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必了,由她去吧,我想这次她再也不会回来了!”秦暮言回头,看到一脸迷惘的薛超,再次吩咐,“还是去准备明日返程的物资,明天一早,我们就回璃京!”
“四爷,你就这样放了她?她一定是受人指示,来伤害四爷的!”薛超转头再望一眼沙漠,此时屈梓月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只有夏夜里发出轻轻鸣响的一片沙丘。
秦暮言望了一眼薛超,刚刚还心有不满的薛超立刻噤声,只听得秦暮言吩咐,“这不是我们要担忧的事情,现在我们要担忧的,是回到璃京之后,怎么向父皇解释赛瑶公主的事情。她回到南江国之后,势必会把这里的一切都告知南江国的皇帝,到时候恐怕又要生出许多的是非来!”
听到秦暮言这样一说,薛超刚刚就皱起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颇加为难地看看秦暮言,思索半晌才问,“如果四爷娶了赛瑶公主,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可是四爷……”
“身为皇子,已经不能选择未来,可是身为男儿,我有权选择自己喜欢的女子!”秦暮言黯然说完这几句,想到屈梓月刚刚眼中的决绝,摇了摇头,往自己卧房的方向望去。
卧房已经被烧了大半,幸亏灭火及时,才不至于牵连至其他的房间。一旁的宋将军抱愧说,“恐怕今晚要委屈四皇子去皇……去屈姑娘的房间里睡一晚了!”
“好,让你的人都早些休息!”秦暮言的话刚刚一落,一个护卫面带急色跑过来向宋将军禀告,“宋将军,西南方向发现大批人马正向这边疾速赶来,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人!”
宋将军神色一变,回头看着一脸疲惫的四皇子,“四爷,恐怕是那帮沙匪!”
“有多少人马?”秦暮言又显出了惯常的冷静,听到那个禀告的护卫说,“回四皇子的话,大概有三四百人!”
“宋将军,让你的人准备好应战,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进攻!”秦暮言吩咐完,带着薛超往更高的角楼上去了。
夜色里,屈梓月骑马没命的狂奔,她并非担忧身后有什么追兵,她只是想将心中的那些迷惑,那些痛苦都化在这狂奔的速度里,从此之后,将这一切都抛之脑后。
不等她走出十里远,听得远处如雷奔一般的马蹄声音,她忙找到一处高高的沙囚掩蔽。待她看清楚来人正是宋京打头的一队沙匪,而他们正向着桐关方向前进,屈梓月的心不由地再次揪了起来。
看来这一次秦宇年下定了决心要杀了秦暮言,屈梓月暗暗握紧了手,朝着桐关方向望了一眼,随即又自我安慰,“干什么还要担忧他们,就算他们鱼死网破,从此之后与自己都再无瓜葛!”
想到这里,她又牵着马往沙锦镇走去,边走边想,从今往后,她要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偷尽天下宝物,吃尽天下美食,帮助天下可怜之人,此乃是她人生之中的三大快事也。
重回沙锦镇,她并没有急着回银龙帮接安北,而是直奔赌坊。
她要狠狠地赚一笔银子,然后让安北过着世上最好的生活,比皇宫的皇子还要优越的生活。
“哎,又输了!”一个身穿印了铜钱黄袍的男子愁眉苦脸的瞧着桌子上刚刚揭开的色子直喊倒霉,片刻目光又扫到了桌子对面,一个女子面前堆积如山的银子。
屈梓月本是满心的憋屈,可是进了赌场,心中所有的愁绪都被那种刺激替代。短短半个时辰,她已经将赌坊里大部分人的现银都弄到了手。
瞧到着对面男子一脸的紧张,屈梓月拍着桌子,豪气冲云叫道,“你到底还下不下注,不下我就开了!”
“下,怎么不下,我就不信了,今天赌不赢一局?”那男子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从怀里掏出一张契约拍到桌子上,“我现银不够,这次就赌我的祖产,锦苑!”
“少爷,不行啊,那是老爷留给少爷唯一的家产了,如果就这么赌输了,少爷回去怎么向夫人交待。
那男子一听,立刻呵斥,“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就说怎么运气这么背,原来是你这张乌鸦嘴给咒的,给我滚回去!”
一旁的小厮不过十七八的年幻,被主子训斥也不走,只是十分倔强地拉着那男子的衣袖,“不行,说什么小的也不能让少爷再赌了,如果都输完了,我们住哪里,夫人还病着!”
听到这里,一直不关心别余事情的屈梓月微微抬眼注视那男子,心想这又是一个不肖子。像这种人,活该输,让他输得光光的,才能让他记住这次教训。
“什么时候下人管起主子的事情来了,你家少爷要赌,凭你,你拦得住吗?”屈梓月笑了笑,然后将面前所有的银子“哗”地推到了桌中央,“我什么也不赌,我还就赌你家的那座锦苑,这些银子不知道够不够?”
听着银子发出磕碰的声响,屈梓月在喧闹到极致的人声里,突然才意识到,原来,不管一个人怎么伤心,只要她愿意,都可以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让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