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那两人离去的方向。东里夫人就拍了一下丈夫的肩膀,“喂,老头,我说你到底算到什么了?这么一副样子,可把那两个孩子吓坏了。小月该不会有事吧?”
东里意仿佛才缓缓回过神来,道,“她没事,她好得很。”
“好得很你怎么还露出那副样子来,可吓死我了。”东里夫人嗔怪地瞪他一眼,“真是的,有时候是好事就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好嘛,怪让人误会的。诶……那卦象,到底是什么呀?”
东里意闻言之后,先是道了个歉,而后却道,“此事你别多问,也别多说了,此乃天机,时机未到,却是说不得的。”
东里夫人知道丈夫一贯宠爱自己,这会儿竟然表示说不得,那就一定是说不得了,便笑道,“那我就不问了,你自个儿憋着,什么时候能说了再告诉我。”
这两人就这点儿好,什么事儿说开了都是能互相理解的。东里意听得此言,面上这才露出了笑容来,“得妇如此夫复何求!”
“老不正经!信不信我削你!”东里夫人瞪了他一眼,可那眼神中却半点没有凶人的意思,甚至还带了点儿笑意。
东里意也挠头傻笑,但是那笑里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地瞥向那还没有收起的卦象。心中十分疑惑,竟然是隐九五之象,这有多少年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卦象了?几十年前,遇南昭太祖的时候,曾见过一次,然而,那人不听自己劝告,终究是没能成。而这个竟然比预算中的那个“一甲子”早来了十多年!
这边两人秀恩爱呢,外面北承风和陈进斐两人却是火急火燎要找人。然而,就在这个火急火燎的当口,他们才奔出醉仙楼后院儿的偏门,便有一个人上来拦住了他们。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北承风的贴身侍卫,杨广。
“爷,您这是要往哪儿去?”杨广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北承风心中正急呢,一听他这么浪费时间,忍不住斥了一句,“有事说事,本王忙。”
“东宫那边有情况!”杨广压低了声音道。
“什么情况?”北承风微微变了神色,将人拉到了个僻静些的地方,仔细盘问了起来。而陈进斐则很自觉地望风。
“两日之前,东宫的暗卫首领换了。这是个小道消息,这两日在下求证了一下,更弄清了其中的来龙去脉。”杨广抱拳道。
“说来听听。”换个首领虽然不是大事,但是暗卫首领这等职务,一般都是十分亲近的心腹之人,譬如杨广之于他。设身处地想一想,之前他不过杀了个景凡,都有些后悔手快,若是要他将杨广换了,这还真是个剜肉剖心的大动作。
“听说是太子丢了什么重要东西,怀疑是那位首领拿了,问不出来,便要杀他全家。好在全家已经早早被人救走了,但是现在通文下去,恐怕是堵在哪一关了。”杨广道。
“放话下去,各处分舵遇上便救!切不能叫太子的人先得手了。”北承风微眯起了眼睛,这是杨广所熟悉的,他认真冷冽起来的样子,“李荣凡呢?死了没?”
“没死也差不多了。属下潜进去看过,刑罚太重,怕就算太子不杀也撑不了几日了。但是想要救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么?”太子那个私自设的大牢,他也不是不知道,天牢恐都没有那么难入。
“要杀之人,必然是出牢在杀的,近两天,太子恐怕就要对李荣凡动手了,咱能抓他下手的那个机会。”杨广道。
“你说的不尽然,”北承风微微皱眉,“他爱惜牢中精密机括,不想抬人出去是一回事,但此人极其重要,若被别的势力得了去,太子势必万劫不复。多疑之人也是谨小慎微的,此事不能以常理估测。”
杨广沉吟了一下道,“王爷想的周到,属下受教了。只是……这样一来,我们又如何争取到此人呢?”
北承风没有回答他,而是转头对站在不远处的陈进斐道,“阿斐,有件非你不可的事情,需要拜托你去做。”
陈进斐笑的眉眼弯弯,“非我不可?生死人还是肉白骨?”
“先劫人,再视情况而定,总归本王要活的!”北承风淡淡道,“你跟着杨广去吧,具体情况他会向你解释的。”
陈进斐一听这个话不太对。“你……这是打算不让我跟着啦?”比起跟杨广这块木头一起去救人来,他更乐意和北承风去找小挽月啊!
“事有主次缓急,你且先去办那个吧!”北承风说着就要走。
陈进斐却阻了阻他,“既然是重要的急事,那自然是你去,找人这种小事交给我也可以嘛……”
北承风扫了他一眼后,声音似寒冰,“你把主次弄反了。我亲力亲为的,自然是最为重要的。”
陈进斐,=口=他无言以对,耷拉着脑袋,默默地跟着杨广匿了。
而北承风则继续急急往东南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