完粮,政府还有补助。公路两旁的稻谷开始泛黄,长势很好,预示着今年的晚稻会丰收。
过完一段窄水泥路,又是一段泥沙路,坑坑洼洼的,坐在车上如坐摇篮。车速快的,一上一下,有坐土飞机之感。幸亏这段路不长,没有的多久,车子又上了水泥路。大伙议论说,这段公路肯定是另外一个村的,因为上头没关系,没争取到钱,公路也就不能硬化。
听说陆院长快要升职当副局长了,这段路是他村上的,应该也会硬化的。
真的,陆院长要当副局长了?
那肯定,陆院长和上头的关系好,凭他的能力,当个局长都没有问题。
大伙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不觉到了陆院长的家门口。这是一栋别墅型的房子,装修得很好,前面是一大坪,还有一口池塘,周围绿树环绕,不失为居住的好地方。
陆院长说,等我退休了,我就回老家,看看风景,钓钓鱼,远离城市的喧嚣。大伙都说要学陆院长的样,退休了回农村,好好过田园生活。杨亿有点纳闷,这么好的一栋别墅,这么大的一处庄所,一般人能够拥有?
晚上,免不了又是一番吃喝。大伙轮番敬陆院长的酒,陆院长素有陆不倒之称,自然是来者不拒。喝酒的时候,有人时不时地开着杨亿的玩笑,说她生了小孩,比以前更漂亮了,看样子女人还是要找男人。
似乎,他们隐约知道陆柄国喜欢上了杨亿,只是当着他老婆的面,不好开露骨的玩笑。这世界,就是怪,当男人或者女人有了婚外情,最后一个知道的,肯定是老婆或者老公。既然他的老婆不知道,大伙又何必节外生枝,把事情捅个窟窿。
酒会渐渐进高超,在席的人都有了几分醉意。这个时候,徐新军站起来,说陆院长,您在我们医院,可以说德高望重,为医院的发展做出了杰出贡献,按道理,您的寿诞,全院上下应该好好敬祝,只是您生性不喜欢闹大的动静,我们只好这样为您庆祝生日,来,小杨,我们为陆院长放礼炮去。
原来,他们在路上,买了几盒大花炮,准备在晚上放了,为陆院长的生日增添热闹气氛。
好吧,你们放去吧,我们继续喝酒。陆柄国挥了挥手,招呼大伙继续喝酒。徐新军拿了一个打火机,离席放花炮去了。
花炮放在小车上,徐新军莫索着打开小车尾箱,搬出三大盒花炮,放在大坪上。见放花炮,邻居们赶紧过去,围在周围看热闹。在乡下,放花炮庆生日的事还是不多,看的人也多。不知怎么回事,徐新军擦亮打火机,点燃花炮的引火线,居然没响。
有人提议这个别放了,放另外两个。徐新军觉得兆头不好,决定还是放第一个。他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个花炮的引线。见花炮很长时间都没有响,正在喝酒的陆柄国急了,说点个花炮都点不了,是不是喝多了,看不清引线。
他大步出了房间,走到大坪,夺过徐新军的火机,说你呆一旁去,我来点。
院长,你去喝酒,这事我能做,你别来。徐新军有点不甘心,不想要陆柄国代劳。没想到陆柄国喝多了一点酒,不但不同意,还把徐新军一推,说徐书记,你不要以为我老了,今天老子才满44岁,正当壮年,连个花炮都点不了,怎么对得住我的老婆?
见他把道理提升到这样的高度,大伙纷纷笑了起来,说徐书记太爱管事了,怎么连这点小事都放心不下,难怪院长老得快,因为没人替他分担重负。
这样一说,徐新军哪敢再坚持,急忙提醒院长说,刚才已经点了一次,备用引线拿了出来,不知道这个花炮怎么样,我说啦,还不如燃放两外两个。一个36发的花炮要百八块钱,因为点小事不放了,那太可惜了。
陆柄国连连摇手,说我就不信点不燃这个鬼花炮,看我的。说完,他大步过去,擦亮火机,让火苗慢慢靠近备用引线。嗤嗤嗤嗤……引线马上点燃,迅速燃向花炮主体。
见闪闪发亮的引线,陆柄国得意了,说老子今日红日,什么事情什么问题都得让生日公子,你看这个花炮都懂得这个道理,见生日公子到场了,也不想刁难,你们擦亮眼睛,好好欣赏这个巨型花炮,等下谈谈心得。
引线的火星终于没了,大伙静静地等待花炮的燃放。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花炮没有一个接着一个地向上冲,而是发生了爆炸。刚刚直起身子的陆柄国,发出一声惨叫,倒在电光闪火中。
直地,陆柄国躺在地上,血从脖子处汩汩地流出来。旁边还躺着几个人,正在shenyin,一个同事的腿被炸伤,一个同事的眼睛被炸伤。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的徐新军他们,急忙抬的抬人,开的开车,朝市区方向急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