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敌兵稍事怔愣后,齐齐怒吼一声,抡起三棱钢刺,狠狠地朝那中国健儿的身体搠去。
此时,中国健儿已经行将就木,全然无力趋避,眼看就要被敌人乱刀捅成血筛子了,忽然听得一声宛若晴天霹雳的暴喝,一条人影乍猛地蹿到两敌兵的背后,他俩心头一窒,下意识地停住搠向中国健儿的钢刺,尚未及调转念头,一个的后胸勺遭到如铁似钢的掌刀重击,一个的后颈窝上突然多了一个三角形的血窟窿。
那条人影正是吴涛,他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劈碎其中一名敌兵的颈椎骨,一刀捅穿另一名敌兵的喉管,紧接着他左手变掌成拳,一记左钩拳凶猛地捶在左边敌人的脸颊上,砰的一声响,此敌人被他这一记重拳捣得横飞出去,嗵的一声撞在壕壁上,反弹到地面,如一堆烂泥。
他毫不稍顿,电掣般旋身一记右侧踢腿,愣是将那个前脖后颈狂喷血箭的敌兵踢得从战壕飞出去。
战壕外面,惨烈而凶残的白刃肉搏战已进入胶着状态,中国健儿们个个奋不顾身,勇者不惧,敌军士兵亦是悍不畏死,凶暴顽劣,对阵双方皆是狠辣主儿,各自生死一抛,搏命相斗。一个中国健儿睚眦尽裂,双手紧握一把大破刀,自左直右的横向猛扫,力图将与其对阵的那名干瘦敌兵拦腰斩成两截。
那干瘦敌兵身形灵动,后闪一步,让过对手横扫腰肢的刀锋,不料,对手一刀斩空之后并未立即收势退避,狂吼一声,双手往起一抡,大砍刀由左上方朝右下方斜线挥击,狠猛地劈向他右肩膀。
刀光映日生寒,刚烈劲风罩面疾扑而来,那敌兵迅急侧身跨出一大步,堪堪避过对方这狠厉无比的刀势。
那中国健儿又一刀劈空之后,体力着实耗费巨大,刚想收刀闪退,手脚和身子灵活便捷的敌兵适时展开反击,他风掣电驰般旋身换步,横转手里的AK-47冲锋枪,枪管架住中国健儿的大砍刀,狠力地向下一压,枪身压在对方的刀背上,不让对方收回砍刀。
中国健儿连续发出猛烈进击,头脑也是一团混沌,全然不懂得灵机变巧,只见他咬牙切齿,双臂双手一股脑儿地用力往上挺,想要拒开对手的枪身,抬起大砍刀重新劈击。无奈他的体力难以支撑,竟尔架不开对方的枪身。
那敌兵属心机灵快之人,见中国兵已是衰惫之极,便猛力朝下一压,枪身滑过对方的刀背,急如星火般竖转枪身,双臂奋力向前刺出一刀。
这一下变招当真有若兔起鹘落般一气呵成,衰疲的中国兵手脚略笨拙,闪避不及,刺尖不偏不倚地从肺部扎进去。他发出惨厉地一声闷哼,嘴巴倏然歪曲,哇的一下张嘴喷出一大口稠糊血沫。
那干瘦敌人正想抽回钢刺,不料对方一口稠血夺面疾喷而来,当下涂得满脸都是,眼睛几乎睁不开。
中国健儿乘此良机,咬牙强忍剧痛,右手暴起,斜举大砍刀,拼尽全身力量,自右上方朝右下方猛砍一刀,锋刃破空,呼的一声风响,眼看那干瘦敌人就要惨遭身首异处之祸了,突然之间,斜刺里伸出一支AK-47冲锋枪,枪管前端的三棱钢刺向上一撩,镗的一声金铁交击鸣响,斜斩干瘦敌人头颅的大砍刀被格开。
一个剃着光头的敌兵拽着那干瘦敌人的后颈衣领,奋力朝后一拉,干瘦敌人立时倒退几步,钢刺一下就从中国兵的腹腔内拔出,一大蓬血浆登时从中国兵的创口处狂飙而出,似喷泉一样标射向一米以外。
那中国兵尖嚎一声,抛掉大砍刀,双手慌忙摁压住腹部,一溜歪斜地抢出几步,腰部四肢酸软乏力,扑通一下跌坐下去,撕肝绞肠般的痛苦顿然袭遍全身筋腱,他仰躺在那里,两手捂住腹部,双腿在地面胡乱踢蹬,嘴里发出凄苦无比的呻吟,只不过一下比一下微弱无力。
在他的旁边跌坐着另一个中国健儿,亦是腹部中刀,血流如注,但这个中国健儿显然是轻度受伤,正在忙不迭地用武装带扎住伤口,阻止脏器外流。
那个光头敌兵将战友拖到后面,挺起三梭枪刺,嗷嗷咆哮着,似一头捕羊饿狼那般凶猛地扑上,这位中国健儿已然无暇顾及刀伤,索性扔掉武装带,右手从旁边抄过大砍刀,一骨碌爬起身来,右手抡起大砍刀,奋不顾身地迎向猛扑而来的光头敌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