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长国跟兰欣对视了一眼,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
连绵不断的小雨透着几分冷意,蒋若晴穿着一身洁白婚纱,走的十分费劲,几乎是跌跌撞撞跟着程以琛走的,张然打着伞,伞几乎全罩在程以琛脑顶上,而他身边的她显得无比的狼狈,她踩着高跟鞋,双手拎着婚纱,站在悠然自得的程以琛身边,就像是一个小丑般的存在。
“你就不会等我一下。”
程以琛停下脚步,却一脚踩在了水坑里,黑乎乎的泥水溅出来全数溅在了她的婚纱上。
她惊讶的长大嘴巴,望着白洁婚纱上的黑泥,整个人在风中凌乱了,这男人是故意的吧?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眉宇间隐约透着温怒,直接上了车。
嘿,才出蒋家门就开始冷落她了?
蒋若晴费劲的跟过去,一脚迈上车,手臂却被挡了一下。
“脏兮兮的,整理干净再上来。”
靠,这家伙脑抽了吧?下雨天让她怎么整理干净?难道她要跑回蒋家再换身干净衣服出来?就怕到时候她还没出来,就被兰欣关起来了。
“凑合一下。”
她笑嘿嘿的想要挤上车,手臂被抓住,他的眼神晦暗不明,冷冷的开口,“脏兮兮的婚纱,看着就刺眼,里面穿衣服了吧?”
说着不等她回答,他的大手就开始扯她婚纱了。
我靠,现在是在蒋家大门口,他就敢为非作歹?而且周围还那么多人,她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质地不错的婚纱经他那么一扯,撕拉一声,背后的扣子便全数崩开了,他如同提小鸡一般把她拽上车,而婚纱则被他嫌弃的丢在了车下。
幸好,幸好啊。
蒋若晴拍了拍胸口,幸好里面她穿了一个小吊带,还不至于太丢脸。
不过他刚刚是在生气吧?还真是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惹到他这座瘟神了?
盘好的头发零零散散的垂下来,湿漉漉的头发沾着水珠,滴滴答答的落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小脸如清水出芙蓉一般,纯洁如莲花。
水珠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只穿着小吊带小热裤的她瞬间觉得寒气侵身,娇小的人缩在座椅上,牙齿颤颤,冷的直发抖。
而旁边的男人坐的板板正正,对她不理不睬,恍若没看到。
该死,这个男人懂不懂得什么叫怜香惜玉?她都要冻死了好吗?蒋若晴吸了一口气,讨好的开口,“张然哥,暖气能开大一点吗?”
张然也坐的板板正正,眼睛不敢乱飘,笑了一声,“蒋小姐,这事儿得问程律师。”
问他?
心底瞬间升起一股反感,抿了抿发白的唇,“张然哥,开车的可是你。”
张然哥,张然哥的,叫的还真是顺口,程以琛冷厉的眼神扫了张然一眼,张然正巧看了一眼镜子,瞬间被凌厉的眼神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杀人没放火吧?
“咳咳咳,蒋小姐,你叫我张助理就行了。”
“叫你张然哥亲切一点。”
亲切点?张然苦笑了一声,亲切下去恐怕程老板都要拿着刀砍他了,再叫下去他小命堪忧,小命堪忧哇。
“别,别,你就叫我张助理吧。”
程以琛神情冷淡,将外套脱下来随手丢在她的身上,动作利索干净,甚至连头都没回。
这家伙是在耍酷?管他什么呢,反正不被冻死才是真理,她连忙用衣服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而此刻张然也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神情松懈了下来。
“程以琛,谢谢你哈。”
蒋若晴拽了拽他的衣角,大眼睛里却带着几分不屑,他居然只拿五十块就把她赎出来了,简直赚大发了。
不过想想自己才值五十块也是醉了,要不要这么便宜,猪猪君都比她贵上好多好伐?这特么的算是贱买贱卖吗?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没搞清楚状况!程以琛薄唇抿了抿,深黑的眸子透着几分恼怒,她居然让他等了整整三天,然后最后的结果却是她要嫁给李老板!
这件事对一向自信到自负的程以琛来说是绝大的讽刺!
一向只有他才能将所有的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心,而这个蒋若晴居然脱离了他的轨道,这种失控的感觉还真是不爽。
“喂,你有没有礼貌啊,我在跟你说谢谢,你好歹要回个不客气吧?一言不发是怎么个意思?”见他抿着嘴不说话,蒋若晴直接爆发了,她最烦这种闷葫芦了。
“意思就是......”
程以琛猛地转身探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