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秦暮言缩着身子狂乱地喊着额娘时,屈梓月就明白了这个事实。
“你不会告诉他的是不是?”屈梓月见秦宇年沉默不语,她再一声狂呼,“六爷,你不能这样做!”
心中的痛苦如怒吼的波涛,种种的事情累积,成了皑皑的白骨,那一刻,连呼吸都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
“月儿,你要帮我!这只是一场谁胜谁负的赛事,比赛结束的越快,死的人才会越少!”秦宇年说完,再次压低声音,“我要你在沙锦镇想办法杀了秦暮言,然后栽赃给那些暗藏冰器的人,没有人会怀疑这个事实,而后一切都结束了。”
屈梓月呆呆站在原地,看着秦宇年负手离开。天上的太阳冲于全部冲出了云层,雨过的晚春,空气份外的清冽,可是屈梓月却觉得喘不上气。
“嘿,站在这里发什么呆?”赛瑾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从屈梓月的头上扯下那支白花,放在鼻间轻嗅,“你和绿萍熟识?”
“没有!”屈梓月急忙否定,转头看了一眼赛瑾,只见他嘴里叼着那支白花,模样轻佻,哪里有南江国二皇子的样子。
赛瑾瞧了瞧屈梓月的脸色,挑眉表示不解,“既然不认得,又何必如此悲伤?还戴了白花来送,亲的像是姐妹一样。”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如果你嫌得慌,还是去瞧瞧你妹妹。”对赛瑾没有办法客气,他总是用这种玩笑的语气,屈梓月也只好直言不讳,看他笑的灿烂,屈梓月狠狠白了他一眼。
赛瑾笑的更欢了,只是摇头道,“对赛瑶我也没有办法,她从小是父皇手心里的珍珠宝贝,得罪了她,就等于是找死!”
“那你是说,我得罪了她还得以死陪罪喽!”屈梓月不等赛瑾,步子极快,没想到赛瑾狂奔追上来,拦在屈梓月面前倒走,“既然你真的喜欢秦兄,为什么不干脆成婚让赛瑶死心?”
“我们已经同住,只因为四爷在守丧,所以没有办法举行婚礼。”屈梓月懒得再辩驳,想绕开赛瑾离开,没想到又被他堵截,她看到赛瑾脸上质疑的笑,更加恼了,“你再这样,我就告诉四爷你调戏他的妃子!”
“瞧瞧,瞧瞧你说的什么话,别说你装的不像,就凭你这句话我也知道,你和秦兄之间根本没发生任何事情。”赛瑾嬉笑着,仿佛识破了天机一样高兴,瞧到屈梓月怒瞪他,他更是得意地停下步子打量屈梓月的反应。
屈梓月干脆停下步子,挑眉看着赛瑾,“如果你有本事救了秦暮言,我当然不用出此下策。现在没有功劳也就算了,还被赛瑶和珍溪群起攻之,你竟然还在这里看好戏!”
见屈梓月把话说破,赛瑾却不再言笑,略加思忖才缓缓说道,“是秦兄让我来找你,他从来没有这样在乎过一个人,我希望你不要负他!”
又来了,心中的折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屈梓月按着胸口,拔开赛瑾,“你让开好不好,我回去还有许多事情要做。”
“你到底爱不爱秦兄?”赛瑾让开,待屈梓月走出三步后大声质问,声音里有几分焦急,几分的认真。
屈梓月没有停下步子,只想快点离开这个难缠的赛瑾。按道理这世上没有比警察更难缠的人了,可是赛瑾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再走两步就是巷口,左折就是大街,那里人来人往,十分的热闹,屈梓月正要迈步,突然一只手从后伸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赛瑾,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爱不爱秦暮言,这到底关你什么事?”屈梓月伸手隔开他的手臂,转过身和他对峙,麻烦已经够多了,她可不想再招惹这位南江国的二皇子。
赛瑾干脆一手撑墙,身子半倚在泥墙上,直视着想要逃避的屈梓月,“我就是要知道,你爱的人到底是六爷,还是四爷!”
脑海里轰隆一声,难道刚才她和六爷见面的事情,他全看到了?
如果真的看到了,他会不会告诉秦暮言,如果告诉了,那她现在回府是不是找死?
“我看到六爷的背影,你和他还在联系!”赛瑾的嘴角突然收紧,脸上的玩笑也尽数收起,两人的目光相对,屈梓月只能抵触地看着赛瑾,“你不要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