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不长眼!”有人尖叫起来,“你是哪里来的贱蹄子!”
还有人手忙脚乱地去扶被苏挽月撞到的人,“小姐,您没事吧,可有摔着?”
呵呵,当真是冤家路窄。
苏挽月撞的,正是那火急火燎地赶着去见北承风的某三小姐。也是那个趁她不在的时候,在秦落雪身上掐了那么多淤青红痕的人。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秦落雪你这个贱人,我和你什么仇什么冤,你三番两次弄脏承风哥哥送我的衣裳,还害我被太后罚,你这个恶毒的贱人,我跟你拼了!”沈君瑶反应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冲上来撕扯苏挽月。
若换了平时,苏挽月干不死她。可是现在……
她觉今天出门一定没有看黄历。倒在地上起不来也就罢了,竟然心慌气短,头晕眼花,甚至连身手都跟不上,竟然被这个草包抓住了。
恍惚才想起,好像那日放大招的后遗症还在,胸腔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估计是坏了,可就那样的身体状况,前两日还玩了湖底逃生这种大项目……
那样都没死,难道是为了给沈君瑶这个小贱人一个亲手弄死自己的机会么?那老天待沈君瑶这个冒牌货还真是不薄——被沈君瑶抓着头发重重往地上磕的时候,苏挽月这么想。
北承风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堆侍女围着一个地上的人在打。他本以为是沈君瑶任性跋扈在教训奴婢,心中觉得厌恶,但也不想管。
然而,沈君瑶一边拉扯,口中还说着,“算了算了,你们别打她,好歹是王妃呀。”
北承风直接冲了上去,一掌就扇开了那些来不及躲避的侍女,甚至连沈君瑶都一块儿掀到了一边去。
他说不出来看见地上的人蜷成一团,双手捂着小腹,狼狈不堪又毫无意识的样子时,他心里是什么感受。只以冷漠的姿态,捡起地上那一团,准备离开。
有个刚刚一起围殴的侍女冲上来跪在他面前,“是婢子冲撞了王妃,请王爷责罚……”
“那就去死吧。”他依然是轻描淡写地,但是这语气却比方才和苏挽月说话的时候要冷上千万倍。
他才不管这人是不是被推出来顶包的人,反正这一个个,谁都逃不掉。
一脚踢开那拦路的垃圾之后,北承风就抱着人直奔陈进斐所在的院落。他的脚步看起来从容,但是消失的速度却是平时的好几倍。
沈君瑶看着北承风离去的方向,拢在袖中的手握的骨节泛白。这贱人到底用了什么妖术,竟让你牵挂至厮。
听风苑中,陈进斐一见北承风竟然亲自抱了个人,慌忙驱散了身边的莺莺燕燕,迎了上去,“我的爷,您这又是送了什么疑难杂症过来?”
“秦落雪。”北承风也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将人送进了屋子里。
一听这三个字,陈进斐也精神起来了。其实他早就想治她了,但是北承风这个变态说什么都要再拿捏一下所以不许他治,简直让他手痒的不行。
然而,他检查完苏挽月之后,整个人就凝重了起来,“怎么搞成这样了?你是觉得之前那状况对我来说太容易了,所以故意增加点难度么?”
“遇上沈君瑶就搞成这样了。她身手本来没这么差的。”北承风似乎是在疑惑什么。
陈进斐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换你被相当于‘五雷掌’七层力拍一下胸口,然后再被丢潭底一阵子,最后像她这样没死的话,你也可以被沈君瑶弄成这样。”
其实,如果不是北承风不准,陈进斐可真想解剖了苏挽月看看,她这身体到底是怎么的长的。
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还能在湖底解开身上所缚的东西,并且在醒来之后,除了脉象弱、内伤未愈之外,就和常人无异,甚至连滑胎的迹象都没有。这等能耐,别说是普通人,就是个训练有素的武士,也未必能做到这般地步。
北承风看了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女人,心中的想法其实和陈进斐差不多,这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也不像是身体素质过硬的,但活到现在,还真是一个值得一提奇迹。
事实上,自己这身体怎么回事,苏挽月自己也说不清楚。似乎比起在现代的那具来,这具的各方面素质反而更好了。这也是为什么的当日她能在水下撑那么久的缘故。
不过,苏挽月这“一觉睡过去”,倒是没怎么怎么细想这身体的问题。而是顿悟般地想到另一个问题——
她之所以在金凌的记忆中,没有找到关于腹中小孩的任何线索和映像,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这具身体已经装了她的灵魂了。
三个月前……三个月前她重伤卧床,而秦落雪夜夜潜出去给自己找草药。某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她却是死也想不起来了。
在头疼欲裂中醒来的苏挽月。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陈进斐。
“王妃,您醒啦?”桃花眼的男人笑起来的模样邪魅的不行,简直一副男宠德行!
“我不是男宠,是医生。”仿佛是看穿了她的心理,男人笑意更浓烈了,“不过你若是愿意将我当成男宠,我也是十分乐意效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