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宫里的沈君瑶是假的,难怪,难怪她遇难了,北承风没有半点怜惜之情。
正打算探个究竟,忽然门外响起动静。
若是被北承风的人发现,必死无疑!苏挽月心中大骇,连忙转身逃出了密室。
彼时,一个黑衣正从门口进来,与她撞了个正着。
“抓刺客!”门外,早已重兵包围,急促的脚步声,声声入耳。
这下是逃不走了吗?苏挽月一脸的愤怒,看着跟前的青铜面具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反应飞快,而且对房内的设施也了如指掌,他按住一道机关,将女子顺手一带,两人齐齐逃进一间密室里。
这屋子里究竟藏着多少密室?苏挽月愕然,而这突然闯进来的青铜面具男人又是何方神圣?今夜可真够乱的。
男人受了很重的伤,呼吸沉重,疲累地倒在地上。
苏挽月分不清是敌是友,只好按兵不动,却隐约感受到对方那种熟悉的男子气息。
似乎哪里见过,无论是身形,还是那双黝黑的眼睛。
半晌,青铜面具男人调息恢复了体力,劝道,“现在外面围堵了千军万马,你还是不要出去,跟我一起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走吧。”
“你对这里似乎很熟悉。”苏挽月狐疑道。
“对自己的敌人,当然要了如指掌。”青铜面具男人冷嘲一笑,开始自顾的闭目养神。
苏挽月见他血流不止,心生不忍,于是上前,“我还是想帮你止血吧,不然你熬不过今晚的。”
“站住,别碰我。”男人执拗地躲开,似是不愿意任何人的触碰。
苏挽月可不管,见死不救不是自己的作风,她强行将负伤的男人按到,而后果断地撕开自己的衣角,动作连贯,一气呵成,将他腿上的伤绑紧。
男人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打量,忽然不反抗了,眼中露出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似是逐渐猜出了女子的真实身份。
等到苏挽月忙完一切的时候,男人因为伤的太重,已经神志不清,他嘴里喃喃念叨着,“落雪……落雪。”
他在喊自己吗?苏挽月愕然,正打算揭开他的面具。
忽然密室的门被人猛地打开,北承风一身干练的武士服出现,“夜门主,你还真会挑地方躲藏!”
苏挽月只感觉天都要塌了,怎么好巧不巧,被北承风给抓个正着?他不是在宫里吗?噢不对,宫里的沈君瑶是假的,他这段时间的目的,只是为了抓杨烈焰的幕后主子,夜门主?青铜面具的男人夜雪歌?朝廷最为头痛的乱臣贼子,江湖中日渐壮大的暗夜门!
青铜面具男人强撑着身子,将苏挽月护在身后,“待会儿有机会,就拼命地逃,听见了吗?”
他气喘吁吁道,下一刻就要崩溃一般。
伤成了那样,还惦记别人的生死,苏挽月有一刻的动容,忽然间很想帮助这个素未谋面,却异常熟悉的男人,而且她最痛恨北承风恃强凛弱的行为。
打定主意后,苏挽月主动上前,自顾的扯掉脸上的面纱。
“秦落雪!你这个该死的女人!”北承风早已猜到她的身影,却不想真的是她,顿时胸中火气难平,简直无法无天了,胆敢私闯他的密室,甚至跟乱党搅在一起。
让北承风措手不及的是,他话音刚落,苏挽月就露出了十分可怜的又惊恐的模样,她尖声惊呼,“九爷救我!”
这一声疾呼声音又大又有穿透力。饶是尚且在密室外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北承风冷冷地看着她,“你以为假装被擒就能洗脱你自己的罪名么?”
“这就要看北承风你在意不在意这个赐婚的女人了。”重伤的铜面人早在苏挽月拉下面纱之前,就已经听见她以唇语对他说了句“劫持我”。
如此,他果真就在苏挽月惊呼时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人勾进怀中,匕首也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刻意点出这一点,不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这女人杀不得么?而刚刚女人喊的那一嗓子又坐定了她被劫持的事实。若是“不救”,就算他有一百个法子自辩,皇后恐也能弄出一千个法子来治他的罪。
北承风看着那演戏的女人,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拳头也是握的“咯咯”直响。
“秦落雪,你以为如此,本王就拿你们这对狗男女没办法了么?”他语气中的杀意简直比刚进来发现苏挽月的那会儿还要浓烈了。
苏挽月却是扯着嗓子哭诉,“九爷,我知道您不喜欢落雪,可您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呀,落雪不想死!”一边说,那眼泪就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落下来。
身为催眠师,以最快的速度理解客人的感受,甚至有时候为了进行有效的治疗而进入某个角色,这都是基本必备的东西,这演技自然是不会差的。
诚然,她心中也不是不怕,但就是一点也不后悔。这一刻,她觉得,只要是为了保护身后的人,她将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