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转热,屈梓月被夹在中间几乎没有办法入睡,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来到这里之后,所有的人似乎都不想给她好过似得,处处刁难。
若不是她心里强大如山,别说是明争暗斗,处处危机,单单被她们挤成这副惨样,恐怕也要歇斯底里了。
好在心中有事,也急盼两人能尽快睡着,屈梓月在心里默默替自己催眠,好让身处的环境变得好一点。
夜半,帐篷外除了巡逻的人马举着火把路经之外,再没有别余的动静。赛瑶和珍溪早就疲乏,两人都沉沉睡去,原本刻意挤着的身体此时也慢慢放松,屈梓月这才感觉不那么难受。
她轻轻抽出压在二人身下的衣衫,将被子掖在空隙里,保证二人往回靠的时候不会发现她的离开。
她蹑手蹑脚走出帐篷,望了望茫茫夜色,这才轻轻往秦暮言的帐篷方向摸去。
走到近处才发现,薛超就在帐篷外徘徊,屈梓月暗骂,感情你是石头做的,不懂得累是不是?
左思右想,没有一个办法可以引开薛超,又不惊动别人。正在郁闷的时候,突然看到负责平日里膳食茶饮的帐篷外挂着一串半干的红辣椒,屈梓月心生一计,食指轻轻触触鼻尖,向那个帐篷方向溜去。
借着微光,屈梓月十分容易就将辣椒弄到手了,她瞧瞧不远处只有一个人看守的马棚,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狂风吹了一下午,此时却是风平浪静,连同天上飘浮的碎云此时也毫无影踪,只有墨蓝的天空和天上微亮的星光。
她行至马棚,听到马匹咀嚼草料的声音,她趁着那个马夫不注意的时候,将辣椒偷偷丢进了乌骓的食槽里。
片刻之后,乌骓突然狂燥不安地踏着马蹄,不时地发出声声嘶鸣。它扯动着缰绳,似乎想拔足狂奔,那马夫见了这样的情景,不敢耽搁,忙小跑着去向薛超禀报情况。
屈梓月见他离开,就知道此计已成,明亮的眸子在夜色里轻轻眨动,狡黠地样子如同一个刚刚做了坏事的狸子。
“薛爷,我一直在这里守着,不知道怎么回事,乌骓突然就狂躁不安,您快去瞧瞧吧!”马夫神色不安,引起了薛超的注意,护卫被杀已让他如惊弓之鸟,一听四皇子的马出了问题,他更是不敢怠慢。
等他一走,趁两名护卫的注意力还在薛超和马夫身上的时候,屈梓月从窗户潜进了秦暮言的帐篷。
帐篷里除了一张小桌和一把椅子,就剩下秦暮言躺着的那支床了。他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匀称,看起来睡的十分的熟,屈梓月微微松了一口气,目光立刻在桌上搜寻。
桌上除了几本书,还有几张宣张和笔墨,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屈梓月挠挠头,目光再次在昏暗的帐篷里梭巡一番,也并未发现可以藏信的地方。
“难道信还在他的身上?”一想到要去秦暮言的身上偷信,屈梓月心里泛起一种莫名的情愫,待她摇头赶走脑袋里的混乱,才一步一步接近秦暮言。
正这时,秦暮言突然翻转身体,惊得屈梓月忙缩着偷跪趴在床下,突然有一个白色的物件轻轻地落到了地上,发出极轻的声响“啪!”
屈梓月低头一看,正是那封信,上面的字体她极为的熟悉。看来秦暮言太过劳累,看完信后就睡着了,所以没有及时收好吧。
趁着帐篷外微亮的火光,屈梓月将信打开,里面的内容却让她瞠目结舌,大为震惊。
她跪在床边,低头细细地阅读那封信件,信里的内容如同晴天霹雳,屈梓月差一点就惊叫出声。
“见信安好,四爷所猜确实没错,六爷在四爷府上果然安插了眼线,不只是一个绿萍。最近还发现,六爷与边塞的一个人来往甚密,交谈内容不详。四爷要小心提防内部的奸细,玉石定要藏好,万不能被奸人所得,佟静问安!”看完信的内容,屈梓月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这哪里是什么璃京皇室,这简直是特务营部啊。
佟静是谁没有弄清楚,但屈梓月知道,她是奸细这个事实恐怕不用多加推敲就能知道,可是为什么秦暮言知道了,却没有拆穿?
外面再次传来薛超的声音,“刚刚我离开后,没发生什么事情吧!”
“薛爷,一切安好,四爷的马怎么样了?”一个护卫恭敬回答,并询问乌骓,薛超依言作答,“没什么事情,马夫偷懒没有饮足水,刚刚又加饮了水就没事了。”
屈梓月一边担忧自己的退路,一边暗骂薛超简直是天下超级的笨蛋。她将信重新装回信封,举起来让它重新自然坠落,这才决定离开秦暮言的帐篷。
只是逃离恐怕没有来时那么简单,薛超就站在帐篷外,只要她发出丁点声响,恐怕就会被他们发觉,不出片刻,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屈梓月就是四皇子府邸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