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连死都不会想到,他也难逃死无全尸的下场,倒地的时候,长剑刺到地上的一个机关,他被地上纵横交错的丝线给分成了几十块。
而竹林外,有一个冷面锦衣之人从一处山石之后转出,他身后跟了一位劲装打扮的侍卫和一个桃花眼的公子哥儿。
这些正是北承风一行人。
听着里面的鬼哭狼嚎,陈进斐对着北承风竖起了大拇指,“高,这手借刀杀人并毁尸灭迹的计策,实在是高!”
北承风脸上却没有什么得意之色,只是望着竹海的方向,缓缓说道,“本王可并不是为了这些杂碎费的心。”
忽闻竹林中来了一阵响动,似乎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杨广这榆木脑袋可算是明了自家主子的意思,“爷,您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让师老前辈自己出来对么?!这计策虽然是冒险,但着实不失为一石二鸟的妙计!看看,老前辈这就来了!”
话音未落,竹林中跌跌撞撞走出个满脸是血的人,仔细一看,好像还是之前拜月教怀贤堂的一个小跟班。
原来,这人就是没入地下的那一位,也亏得他够好运,地底下的机括出了故障,居然没能要了他的命。让他逃了出来。
可他这命虽然是保住了,可是却面色苍白,两眼迷离,疯疯癫癫,口中喃喃,听不清说的是什么,俨然已经被吓傻了。
陈进斐看了一眼,笑的以折扇掩了半张脸,“扬护卫果然是料事如神,果真是出了个‘前辈’来呢,看他这年纪,也着实是比你要老上那么些。呵呵,呵呵呵……”陈进斐仰天长呵。
杨广闹了个大红脸,长剑一抽,看着北承风道,“爷,我再把他丢进去吧……省的再折腾点儿动静出来,前辈总是会来的。”
没想到北承风却是抬手制止了,杨广不解,“爷,难道你不是为了让前辈出来,就是想借此地一用么?”
陈进斐终于是看不下去了,踹了他一脚,“你到底要蠢成什么样子才甘心?你觉得,如果师青阳如果没有来,他真的能逃的出来?”
就在杨广愕然的时候,陈进斐已经紧随了北承风,朝那满脸血污的怀贤堂小跟班走了过去。
其时,北承风的泣血剑出鞘,寒光凌凌地斩向那已经没有什么还手之力的人。
他出剑极快,气势如虹,顷刻间,那家伙恐怕就要人头落地了。
然而,就在这一发千钧之际,泣血剑似乎忽然被什么东西给打中了,剑锋一颤,竟然偏了三寸,而那堂主闷哼一声,也以一种很诡异的姿势滚到了一边,恰好躲过北承风的泣血剑。
杨广和陈进斐其实都没有看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北承风却忽然长剑归鞘,而后以剑鞘作了长棍,接连两下朝某处击出了两枚石子。
但闻风叶动,自竹林里转出了一个鹤发青衣的老头。
老头捋着胡子,眼中有戏谑和嘲讽,“看来,杀害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着实是你们北家的爱好了。你父亲是,你也如是。也无怪天下武林嘲笑南昭皇室。哈哈!”
北承风却是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不紧不慢地将配剑系回腰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师青阳。
师青阳见这么说对方都没有着恼,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略有些不爽。当即又道,“哼!北承风,就你这等人品,还想带走老子的宝贝徒弟,简直是休想!”
北承风终于抬眼,给了个眼神,但依然没有说话。似是不屑,又似是懒得说……
而这个时候,陈进斐缓缓晃荡到了两人之间,“师青阳,当年我师父并没有收你,果真是个明智的决定啊。魔教中人就是魔教中人,饶是金盆洗手了,也还是热衷于干些棒打鸳鸯之类的龌蹉事儿。更是助纣为虐!变不得好人,哼。”
一听陈进斐竟然一上来就把话说的这么重,杨广吓得眼睛都直了。这师青阳的能耐,他可是领教过的,陈进斐这个半吊子竟然敢这么和他说话,这是不打算要命了么?
在杨广的印像之中,师青阳其人不仅武功了得,这脾气也不一般的差,稍有不顺,恐怕就要被他丢地远远的了。轻则重伤,重则丢命阿……
果不其然,陈进斐话音刚落,师青阳就怒气冲冲的冲了上来,一把就掐向他的脖子。
陈进斐本就是半吊子的功夫,也就是轻功好些。根本打不过师青阳,所以略往后避了避,却还是没能躲开师青阳鹰爪一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