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被这男人一通类似于自言自语一般的说辞弄得很是莫名其妙。过了好一会儿,才恍惚想过来,那人口中的瑶瑶,大概是丞相府的三小姐沈君瑶。
脑海中猛然想起某日为偷雪莲入北承风密室的时候,看见的那个冰棺中的痛苦美人儿,她就基本断定,这男人口中说的大概就是那冰棺中的真沈君瑶,而不是外头那生龙活虎的冒牌货了。
不过,她虽然想过来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多问点儿什么呢,那男人却忽然欺身上来,一把抱住了她。
她下意识地就以一个擒拿手的方式想要反抗。可没有想到,因着方才惊吓后退,这后面已经是池塘了。她施展不开不说,甚至整个人的重心都要往池中去。
男人一把拉住她的腰带,才勉强稳住了她的身形。继而,他摸着下巴道,“这秦府的小姐,什么时候有这般身手了!”
苏挽月淡定道,“本宫这几年过的不易,练习点儿防身之术怎么了?美人……”说到美人的时候,她见男人的眉峰一挑手上也是要松开的意思,当即改口,“壮士!壮士你若是没有轻薄我的心思,就拜托你拉我一把呗。”
男人眼中滑过一丝笑意,似乎对壮士这个称谓很是受用,手上一用力,就将她放回了安全的位置,并且往后退了一步,“你挺有意思。如此我就放心了。”
苏挽月用“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茫然表情看着他。
“爷今儿高兴,便顺手带你一带!”说着,他就低头去取自己腰间的玉箫,取下后就一头递给苏挽月。
“这……是送我的?”苏挽月有些震惊,一高兴就送东西的人,还真实是没有见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折成银子。
毕竟她也不是很擅音律,尤其不会吹箫。不过,看这玉的质地,她又觉得其实不折成银子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银子太重,也不是很好带。
“抓着那头,老子带你出去!”男人甩了一下头发。
苏挽月看了看那挺高的墙,虽然觉得,以自己的能力应该其实能翻出去,但是现在既然有现成的“梯子”,不用的话有违她做人的道德。就愉快地握着另一头。
但觉一股暖流从玉箫上传了过来,而后,男人低喝一声,“跳!”
苏挽月照做,竟然一跃几丈高,直接飞过了那高耸的墙头。尽管进来的时候,北承风也是带她飞过,但是被人带着飞和自己飞完全是两个概念的事儿。
那一刻,她心中的感想是,原来,轻功是这么回事!若是此功夫能传万代,那奥运会还有别的国家什么事儿呢?
恍恍惚惚落了地,那男人似乎还说了什么。但是她因为还在回味那自己飞的感觉,所以没有听到。
最后,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听到那个男人对她说,“你给北承风带个话,就说那绝域的雪莲,百里风去取了,在老子回来之前,就麻烦他再替老子好好照顾瑶瑶一阵。”
说罢,就转身要走。
苏挽月一把拉住他。“那个……你既然要我带话,我也是有条件的。”
百里风微微皱眉,“什么条件?”
“能不能,再带我飞一次,就是飞进去!”苏挽月指了指那高高的宫墙。
见百里风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看着她,她就干咳一声,“诚然,我也并非是为了回味自己跳过墙头这种事儿。最为主要的原因,实在还是因为和北……和我的夫君约好了在原地等他回来。我出了这宫墙,饶是依然站在墙边,却也不是原地了,更何况……”
不等她说完,百里风已经将玉箫再度递到了他的手中,“啰啰嗦嗦的作甚,送你回去就是!”
落地之后的,百里风不屑道,“本还觉的你胆小,在此处荒凉之地……”
“百里壮士!”苏挽月忽然一本正经起来,“方才却是我考虑不周了,此为宫中禁地,我在这外头等终归是要比在此处等更安全些的。”
百里风嘴角抽了抽,“那约好的事呢?”
“如果说什么就听什么,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主见?”苏挽月十分诚恳地说,“如此,果真还是在墙外好些呢。就是……”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百里风一眼,“就是要劳烦百里壮士再带我一带了。”
“你其实就是想跳着玩儿,是吧?”百里风皱眉,一脸都是“我看穿你了”的表情。
苏挽月抬手扶额,“说起来也是百里壮士你吓我在先,着实是怪不得在下的。我这个人别的缺点没有,就是十分胆小,若是站在此地越想越怕,怕死了。我那夫君正处于大好年华,他又不是甚么专情之人,说不定……”
她算是明白了。这男人喜欢北承风藏在府中的那个真的沈君瑶呢!而现在他认为北承风爱上了自己,所以才决定要为沈君瑶去绝域取雪莲。
尽管苏挽月心中过腹诽,竟然有在一起的希望才救人,这特么什么品性!但还是觉得这个事情其实是可以拿捏一下的。
百里风停住将要往腰上挂的玉箫,往苏挽月手中一塞,“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