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就是监视自己么,怕了不成!
然而,等苏挽月起来之后,她就郁闷了——
一屋子仆从,一见她就齐身跪地,“参见王妃娘娘,娘娘吉祥!”
听这异口同声的声儿,看着环肥燕瘦个个标志的样儿,简直堪比豪华夜总会里训练有素的姑娘们。
苏挽月嘴角微微抽搐,“都起来吧,本宫这云水阁地方小,放不开这么多人,你们打哪儿来的回哪儿去。”说着,她又转头问身边丫头,“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奴婢青梅。”
苏挽月被眼前这一堆姑娘身上的胭脂味儿熏的够呛,掩鼻往后退了一步,“嗯,就青梅你留下。其余都走,麻溜地!”
“九王妃手下留人!”忽而门外响起了一道清冽的声音。
继而,有一身白衣的公子哥儿,不束发也不配腰封,只做了副不修边幅的浪荡模样,笑容妖孽的走了进来,“在下陈进斐,见过王妃娘娘。”
苏挽月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你……是北承风送来的男宠么?”
四周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所有人都是“=口=”这个表情,而后,死寂。
“秦落雪,你竟饥渴如斯?!”众人只觉眼前人影一闪,玄色团龙纹衣裳的人就已经立在了王妃的面前,怒不可遏。
苏挽月眨眨眼,“不是?”
陈进斐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心中却叫嚣着:以前怎么不知道,这秦府的千金除了貌可倾城,还这么有趣!
北承风冷冷地扫了一眼似乎在暗爽的好友,继而下了清场令,“都杵这儿等死?”
乌泱泱一屋子人,在北承风说完这话的三秒内消失地无影无踪,苏挽月干笑两声,“呵呵,王爷果真治家有方,御人有术,御人有术……”
见北承风不说话,她又清了清喉咙,“那么,王爷您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呢?”
那日刺客夜袭的时候,他分明还是真的要杀了她的,结果后来救活了她。这也就罢了。后面在湖底,她想过死亡,想过有人救她,却从没有想过来的人会是他。
对此,这个以窥探心理见长的顶级催眠师,竟有些摸不透这男人的意思了。
北承风沉吟了一下之后,便道,“三月后的今日。京城将举行五年一度的‘幻彩大会’,此会盛大,王公贵族届时都会参加,而本王要今年的彩头。”
“幻彩大会?这是什么?”似乎有点映像的,但是却又想不起具体的东西。
“你会通天索这等失传的戏法,竟不知幻彩大会?”北承风略惊讶。
“你说的是这个啊,”苏挽月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好处呢?”
他倒是言简意赅,“让你和你侍女活到和你哥一起死的时候。”
苏挽月却是撇撇嘴,“这算是什么好处,你不给,我也能好好活着。况且,那什么大会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我知道了,今年魁首必不旁落。”
除非你杀了我,而这是不可能的。不管北承风救自己的真正理由是什么,总之,苏挽月现在最为肯定的就是自己的生命安全完全没有受到威胁。
北承风却冷笑起来,“还以为你是个聪明人,原来也不过如此。你自己慢慢考虑。”
而北承风这个慢慢考虑的意思,就是苏挽月再不能从厨房顺到什么,王太医也再不过来。这还了得!
第二日北承风下朝之后,才进门,杨广就迎上来,“爷,王妃在书房等你,说什么都不肯走。”
北承风点点头,就往书房的方向去,但是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微微勾起了唇角。
门被推开的时候,苏挽月正好在翻一本兵书,北承风走过去,从她手中抽走,“我的王妃阅读兴趣竟如此广泛,幸事啊!”
苏挽月被他这破天荒的愉悦语气惊了一下,定了定心神之后,便开门见山,“那幻彩大会什么规模什么规则什么境况?”
“你当真不知?”北承风微微挑眉。
苏挽月嘴角勾了勾,“五年前,我也不过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年幼无知的黄毛丫头,倒是听说这过有个得了什么大会魁的人去了宫中,惹得百姓只叹再不得见甚么东西。”
金凌的记忆中其实并没有幻彩大会这东西,不过,她肯定的是,当年秦落雪的确是没有去的。
那年今日三月后,娇俏活泼的少女与风流潇洒的少年月上平桥遇,长亭约,桃花林中共赏月,就连金凌这个形影不离的贴身丫头都被嫌多余,哪里还会去什么人潮涌动的大会。
昨日北承风突然说起的时候,她对那大会没什么太大映像,自然是没有想到的。现在回想,可当真是捏一把汗。
北承风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只是淡淡道,“你觉得你有什么信心能绝对取得胜利?凭你那半吊子的通天索可不成。”
苏挽月嘴角抽搐,这男人怎么回事?话说,难道不是你有求于我么?你觉得我行,这才留了我小命不是么?
“你不用这么看着本王,”北承风往后靠了靠,好整以暇道,“本王救你是给你机会,却并不代表认可你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