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神医年方二十八出头,比胡隶大不了几岁,因此两人相处起来倒是礼貌中带着疏离,却又不会显得太冷清,此刻见他们父子二人一起来,不由得有些诧异。
“先别说这个了,齐心他妻子如何?”
“已经没有大碍。”
“那就跟我走!”
阙神医就这么被弄上了马车,直到马车使出城门,他才觉得不对劲,禁不住再次问道:“你不是跟我叙旧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阙神医,劳烦你跟我去一趟昌都,人命关天!我有朋友中了‘青燎’之毒,我不放心别的大夫,特地带你你过去替她解毒。”
阙不归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青燎’?这人跟你朋友有多大仇?竟然用这等阴毒。”
“细节容我慢慢跟你道来,只是要委屈你辛苦一下,我们得日夜兼程赶路。”
“没问题。”
阙不归自然也明白这种毒,若是对方想要中毒之人性命的话,很可能是分分钟的事情,所以也不跟胡隶计较被拽上车了,他在马车上理了一下自己的药箱,又开始暗自琢磨,需要什么药材,让胡隶记下来,到了昌都就去抓药,先把毒性控制住。
两人赶了两天的路,总算顶着风尘赶到了昌都,先去龙门客栈休息了片刻,洗漱完毕之后,胡隶这才赶去顾府,打算亲自将安玉接了出来。
快走到顾府的时候,他又觉得不妥,经过李桂华的事情,这顾方氏很明显对胡隶已经有所防范,他若是前去将安玉接出来,她必定会有所察觉,当下他便去了白府,找到白雨灵,同她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情况,白雨灵这便去了顾府。
两人又假惺惺地吵了一番之后,白雨灵便气匆匆地离开了顾府,跑到风雨楼去喝茶去了,而安玉则是隔了一刻钟之后,才同红袖一起出门,先去了一趟凤舞商号,呆了一刻钟,这才来到龙门客栈。
她来的时候,白雨灵已经在龙门客栈了,而胡隶的话虽然说得简单,却也让她明白了,安玉现在已经中毒在身。
安玉坐在凳子上,手放在软垫上,由阙神医替她把脉,房间里人倒是不少,该来的都来了,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生怕影响了阙神医诊脉,待阙神医松开放在安玉手腕上的手指时,大伙儿才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并七嘴八舌地问起来。
阙神医最后选择了胡隶,对他说道:“毒不深,解倒是好解,难就难在,这下毒之人倘若再次对你用毒,你若是不小心中招,这毒在解药的压制下,会有所反弹,很可能会加重原本的毒性。而这三天内,你又被毒过一次。”
此话一出,胡隶顿时就有些乱了阵脚,紧张地问阙不归:“那要怎么办?”
安玉也有些急了,原本她以为自己不要乱吃东西,不要随意碰顾方氏摸过的东西,就不会再次中招,而阙神医方才也明显的表示,她身上的毒,在胡隶离开之后,又加重了一次。
“我给你开服方子,能冲淡控制体内的毒性之余,还能增加你对这‘青燎’毒引子的抵抗力。”
安玉心知,自己除了小心小心再小心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当下就点头应道:“多谢阙神医。”
“不用,我会尽量调试出不和体内余毒相抗的解药。”
所有人对着阙不归道了谢之后,阙不归就拧着药箱离开了房间,回到自己房间去探究解药了,这解毒不比其他,尤其是这慢性毒药,你不真的那毒性有多重,就不好掂量药方里的每种药物的成分和份量。
因此她得替安玉把脉完毕之后,通过她身体中毒的情况来研制解药。
白雨灵没有想到,她离开后不过一段时间没和安玉见面,她竟然就中毒了,这下她不得不更加震慑顾方氏的毒辣,孩子弄掉还不满意,现在还要对大人下手,实在是太狠了。
安玉担心她走漏风声,强烈要求她今日不要再出现在顾府,她需要安静简单的环境来解毒,不能让顾方氏有任何的机会继续对自己下毒。
白雨灵只得答应,而安玉也彻底将自己吃东西的时间打乱,早饭她等到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午饭也是出门直接找顾子辰,要么找胡隶,甚至带上阙神医一起用饭,晚上也大多都是在外面吃了才回来。
安全地渡过了十多天,体内的余毒清除得差不多了,总算是放下了心头大石,而顾子辰也越发地觉得她这断时间不太对,脸色都变得很不好,偶尔还能在她身上闻到淡淡的药味,更别提身上还有细细的红红的针孔,那都是被阙神医针灸给扎的,虽说针孔不大,一般看不到,可是天天扎在一处,再小的针孔,也会变得跟被蚊子盯了一样的红点。
于是,心心念着她的某只,开始忍不住追问了,“安玉,你最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