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吾说,女大不中留,汝还是嫁吧,省得恬噪!”
“汝怎么和嫂嫂一个腔调,她是怕吾分家产……汝果真这么想?巴不得吾嫁人?”
“要不怎么办?女人大了,总是要嫁人的……”
“听惠班说,汝和大兄孟坚与雁旋在河西时,一直玩耍在一起,汝还要雁旋当汝夫人。汝……不会是对雁旋有意思吧……”
“勿胡说,雁旋吾嫂也。班超大儒之后,虽为农夫,然亦是读书人,岂能如此不堪?”
两人骑一匹马,一路聊着,斗着嘴。在外人看来很是亲热,回到安陵城邑内,天都已经黑透了。一直送她到冯宅院外,将她抱下马,班超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虽然软软的,让他心里直颤悠了几下。可这下却是捅了马蜂窝,麻烦了。
“登徒子,尔敢……摸吾……”
“抱歉,吾不是故意的。再说,一对小桃子一般,也没摸着什么啊……”
“汝混蛋!占吾便宜还损吾,汝就是故意的!”冯菟直接拧住了班超的耳朵。
“怎么可能是故意的,汝自己扑嗵掉吾怀里。吾不接住非得摔死汝……”班超冤枉死了,他确实不是故意的。只是碰巧碰着了软软的地方,自己心里确实颤悠了一下,受惩罚似乎也不冤。
“汝就是故意的,吾将去告诉阿婶、师母,看她不扒了汝一身牛皮……”
两人争执不下,最终没有结局。这一幕,冯垦出院正好看到了,赶紧躲开。雁旋和夜玉正好路过,也看个正着。冯垦知道这是阿妹在设法钓婿,因而故做什么也没看见。雁旋和夜玉更巴不得他们好上,两人相视一笑,也权当不知。
“平时都是装的,这回看来有戏耶……”雁旋欢欣若狂,嘴里说道。
“一对玉人,果真有戏,那可就太好了!”夜玉巴不得班超能与冯菟好上,心里自然高兴不已。
端阳节后,老天帮忙,艳阳高照,班超和虞四月带着仆户们将大麦、稗表收割、进仓。说来也巧,夏收刚完,渭西便连着大雨,班超与虞四月数日呆在农舍内。冯家几十顷麦子也基本抢收完毕,并打下进仓,冯垦心里高兴,便时常呆在班家的农舍内,与班超一起厮混。
这天暴雨间歇,冯菟戴着斗笠,赤着脚,一个仆婢提着篮子,两人顺着泥泞的田埂,走向班家的田舍。田舍离安陵邑很远,足足有六七里远,走到一半,天上炸雷声再起,突然一个斗大的火球从天而落,彤红彤红的,滚到一棵针槐树下才轰然炸响,小盆粗的槐树被拦腰炸断,轰然倒塌。
天地空旷,乌云滚滚。冯菟是大财主家的女公子,何尝见识过这个,瞬间便丧了胆。她和仆婢两人搂抱一起,俱被吓哭了。天上乌云滚滚,心里害怕,本想返回,看看前面班家的农舍已经不远,便又咬牙大着胆子,深一脚浅一脚踩着烂泥,一步步挪到农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