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啜着茶,桃花一般的眼睛斜睨着屈梓月,见她站在黑暗里恍神,再次轻笑,“看看你,分开也不过几十天,怎么也变得这么束手束脚的,原来你的那些泼辣劲哪去了?”
“啊?泼辣?”
“难道不是你把罗玉娇吓得魂不守舍,几近疯癫,你要知道在你进我府邸之前,罗玉娇可是被人们称为毒蛇!”秦宇年不提正事,只是不停地说起往事,说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十分的轻松,仿佛十分怀念那些过去的日子。
那些日子,似乎真的离她好远了,像是上一世的事情,在脑海里,也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六爷今天来,不会只是想跟梓月叙旧的吧,梓月今天也累了一天了,想早点休息!”
“在下逐客令?月儿,我看你是把过去的事情都忘记了,你忘记了是谁救了你!”秦宇年的语气有些不快,这也难怪,这段时间屈梓月很少顺着他。
屈梓月哀叹一声,“六爷,这是梓月欠你的人情……”
“你说过要报答我的,不如你今天就跟我走!”秦宇年拉起屈梓月的手,不容分说就往门外走去。
是谁说过思念如毒,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天下美女千千万,他唯独对她念念不忘。神思恍惚,手里的力道生硬几分,听到屈梓月轻声呻吟,秦宇年才骇然惊醒。
他被刚才的念头吓了一跳,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的脑海里竟然闪出,如果得不到她,那今天就杀了她,他不要再看到她看着他时的那种痴醉样子。
屈梓月努力一挣,从秦宇年的手里挣脱了,揉揉被捏痛的手腕,“六爷,我不想回璃京,我也回不去。皇上下令通缉梓月,我回去只有死路一条!”
“不会的,怎么会,我已经向父皇求情,赦免了你的罪。父皇说了,他通缉你也是气头上的事,他也想看你变魔术!”秦宇年站到屈梓月的面前,伸手捧着屈梓月的脸,他细细的打量,那妖冶的脸上竟然写满了痴迷。
努力挣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屈梓月只好看着秦宇年的眼睛说,“六爷,梓月不想回去,璃京的事情太过复杂!”
“不复杂,一点都不复杂。你只要乖乖跟我回去,府上还留着你的藏宝洞,只要你喜欢,你可以进皇宫里玩,去偷那里最好的贡品,那些将来都是你的!”秦宇年有些狂乱,他的眼神也开始迅速的在屈梓月的脸上扫视,他的这副近乎癫狂的样子,让屈梓月害怕。
“梓月不敢,如今,梓月只求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在这沙锦镇里守护着锦苑……”
“屈梓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如果不是我替你挡着,你早就死一百次了你知道吗?”秦宇年勃然大怒,不明白为什么对她如此痴情,却换不回她一点的感动。
他说的不假,自来璃京开始,他就在不停地为她求情……
可是,在感激过后,心里难免想起秦宇年的另一副样子,他杀戮起来的冰冷,残忍时毒辣,用起计谋时的狡诈,这些都让她害怕。
“六爷,从今往后,可以不必这么辛苦,梓月的生死可尽听天命!”总算是挣脱了秦宇年的擒制,她躲开了他的视线,尽管知道他很毒辣、很阴险、很狡诈,可是面对他眼眸中受伤的神情,她还是不能自已的感到内疚。
这就如让她用开水去浇一朵牡丹,凭是谁,恐怕都不能不惊心,不惭愧。
秦宇年就怔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站了老半天,他把手里握着的一颗白珍珠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屈梓月。
“月儿,这是给你的,知道你喜欢收集这些,这颗珠子含着异香,世间少有……”
“六爷,还是拿回去吧,梓月不能收!”
秦宇年脸上的肌肉微微地一僵,他伸手握起那颗珠子,微微使力,那颗珠子亦碎成了灰齑,簌簌从他手里流下来。
“也不知道冀云和安达和儿子相聚的场面是不是很叫人感动?还有,秦暮言欺骗皇上,私下放走钦犯,不知道父皇会定他什么罪……”
“不要,六爷!”屈梓月痛苦呻吟一声,这不是她要的结果。
“是你逼我的,屈梓月,是你一次又一次用刀子在剜我的心,你一步一步逼我到如今……”秦宇年的声音突然变得狠戾无比,叫人听了心惊肉跳!
屈梓月颓然跌坐到椅子里,低头想着恶果,她微微闭上眼睛,“六爷,你不能这么做……你给月儿一点时间,过些日子,等我安顿好锦苑的一切,就去找六爷!”
“这是你说的!”
“是,月儿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