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虽有些狐疑,秦暮言今天怎么什么事情都亲历亲为,想了半天也没有结果,见秦暮言正在十分认真地拴马,赛瑾只好先向酒庄走去。
“秦兄,请!”赛瑾搬好长凳,请秦暮言坐下后,他才落座。
秦暮言抿嘴不言,眸光只是瞥向树荫下站着发呆的屈梓月,思忖她微皱着眉头在想什么。
小二看到有客来了,忙地跑出来欢迎,“各位客官,想吃点什么随便点,小店虽然简陋,吃的东西是应有尽有!”
说着,向赛瑾报了菜谱,虽然不算是珍馐,但也算是丰富。比起沙锦镇来,选择多了许多,想到屈梓月在沙锦镇定然好久没有吃到新鲜的蔬菜。
赛瑾向屈梓月招招手,笑问,“梓月,你想吃什么,这里有很多好吃的!”
听到赛瑾的声音,屈梓月再次望向这边,恰好与秦暮言的两道视线相对,屈梓月懊恼的转开眸子。
和他在一起吃饭,非得郁闷成阑尾炎不可。可是肚子突然抗议起来,屈梓月也只好挪步向桌旁走去。
心思并不在吃上,就由着赛瑾随乱点了一通,屈梓月的视线落在十步开外的马匹身上,想着如果一会速度快一点,能不能逃脱秦暮言的羁绊。
再瞧瞧专心等着上菜的赛瑾,屈梓月心中暗生愧疚,这次恐怕要丢下他了。
“菜来喽!”也只是一盏茶的功夫,赛瑾要的菜已经陆续上来,终于可以吃到新鲜的蔬菜,屈梓月兴致颇高,不等秦暮言动筷,她先拿着筷子往菜里戳去。
赛瑾瞧了瞧秦暮言,意外的发现他没有介意,要知道璃京皇朝是礼仪之邦,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有极严格的规矩。
“吃啊,都饿死了,干嘛愣在那里?”屈梓月只管自己大快朵颐,她想着吃饱了好逃,眸子不时地瞥向那匹红马,心想秦暮言应该没有兴致跟她赛马吧。
赛瑾与秦暮言客套两句之后,也开始吃起来,只是饭桌上的气氛奇怪,三人都是低头咀嚼,没有一点享受食物的感觉。
“啊哟!”屈梓月吃的差不多了,捂着肚子装痛,“四爷,赛瑾,我突然有点肚子疼,要去……去……”
如厕二字怎么也说不出口,怎么也不能扰了他们吃饭的兴致,屈梓月堆起笑脸,“我去去就来,你们慢用,慢用!”
赛瑾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匆忙离桌的屈梓月,正欲说什么,听得秦暮言在一旁说道,“沙漠里呆久了,不适应这些菜肴,情有可原!”
可是听这话,怎么冷森森的,赛瑾搞不清楚秦暮言和屈梓月之间的状况,只好左右为难,也不知道如何接应。
看到秦暮言嘴角微微勾起笑,赛瑾忍不住问,“秦兄你笑什么?”
“等会你就知道了!”秦暮言十分自信,手里的筷子往菜里一点,“快点吃,吃完我们还要赶路呢!”
屈梓月从桌子旁开溜,转身就去了那几颗大树后面,左瞧右瞧看到秦暮言和赛瑾在低头用饭,小心翼翼地走至马匹跟前,伸手去解缰绳。
只要解开缰绳,翻身上马,就可以成全她纵横驰骋的心愿,这样一想,心里乐开了花。
纵使有再多的危险,她都要在可以享受美好的时候尽情享受,这也是师傅告诉她的,不过她忘记原来的话来。
“咦?”按道理,一个小小的疙瘩,她只需要眨眼的功夫就可以解开,可是这个疙瘩为什么左解右解都不开呢?
屈梓月不敢再大意,视线绕过大树,看着栓在树上的缰绳,上面的疙瘩看起来并不复杂,可是她费了半天的劲还是没有解开。
赛瑾正低头吃饭,半晌不见屈梓月回来,抬头正四处回顾,听到秦暮言暗示,“她正在偷马,想趁我们不注意偷偷离开……”
吃惊之余,赛瑾还是寻目望去,看到屈梓月涨红了脸,正使劲地往开解缰绳,可是不管她怎么用力那缰绳就是纹丝不动。
这才会意,刚刚秦暮言为什么要亲手去拴马,可是他又是怎么猜到屈梓月的心呢?
“秦兄,你怎么知道她想逃走?”
“依着她的性子,她才不愿意这一路都了无生趣!”说到这里,原本正在吃菜的秦暮言突然停下了动作,筷子里夹好的菜又滑落下去。
原来,他是这么了解她,连他自己都很意外,额娘曾说过,如果一个人不知不觉间了解了另一个人,这就是爱了。
“梓……”赛瑾正想阻止屈梓月,却被秦暮言拉住了,他十分自信地说,“放心,她解不开那些缰绳,安心吃你的饭!”
赛瑾看了一眼跟自己较劲的屈梓月,暗自摇了摇头,原来,所谓冤家就是指眼前这一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