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月一想,这湖心亭离着岸上远,在岸上自然是不大能听见上面的动静的。但是离地近了又不好隐蔽,青梅这话倒也合情合理。
略微带点儿遗憾的慵懒声音再度响起,“你该等他们醉了,再偷偷潜过去的。”
“那奴婢现在再过去一趟?”青梅试探地问道。其实她是有听见的,尤其是王爷说的关于那碗汤的事儿,她听了之后十分震惊。
在几日之前,王妃怀孕的事情是个秘密,而青梅属于知道秘密的少数人之一。王爷的不公开,她一直抱着一腔少女八卦心觉得那是对王妃的保护,但是没想到,这滑胎的事儿,竟然是王爷亲手策划的!
好像哪里不太对……
但这个年纪的少女就是爱开脑洞,有细微偏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儿。
“不用去了,其实我也只是好奇那骚包男为什么非让我出去不可,能听到固然好,听不到就罢了。你也去休息吧。”苏挽月十分应景地打了个哈欠。
青梅一听主子困了,果真退了出去。
待青梅出去后,苏挽月却起来了。慢悠悠地开始穿衣、蒙面、梳头……
等打理完了自己的一切之后,她估摸着隔壁青梅也睡熟了。方才让青梅去偷听,其实也不过是个计策而已。
在青梅离开之前,她在屋中燃了安神香,这香在闻了之后,再吹吹冷风就特别容易困。此乃陈进斐调出来的半成品,她有次无意间拿错了,点了两三回发现的。
并且,在北承风身上也试过,效果十分好。
小产那日,她点了那香,其实就是想放倒了屋里所有人之后,彻底离开的。没想到北承风却打了香炉,让这计划不能成行。
不过,苏挽月并不觉得遗憾。一来是,北承风那日最终还是给了承诺;二来,秦落雪被他藏起来了,饶是那日真的放倒了所有人,她恐怕也没法找到人带走,因为,她已经连着在府中找了三个晚上,都没有找到人。
她唯一肯定的是,北承风这么精明的人,肯定不会杀了秦落雪。
苏挽月小心翼翼从事先留好的窗户闪了出去,开始了今晚的夜游。
九王府说大不大,说小也是不小。要是一点点仔细找的话,还真是要费上好几天。前两日,她找完了小半个王府,甚至连锦书苑的密室都再度潜了进去,但是却没有找到。
而今日,苏挽月的目标是找剩下地方的一半,这一半包括花园,也就是那个地牢所在。
地牢是个她之前想去却没有去成的地方,她心中觉得,这个地方的可能性排在密室的后面。既然密室没有,那极有可能就是这里。
这次她熟门熟路地过去了。手中还带着个食盒。因为经过上一次的试探,她已经发现,这个食盒才是开门的关键,这次,她十分有信心。
然而,十分有信心的苏大王今日还是失败了。原因是,虽然食盒是开启机关的关键,但现在却不是地牢门该开的时辰,她再度触发了机关。
借着当日经验,她倒是轻松避过了。可声音也惊动了就在不远处湖心亭中对饮的二人。
北承风当先就踏月二来。遥遥见她一身黑衣立在那日被北云河调戏的树上,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个点足借力,就落在了她面前。
“相思无尽,来此怀念么?”他红着眼,冷冷地看着她。
扑鼻的酒香让苏挽月皱了皱眉头,没好气地说道,“没错!”
话音才落,她就被稳稳扣住了腰身。浓郁的酒香就铺天盖地席卷笼罩而来。她被抵在了身后的树干上,双手被禁锢在头顶,腿也被抵住了无法施力,只能予取予求,被他辗转需索。
终于,这绵长而霸道的吻结束,他与她额头相抵,鼻尖相对,“除了本王,谁都不许想。除了和本王一起去过的地方,你都不准怀念!”
苏挽月怒不可遏,奈何手脚都不大方便使力,气得她将头微微往后仰了仰,就重重磕向了眼前的人,也不管自己会不会疼。
“咚”一声后,北承风眼冒金星捂脑袋,酒都醒了很多,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好像干了件挺称心但是却不该干的事儿。可定睛一看,眼前却是什么都没有。梦游了?怎么能梦游到树上呢?
彼时,苏挽月已经顺着树干滑了下去,她在树下对着上面的北承风竖中指,十分诚恳地给予由衷的评价,“你这个控制欲强的大变态!”
大变态低头一看,就脚底发软,咚一声栽下来。眼见他就要头着地,苏挽月吓坏了,下意识地就冲上去接。
可是那个人却在离地前以一个十分怪异的方式将自己倒了个个儿,危险解除,但苏挽月腿脚速度太快了收不住啊。当场就被压了个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