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蓟即将离开雒阳,今生得与班公子切磋剑法,虽败犹荣,乃三生有幸也!”
“淳于公子不必过谦,你我仅在伯仲之间。盼十年后,吾二人第三次以剑相会,一定别样风景……”
淳于蓟却摇了摇头,“或许,不会有下一次了……台下之人,是吾嫂否?”
“正是,是否要见见?”
“不了,替吾问候嫂子。假如十年后淳于蓟有幸再与公子相见,定然会以跪拜大礼,隆重进见小嫂嫂!”淳于蓟言毕,远远的面向邓尧,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台下案前,邓尧未反应过来呢,淳于蓟已经抱剑离去。店家赶紧带着小厮追了出去,将几袋沉甸甸的钱挂到淳于蓟马上。
这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战,表面上以两位英雄打了个平手而告终。但实际上,只有淳于蓟明白,他慢班超一寸。如果不是班超仁义,他定然会伤在今夜。而此时场下,已经有两名剑坊高手,因紧张过度晕了过去,店家一阵忙乱抢救。
“六叔呢?”班超回到邓尧身边,小声问。
“啊,他来了吗?”邓尧管不得众人了,她扑进班超怀里,泪流满面,闻言又震惊四顾。原来,她紧张万分,把人家的胳膊都抓破了,可根本就没有看清谁进来过。
班超心疼,以绢拭去邓尧脸上的泪花,邓尧却不管不顾,再难掩饰自己的小儿女态,抱着班超脖子,便献上一个香吻。一片惊叹声中,纶巾松开,众剑士们这才看清,原来这位绢秀的“公子”竟然是一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千金女公子。
两人不理会众人的仰慕、惊奇,慢慢走出肆外欲上车返回。
肆外无数世子、剑客,仰慕班超,俱扶剑低首致剑客礼。喜太公追了出来,往车上搬了二十万钱。班超心里大爽,这笔横财,够全家生活好几个月了。昆明小轩的庄家于小艺也追了出来,说希望两位公子到小轩小歇,不亲芳泽也行,喝爵花酒解解乏,也可以用香汤洗去一身汗啊。
班超谢绝于小艺,策马驾车远去,邓尧见状讥道,“是不是觉得太可惜了?”
“可惜什么?”
“人家五个头牌啊,再加上庄家小艺,酒肆东家文竽,可都是千娇百媚的,自愿都等着大英雄临幸呢!”
“那好,吾正想回去!”班超勒住马,作势欲去。
“汝敢!”邓尧也坐到车辕上。
“秋夜风冷,快进车厢……”
“不要紧,不冷。陪大英雄夜行,该是何等荣耀呵……对了,汝怎么这么厉害啊?几个月前听说汝杀胡人救权鱼,我还不信……”
一阵清风吹来,路边落叶萧飒。班超怕其冷,便试探着将邓尧抱在怀中。没想到,邓尧并没有拒绝他。夜已经深了,两人搂在一起,放马除行。虽然干柴烈火,但史家子孙班超到底再不敢造次,两人一边轻声说笑,一边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