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小男孩儿沉声平静的说道,似乎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成为活着的那两人之中的一人而又半点起伏。
小男孩儿背着九十五号,一步一步的踏出了充满的腐烂与血腥味的竹楼,外面的新鲜的空气袭来,此刻方才发现,竹楼外面已经等候了许多人,而最中间是六个与他们一样满身血污的半大孩子。
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人向他们走来,看着两人笑吟吟的说道:“做的不错,从今日起你们就是风影楼的杀手了!”他指了指九十五号,道:“从今日起你就是绿耳!”,又指了指背着九十五号的小男孩儿,道:“你就叫盗骊!”
“啊!”慕容熏从梦中惊醒,窗棂没有管得严实,此刻一阵凉风吹进,她打了一个寒颤,身上已经被汗水打湿。
盗骊,盗骊……慕容熏默念着这个名字,这几日她刻意的忽略,刻意的不去想,她以为她可以忘记,原来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那个名字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跳了出来,给她心脏狠狠的一击。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慕容熏一惊,沉声问道:“谁?”
“小姐,醒了吗?”
“进来吧!”
莺歌端着洗漱的东西推门进入,见了慕容熏有着泛白的脸色,有些担忧的说道:“小姐,可是做恶梦了?”
慕容熏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
莺歌将铜盆放好,道:“小姐梳洗一下吧,一会儿就要出发了!”
慕容熏一愣,扬眉问道:“去哪?”
莺歌面无表情的说道:“小姐忘了,今日是随大夫人去白马寺上香!”说着,绞了帕子与慕容熏净面。
慕容熏此刻已经完全的清醒,“动作还挺快的!丞相那里有什么反应?”
莺歌道:“只是嘱咐要小心一些罢了,另外多派了几个侍卫护送。奴婢想着,大夫人是不敢乱来的,相爷的眼睛可是无时无刻不盯着她呢!”
慕容熏起身,莺歌便上前为她更衣,慕容熏看了一眼莺歌一眼,隔得很近,彼此的呼吸的声音皆可以闻到,她淡淡的开口,语气很是冰寒带着些许的警告,“不管你以前相爷待你如何的恩重如山,若是以后跟着我的话,那便是只有我一个主子,我身边不需要别人的心腹,你可明白!”
莺歌面不改色的依旧为慕容熏整理衣服,淡淡的说道:“就是小姐不错相爷再将我们姐妹送给小姐的时候也嘱咐过我们姐妹,以后只有您一个主子,一切都以您为重!”
慕容熏淡淡的笑了笑,“如此,甚好!”
出了相府的时候,相府外面已是有几两马车候着了。慕容熏由着莺歌扶着上了最后一辆马车,一上到车上方才看见五姨娘已经等在了其中了,她瞧着慕容熏,妩媚的一笑,“怎么那么慢!”
慕容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五姨娘久等了!”
五姨娘掩嘴打了一个哈欠,“知道就好!”,顿了顿,五姨娘的语气里面出现了一丝怒气,“大夫人真是作,没事儿上什么香,大约是平日里面亏心事做得多了!困死我了!”,说着便是靠在了靠枕上面打起了盹儿。
慕容熏暂时倒是不知道大夫人究竟打的是什么注意,而上一次那几位轿夫却也是从此失去了踪影,而从相府下人的记录里面却找不到他们的记录。想来府里面买下人的事情都是由大夫人一手操办的,却不知道她在上一次的事情里面又扮演者怎样的角色。
几辆马车开始朝着白马寺行进。
与大翔的国寺万安寺不同,白马寺就在离长安不远的珞珈山山顶,香火鼎盛,每年都有不少的长安贵族前去上相请愿,也有不少人专门千里迢迢的赶到长安,就只为求白马寺长老解一支签而已。
却不知今日到底是什么好日子,上山的人似乎特别的多,有权有势的就坐马车,没钱没势就靠双脚。可是兴致却没有受到了任何的影响,大多数依旧是兴致盎然,言笑晏晏的。
一路上五姨娘都一直在闭目养神,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马车停顿了一下,她方才微微的睁开眼睛,看着慕容熏问道:“怎么了?”
慕容熏也是十分疑惑,她打开车帘向车外莺歌问道:“发生了何事?”
莺歌从车外跳下,想着前方看了看,道:“奴婢去看看吧!”
不久之后,莺歌回来,她微微冷笑道:“却不知道今儿是个什么日子,长公主居然也是要去白马寺上香,与相府的马车发生了一些摩擦!”
慕容熏坐了回去,只是摩擦么?
“你怎么看?”五姨娘已经直起身子,目光里面微微透着寒意。
“巧合么?”慕容熏黛眉轻轻的扬了扬,红唇向上挑了挑,“等着吧,也许大夫人还有其他的动作呢!”
不消片刻,就听见前方传来了一些打斗的声音,慕容熏挑开车帘望了去,莺歌道:“主子就呆在这里,奴婢去看个究竟!”
慕容熏点了点头,又坐回马车看着五姨娘说道:“看样子大夫人想要借长公主之手除去咱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