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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是她,亦非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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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元帅,因为一伤不起,伤重成疾,现在,燕北营中几乎所有的事务,都是由净水湛在打理。

冰雪封顶,四国皆退,现在,除了还环侍在燕北百里外的烈焰军营之外,其他三关,一片升平。所以,净水湛只留下副帅,然后,只身来到燕北营中,替那个年轻的元帅,打点一切。

这一日,天高风爽,阳光灿烂。只是,那风,那阳光,却吹不进人们的心里,就如吹不散自从除夕开始,就萦绕在所有将士头顶的阴云一般。

塞外风景虽好,始终不是自己的地方。太子一事,元帅一劫,使八副将的心里,第一次,对于自己的未来,产生了怀疑。可是,敌军当前,国难当前,每个人,都拚命地练兵,都拚命地想要忘记那一段血腥往事。

这一日,胜日的帅帐之外,来了一个身穿红衣的男子,还有一个身着白衣的,整个人都包裹在斗篷里的白衣女子。

那个男子,形容憔悴,神色颓废,在仰望着那迎风招展的“帅”字旌旗之时,有片刻的失神,眸子里,碎金点点,全是温柔到几乎令人心碎的思念……

喉咙哽咽了。那男子悄无声息地拭了拭眼泪,然后,就在辕门之外,淡然开口,提出要见三王爷,净水湛。

门口的兵士,甚至是认识蓝埏的,所以,待他此话一出,就开了辕门让他进来,然后,飞速地前去禀报。

彼时,净水湛和八副将一起,正在营地巡视,一听到有人来报,再说及名字,他只觉得,心都要跳出,只觉得,有什么说不出的情绪,在心里来去翻滚……

那回来的,可有那个女人么……

心里再也按捺不住,净水湛就地转身,几乎以他生平最快的速度,淡烟一般地,向辕衣外掠去……

他的身后,留下了惊奇莫名的八大副将,他们面面相觑,都不明白,这个近几个月来,沉默冷硬得仿佛一坨冰一般的年轻王爷,为何会如此的激动和急不可耐。

净水湛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回到帅营之中,然后,就看到了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的背影。

那个背影,柔弱而又坚强,那个背影,温柔之中,有着无数和飒爽英姿。那个背影,曾在他的梦里,魂里,萦绕千回——那是他一生最执着的等待,那是他这一生,再也不愿意放弃的执念——女人,可是你么?

“雪隐……”一声无可抑制的呼唤,从净水湛的口中逸出,还带着入骨入肺的眷恋,还带着梦里百转的执着,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哽咽,因为哽咽而模糊,一瞬间,这个军前百战死的将军,在自己一生苦求的女子面前,第一次,流下了落落本色的男儿泪……

雪隐,雪隐……

随着净水湛的声音,随着他敞开的怀抱,那个一身白衣的女子,只觉得浑身都颤抖了一下,然后,她开始一寸一寸地转身。

仿佛时光的脚步停住,仿佛岁月的手被牵定,仿佛一切云烟消散在他们之间——而我,是不是,终于都可以握住你的手……

“雪隐……”净水湛再唤,轻如梦幻。他轻轻地抬手,然后向着那个女子,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

这一次,我绝对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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