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骇了一下,搞不懂李颜到底要做什么!
李颜脸上的笑容却绽开来,招呼着心容进船舱,心容实在是不明白李颜到底要做什么,不过看这样子,应该不会做出阁的事情,便弯着腰进了船舱里。
“在船舱里看外面的风景实在是不好!”心容斜着身子看着外面的湖水。
“哎呀,你别急着看景色,这太湖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李颜有些急切的说着,“我跟你说个事儿,你可别笑话我!”
李颜说得极为认真,连方才的嬉笑都没了。心容神色一凛,抿了抿唇,“但说无妨!”
“你教我下棋吧,然后等我学会了你的本事,再跟你对战,一定打败你!”
心容哑然,这么一件事,李颜竟然如此严肃,不过李颜说出这话,便表明李颜确实是想在棋艺上打败她了,她微微一笑,“我那种下法,你学不会,就算是学会了,也用不上。”她摊了摊手,确实如此,她的棋看起来主杀,可却是根据她自己的意思走每一步棋,是以任何人都学不来的。
李颜撇了撇嘴,小气!
“不过咱们俩倒是可以切磋切磋!”见李颜不高兴的样子,心容补上了后面这句话。
李颜大喜,说说话,若心容真的教她,她就没面子了。不过被心容给耍了一道,李颜懊恼得很,这个薛心容,怎的连一句话都不说完,谁说她性子柔弱了,这分明是坑人的。
心容又继续说道:“我好像可以教你如何练字,我那字还能拿得出手。”
李颜的心情顿时又落向了低估,薛心容肯定是故意埋汰她的,混蛋,若她跟自己的表妹学写字,脸面扔哪里去啊,薛心容是故意坑人的。
心情大起大落,李颜突然发现自己的心绪竟然完全被薛心容给掌控了,猛地一回神,却见心容悠闲的看着湖水,水面上偶尔有几只鸟雀捕鱼,不过天上却有许多南飞的候鸟。
李颜的心情顿时就松了下来。
心容看着碧波荡漾的湖水,感受着李颜心绪的变化,唇边不由得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双眼也忍不住沾满了笑意。
李颜和心容的话夏侯辰一直注意听着,方才那一局棋他全程观望,他表面虽然平静,可心里却早已经翻天覆地,那一手棋,竟然出自薛心容之手。
下棋如人,一个人若嗜杀,棋局也必定主杀,就如他在边关几年,便喜欢以攻为进,是以下棋的时候,也以杀招居多。但他完全没想到薛心容的棋,竟然也是如此。
唯一不一样的,或许便是开局时的精心布局,每走一步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关联,可到了后面开启杀局的时候,便起了决定性的作用,这便是真正的薛心容吗?
夏侯辰的唇角上扬了一分,眼中的不屑尽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种难以言语的柔和,只是他眼中的柔和,却是对着这一湖秋水。
直到晌午,船才靠了岸。
岸边鱼儿在马车前不停的踱步,见着心容的一片衣襟,顿时就飞了过来,一阵担忧的询问。待确定自家小姐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时候,鱼儿才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却惊诧的发现身边的男子,赶紧行了礼,快速躲在心容身后。
这个男子可是安国侯世子哎,虽然长得不错,却喜欢表少爷,好在小姐跟在他身边啊!
马车里,一只苍老的手撩起帘子,见了夏侯辰之后气呼呼的瞪着眼说道:“年轻人,你这一招走得妙啊,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带走了老夫的孙女和外孙女。”
害得他干着急了两个时辰。
夏侯辰微微仰头,对李老太公实在是没有什么恭敬之心,“本世子不过是见两位姑娘在一大群老头子堆里,实在不雅!”
李老太公吹胡子瞪眼,哼哼唧唧了几声,“哼,贼眉鼠眼,色胆包天,不尊重长辈,孺子不可教也!心容,颜儿,上车,咱们回府吃饭!”
说完,李老太公竟然就这般放下帘子,看都不看夏侯辰一眼。
夏侯辰气急,他竟被一个老头子给训斥了,什么叫贼眉鼠眼,他长得很难看吗?至于色胆包天,难道还不知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何况他带走的也就两个小丫头片子,谁会动色?
心容瞠目结舌,自家外祖父,真性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