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肩扛少尉军衔的敌人脑袋猛然炸开一蓬血雾,扑通的一声,向前一头栽倒,扑了个狗啃泥,屁股翘起老高,他的头盖骨已被子弹轰成碎片,血淋淋的阔边帽滚出好几米远,脑袋变得像砸烂的西瓜,红白相间的脑血如掀翻的浆糊,四处泼洒,而他的两只血手在地面一阵疯狂抓挠。
邓建国毫不稍停,枪口往右微微摆动,第二颗索魂夺命的金属弹丸直奔新的目标撞去。
二百多米的距离,子弹几乎不受任何自然环境因素的阻挠,沿直线飞行,誓要钻进那个手提PPK班用轻机枪的敌人的背心,撞碎他的背脊骨,绞烂他的肠脏,不料,这厮反应能力超乎寻常,几乎在邓建国击发的同一时刻,侧身扑倒在地,子弹刺溜一下擦过他的脸颊,强劲的气浪将他头顶的丛林阔边帽掀掉,吹飞到半空中翻翻滚滚。
然而这颗残毒的子弹并没有就此罢休,噗的一下闷响,扎进身他前面一个敌兵的背心,一大股血箭狂飙迸射。
那敌兵似乎命中注定魂断今朝,只见他身子打了个旋转,颓然倾倒下去,脑袋撞在一块山石上,头盖骨登时破裂,而他胸口和背心各被子弹炸开一个大血窟窿,鲜血似喷泉一样湍急涌出。
邓建国连开两枪,深知形迹已经败露,迅急收枪低头缩回草丛,巧借敌人猝然遭受袭击,一时张皇失措的当口,俯身向左侧移动数米远,趴在一块洼地里。
敌军机枪手死里逃生,侧身翻滚,迅即左脚蜷曲,右膝跪地,端起PPK轻机枪,向山坡上方猛烈扫射,同时粗声大气地吼叫正自张皇失措的同伴们,不要慌乱,赶快寻找掩蔽物。
PPK轻机枪的火力令人侧目,密集的子弹像一条火鞭,狠狠地抽打着山体,直扫得茅草枝断叶飞。
其余十七名敌军士兵稍一慌恐,便即恢复镇定,有的卧倒在草丛中就开枪还击,有的低姿急速运动到小河沟里抢占有利地形,有的则利用机枪手的火力为掩护,低头弯腰,疾步冲往山坡,一头扎进深草丛里,偷偷地向邓建国的两翼兜抄而去。
邓建国没有急于还击,而是向山坡上方高姿匍匐行进,爬到一株粗壮叶大的野芭蕉树背乱面,藏好身形。
敌军机枪手射光一个弹匣,迅疾换上新弹匣,灵活地变换着三发短点射,五发长点射,军事素养非常过硬。
邓建国见敌人的弹着点始终没有向这棵芭蕉树延展过来,知道敌人尚未察探出自己藏身的具体方位,索性站起身来,从树身右后侧探头观察,目光瞥处,见有几名敌人在机枪手的火力掩护下,试探着从掩体里跃起身来,想要冲向山坡。
邓建国目测距离,自己的阵位与敌军阵地直线距离不足二百二十米远,他不用去选择角度,直接将PSO-1瞄准镜最上面的倒V字准星压在一个鬼头鬼脑的敌兵额头上面,一枪把那厮打了个仰八叉,后脑勺硬生生地撞在一大块风化石上,登时头盖骨碎裂,脑浆涂满一地。
其余敌兵一见同伴头破血流,吓得慌忙缩身回去,举枪朝山坡上慷慨地倾泻弹药。
山谷中的地势较为开阔,缺少植被作掩蔽物,敌人无所循形,****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只要他们一站起身子,邓建国立即就拿他们当活靶子来练手。
邓建国监控着这彪敌军,力图把他们迟滞在原地寸步难移,因为他的直觉断定,山谷深处与敌军对阵的定然是己方侦察小分队,能拖住这股敌人,就等于帮己方侦察小分队杀伤了敌人的有生力量,减轻了他们压力,增加了他们突出重围,杀开血路的几率。
他眼里的十字分划线在敌军阵地上拖来划去,寻摸机会狙杀敌人,蓦然间,他发现敌人的数目有异,除了已经被自己送进地狱的两个倒霉蛋外,应该还有十八人,怎么会突然少了四人?难不成他们会突然从人间蒸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