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澈回道:“赵大人的意思是,惜华自焚跟赵家无关,是因为她看到了我,所以想不开。”
赵莘张大嘴巴啊了一声,然后道:“这不是笑话吗?若不是大堂兄风流成性,招惹了妓坊的名妓,又屡屡与人家欢好,拿了会娶人家过门的话来哄她。一个小小的妓娘,敢自持腹中有嗣,在惜华郡主嫁过来的当日,就跑上门来闹?”
大房的人立即急了,大夫人忙道:“什么子嗣?胡说八道,分明是那妓娘讹我们赵家!”
赵莘反问道:“为什么不见她去讹别人家呢?她大伯母可别告诉大家,是大堂兄为人淳朴善良好欺负啊!那真不知道,大堂兄与那妓娘在花园假山后面欢好,是怎么被韩尚宫抓个正着的了!”
瑞王爷的脸当时就绿了,“竟有这种事!?”他狠狠地朝赵明远夫妇扫了过去,那两个老不要脸的,还在那里摇头!
“再说了,那个妓娘可是死在了婚宴上!”赵莘的声音再次响起,“她需要拿自己以及腹中孩子的性命来讹赵家!?”
若非被逼入绝境,谁会走出这一步?这一下,赵明远夫妇也不好意思再摇头了,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赵莘却不理会众人的反应,认认真真向燕雲澈道,“雲澈,你没有跟逛过妓坊那种地方吧?要是等咱们成亲那一天,也有怀了胎的妓娘跑上门来说要你娶她做小,我可不会像惜华郡主那么善良!谁若是敢如此羞辱我,我就拉所有害我的人陪葬!”
自己死了,多没劲,便宜了那贱男人,他日后还能再娶老婆生儿子,想想就来气啊!
羞辱,陪葬,这些字眼狠狠地敲着瑞王夫妇的心头,也狠狠打在了赵明远夫妇的脸上。
他们以为把两个小辈拱出来打一顿,就能让瑞郡王消气了,那个真正害死惜华的臭男人还没死呢,若非赵家管教不严,养出这样混蛋的儿子,怎么会出今天的事!
“莘儿放心,我既娶你,一生只爱你一人,绝不像某些畜牲一样谋害了自己妻子的性命!”燕雲澈冷幽幽地说道。
赵莘立即在心里点了个赞!既然赵子墨是畜牲,那么赵明远夫妇就是老畜牲呗。居然想着拿她的男人顶包,这句话他们担得一点也不亏!
不过她的话还没完呢,她面对了赵明远夫妇的方向,“我倒是真的不明白了,明明是大堂兄的错,大伯与大伯母不用心教导他悔过也就罢了,怎么还把污水往我家王爷身上泼呢?”
燕雲澈悄悄捏了赵莘的手一下,表示对“我家王爷”这个说法十分满意。
赵明远苦苦支撑到现在,早就已经头晕脑肿了,见赵莘居然把话说得这么直白,气得又差点晕过去!他急辨道:“什么泼污水?有没有做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
“大伯所谓的亏心事指的是什么?”赵莘针锋相对,“当年我家王爷拒绝惜华郡主的情谊吗?如果我记得没错,是瑞王爷反对他们在一起吧?大伯父的意思是,瑞王爷做错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还不清楚她的斤两,今天这种情形还想着抓她的男人出来顶包,她只能说赵贤妃是急糊涂了,死马当活马医了。她以为自己为了赵家的前途,会把什么事情都扛下来,以求大事化小吗?
呸!做梦去吧!她又不是赵芷萱!
“我何时这么说了?你个——”赵明远已经气得要当众骂人了。
“那是什么意思?郡主自焚到底与我家王爷有什么关系?”
赵莘才不会给人家骂她的机会呢,没办法她年轻身体好,吃得又好睡得又饱,就是抢话也比常人有力气呢。哪像赵明远都给气晕过去好几次了,年纪又大,这些天又从大喜再到大悲,说一句话就要喘上三喘。
“若说郡主是因为小王爷要娶我,才想不开,那她早就应该想不开了,我们的婚事定下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非要拖到嫁进赵府的这一刻才自焚,连洞房都入了,这是要做上一回女人才能甘心去死吗?”
赵明远已经完全气得说不上话来了。抢话又抢不过,就连赵莘给他机会,他也说不上来,真是丢人啊!
不过大夫人偶尔的时候反应还是比较快的,比如这一次,她急叫道:“谁让你们没成亲就不要脸地住在一起,惜华的心里当然受不了了!”
既然决定这次要把燕雲澈拉出来顶缸,赵家大房还真是豁出去了,完全不把得罪燕雲澈这件事放在眼里了。他们现在就是不惜一切代价,一切手段,转移瑞王爷的怒火。唯有如此,赵家才有一条生路!
“大伯母是说,惜华郡主因为知道我跟小王爷同住,所以寒了心,才寻的死是吗?”赵莘的声音不大,可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听得大夫人竟是心底发凉!
然而已经走到这一步,只能搏到底了,她硬着头皮回道:“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