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简径自笑了:“恩,无色公子在王府的事情一丝也不能传出去,他的起居就交由你打理。”
木红一直低着的头“嗖”地抬起来:“那小姐呢?”
“本王自有安排。”梁简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还有,是王妃。”木红自知失言,惊恐道:“奴婢知错了。”
“恩,你下去吧。让她们三个到后楼。”
梁简走进越芒丹的房间,厚厚实实的窗幔还未打开,一片昏暗。
不出他所料,小丫头一晚上都在守在床边。梁简让下人开窗通风洒扫一番后,公西意依旧美滋滋地趴在床边熟睡,略微刺眼的阳光也没有唤醒她。
梁简上前打横抱起公西意,一丝晶莹剔透的不明液体滑落在他的衣襟上。感受到一阵地动山摇的不适感后,公西意终于悠悠转醒:“几点了……”
“……”忽视小丫头的胡言乱语。
“迟到了,你放开我,快迟到了!”公西意手脚并用,梁简只好放她下来。看清面前的人,公西意才算是彻底回魂儿了:“哎呦,头疼。”
“你站好!”公西意像个八脚章鱼似的挂在梁简的身上。
公西意利落的推开梁简,不满道:“不就是抱一下嘛,真小气!”
“……”梁简稍微有点尴尬,转头对着偷笑的下人道:“伺候王妃洗漱。”说完匆匆出去,公西意伸长脖子扮了个鬼脸。
公西意饥不择食,大快朵颐,塞满了食物的嘴还不忘说话:“演戏?好啊我喜欢!”说完咕咚咕咚的灌了一杯水,这才口齿清晰道:“你确定你找的是御医不是庸医?”
梁简斯文地吃着青菜道:“这件事想彻底了结还没那么简单,越芒丹的伤姑且不论,单单去将军府奔丧这一件事,我就怕你露出马脚。”
“什么姑且不论!你必须还我一个活蹦乱跳的越芒丹,不然忽哲格就得偿命!你也不想忽哲格变成杀人凶手吧?”
梁简看着公西意皱眉道:“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等会你要跟我去将军府。”
“我知道啊!这很重要吗?你让我怎么演我就怎么演,放心吧你的媳妇儿演技一流!”公西意不以为然,她只关心越芒丹的性命。
看来有必要跟丫头解释清楚:“将军府的老夫人去世了,是忽哲格动的手。到了那一定会有人问你有关忽哲格的事情,你只要保持难过的情绪就好,其他的什么都别说。”
“哐当”一声勺子掉在碗里渐起汤汁,公西意咽下嘴里的汤水,呆在当场。她回来以后什么都没有问,潜意识里她觉得事情越简单越好。
比如越芒丹和忽哲格有什么私人恩怨,两个人打起来都受伤了而已。这样她就能继续保持她的立场,可是现在梁简这么直白地告诉她,自己救了一个杀人犯,自己如今又要去死者的葬礼上演戏包庇杀人犯,这件事让她怎么消化?
“我要知道真相,梁简……我是不是救了一个坏人?”公西意傻傻地开口问道。
“没错,你救了一个十恶不赦的混蛋。”忽哲格迈着虚弱的步子扶着墙走了出来,梁简脸色一变:“谁让你出来的!”
忽哲格不在意地挥手:“公西意是吧?怎么救了一个坏人的感觉如何?是不是肠子都悔青了?范纤纤是我亲手杀的,越芒丹也是我亲手打伤的,还有那些重伤的侍卫……哦,忽哲宇的手臂恐怕也毁了。一个失去手臂的将军,怎么领兵打仗呢?”
公西意呆呆地站起来,呆呆地看着忽哲格,他真的很美。
“意儿。”梁简警告地瞪了忽哲格一眼,“他说的即使是真的,也不是全部,以后我会跟你解释个中缘由。”
“我能不能不去将军府?”公西意乞求似的看着梁简,忽哲格说的是真的,她还怎么去见忽哲宇,忽哲黛还有死去的人。莫说演戏去骗他们,恐怕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说的不是全部,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我向你保证,你做的没错。”梁简气恼忽哲格对公西意的态度,但另一方面他也明白这种带有敌意的态度。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公西意松开梁简,“你找个理由就说我病了,好不好?我想陪着越芒丹。”梁简只好无奈应允。
忽哲格惨然一笑,终究自己是个坏人?这个好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