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的身手这么厉害了,还不开心呀?”采茵看着半天沉默不语的岳灵惜,疑惑不解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诧异自己的恢复太神速了!”
“那还不好啊!到时小姐就不用怕璃王了。璃王要是再敢用剑指小姐,小姐就像刚才劈竹子那样,一掌将璃王的脑袋劈下来。看他还能不能杀小姐。”采茵说着,便横眉竖眼,配合着做了个用手掌劈下去的动作。
岳灵惜顿时被采茵的滑稽样逗得忍俊不禁,“傻丫头,你敢这样说璃王,可是对璃王的大不敬,是要杀头的。”
“采茵才不怕呢!谁让璃王伤害小姐呢!”采茵冷哼一声,虽然嘴上嚷着不怕,但是还是忍不住四下瞅了瞅,仿佛生怕自己刚才说得那番大逆不道的话被拉去砍头一样。
岳灵惜见状,脸上笑意更深,“好了,小姐我知道你护主,为了小姐我天不怕地不怕。”
采茵吐了吐舌头,“小姐知道就好。”
“走,时间差不多了。回去梳洗一下咱们去医馆。”
回到翠烟阁的时候,岳灵惜就看到岳霖轩负手立在外间。今日的岳霖轩一身淡青色锦缎官袍,袍襟下端绣江牙海水纹。腰束玉带,挂青涤牙牌,上书一个“文”。长身玉立,丰神朗朗,眉眼间有着化不去的忧愁和疲惫。显然对薛姨娘一事还未释怀。
见到岳霖轩官服未换就来了翠烟阁,显然是有急事。岳灵惜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神色如常地步入门里。
岳霖轩见到她回来,上前几步,关切地问询,“身子还弱着,不好好在床上静养,怎么反倒乱跑呢。”
岳灵惜柔声道,“惜儿看天气不错,所以就让采茵陪着女儿去竹林走走。害爹爹担心了。”
“没事就好。”岳霖轩点点头,沉吟半晌才说道,“惜儿,昨日爹爹到几位同僚家中走了一遭,他们对璃王的作为也是极为不满。原本今日上早朝的时候,爹爹想连同几位同僚一起向皇上讨个公道。谁料皇上今日并未商讨国事,而是提及了你和璃王的婚事。皇上说璃王因为休弃一事十分懊悔,昨日进宫已经禀明两日后以正妃之礼迎娶你。今日璃王并未上朝,听说因为此事心气郁结而病倒了。”
岳霖轩说完,并没有急着发表言论,而是双眼一直凝望着岳灵惜,没有遗漏掉岳灵惜脸上的任何表情。
岳灵惜知道她这个美男爹爹半天没有开口,就是想听听她的想法。当下,她忘了岳霖轩一眼,淡淡说道:“爹爹觉得女儿是否应该答应这门亲事?爹爹是否又真的相信璃王是因为心气郁结,后悔休了女儿才病倒了?”
岳灵惜心里冷笑,那个妄自尊大,孔恨不得翻到天上去的慕夕辰会因为休她而病倒?鬼才信!
“这个……”岳霖轩微微耸了耸眉,不知如何回答。
他为官多年,璃王慕夕辰是什么样的人他看得一清二楚。说璃王有些后悔休掉他的女儿他或许还信,毕竟女儿神智恢复以后,与之前判若两人,不但气质出尘,更是心思玲珑,想必天下男子没有一个不心动的。
但若说性情孤傲的璃王会因为他的女儿生病,他绝对不相信。不过皇上既然那么说,就说明璃王这次是真的有意结成这门亲事。那他就不必太担心女儿进了王府不被璃王重视了。
整个蓝璃国的男子除了皇上以外,就璃王的身份尊为高贵了。若是今后能够善待他的女儿,这也未尝不是一门好亲事。
岳灵惜一双波澜不惊的眼似乎看出了岳霖轩的想法,忍不住低叹道:“爹爹,先不论璃王这次迎娶女儿的诚意有多大,单就之前女儿当着众人面羞辱璃王,出主意送龟蛋给璃王,折损了皇家颜面,女儿若是今后入了璃王府,哪还有好日子过?”
岳霖轩闻言,顿时心头一跳。当日他派人给璃王府送了三筐龟蛋,虽解了气,暗骂璃王是王八蛋,但细细想来,璃王和皇上是手足,和太后是母子,岂不是连带着把皇上和太后都骂了吗?
岳霖轩忽地后背一凉,难怪今日金銮殿上皇上看他的眼神十分古怪,似笑非笑,就像眼里藏着一根针一样。不过皇上虽然年轻却是一代明君,不会借此发作。
到时太后就很难说了。毕竟当年先皇年轻时,和他一样爱慕素渃。那时的太后还只是先皇的一位宠妃,得知先皇爱慕素渃时,非常嫉恨,生怕素渃进宫争宠。虽然素渃后来嫁给了他,但是这件往事始终让太后介怀。现在惜儿是素渃的女儿,又羞辱了璃王,羞辱了整个皇家,若说太后能宽宏大量,心无芥蒂,他才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