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亦凡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答应张艺兴给他们打个电话么？还是怎么样？

“大家真的都很想你，至少告诉他们，你也很想他们，就够了。”张艺兴的语气软了下来，几近乞求，有时候张艺兴真的觉得自己做的够多了，很多都是没有必要的事情，自己曾经说过的要坚持到最后，自己说过的会一直与大家携手，自己说过的永不放弃，其实到底做不做得到，张艺兴自己也不知道。

“我知道了，我会的。”最后吴亦凡只能用这七个字两个标点符号来回答张艺兴，张艺兴那么煞费苦心的也只是希望大家都好，而只是让吴亦凡说一句“我想你了”就那么难么？吴亦凡并不想给张艺兴给大家添麻烦，如果他的一句话可以让大家都再一次打起精神提起干劲来的话，那么吴亦凡愿意去说，就算自己也不知道该以怎么样的身份去诉说，兄弟？对，是兄弟。

张艺兴终于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张艺兴，他们也是我的兄弟，我只是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对他们说出这样的话，而并不是不想说没法说也并不是因为你的乞求而说，所以你不要跟我说谢谢，这样会让我觉得很可笑，他们是我兄弟。”吴亦凡再一次强调“兄弟”两个字。

莫名其妙的，张艺兴酸了鼻子，眼眶也开始红肿：“吴小凡，有你这一句话，我突然觉得，我做的这些都是值得的了，我突然觉得，我或许可以坚持下去了。”

“艺兴，累了的话，就放一放，很多事情，不是说你一个人的肩膀就可以抗的起来的，不是说你自己一个人努力就可以让所有的事情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只有你一个人坚持，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就算你那么的那么的努力了，我不还是离开了么，鹿晗不还是离开了么……”最后的一句话，吴亦凡突然泪如泉涌，吴亦凡赶忙仰起头，希望那突然涌出眼眶的泪水流淌回去，可那不听话的泪水只是在吴亦凡的两旁脸颊流进吴亦凡的脖颈，衣领，没有一滴回了眼眶，反而越流越多。

张艺兴也忍不住开始泣不成声了：“吴小凡……你不要说了好不好……不要让我绝望……我还以为……只要我一直坚持……至少能留住什么呢……可是，我似乎……除了我自己……什么都没能留住……”

因为张艺兴的哭声有些大，大街上的许多人都纷纷朝张艺兴的方向望过来，张艺兴赶忙单手捂住脸庞，希望别让人认出来，然后赶快转了个身进了一条巷子，巷子里只有张艺兴一个人，张艺兴放下手臂，蹲在巷子的尽头，开始肆无忌惮的大哭起来。

“吴亦凡你知道不知道我多累！我好累！我怕我挺不下去了！你为什么要走……鹿晗为什么要走！你们为什么就留下我，为什么不继续实现承诺，为什么！！”

“艺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知道你心里有多累有多痛，是我太自私，我没有办法挽回，可是我不知道我做的对不对，艺兴，你不要这样，我也好想念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我好想念EXO……”吴亦凡说着，单手放在鼻子上面，感受着自己的热泪，吴亦凡，你又不坚强了，你又开始落泪了，你又开始哭泣了，吴亦凡，你不是个男人，你不该哭泣的。

可是是不是有人说过，为了兄弟哭泣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吴亦凡，你还是个男人。

“小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很没有必要……没有人坚持，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努力，只有我一个人……我还在这里特么没有骨气的哭泣……”张艺兴的声音越来越虚弱，怕是因为哭的没有了力气了。

吴亦凡赶忙摇头，虽然知道张艺兴看不到，但就是想要证明些什么：“没有艺兴！你真的很棒，你真的比我和鹿晗都要棒！我们做不到的你都做到了，本来我是很想要劝你不要坚持的，但是……我突然觉得，半途而废的我们真的很欠揍，为兄弟哭泣，张艺兴你才是真男人，我……我后悔了，可是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就算后悔，也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