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南归之路已经有了埋伏,除了西突厥人和高句丽人更有何人,好啊,居然还是贼心不死,竟然想要采用我第一次给裴矩所提的主意,企图全歼隋朝使节队伍,造成既成事实,他们若死在突利可汗领地,隋朝自然再无法和**厥联手,那样,最终,他们还是赢家。
歹毒,当真歹毒,他却不想想,若是他自己,八成也会这么背水一战。
必须马上去通知长孙大人他们,我成功毕竟拿不得主意。
……
在帅帐之内,隋军的几位主要将领都已在座,成功亦有幸莅临。
众人彼此传阅着信笺,脸上神色都是将信将疑,看着成功,尤其是裴矩,事情完满解决,他又恢复了副使的气魄,更是毫不客气责问。
成队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人,我想,上面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他们贼心不死,企图沿袭标下之前的建议,破釜沉舟,以求一击必胜,彻底扭转局面。
看着裴矩狐假虎威的模样,成功毫不畏怯,侃侃而谈。
消息来源可靠么?!
长孙晟老成持重,发言必直中要害。
这话在成功耳中,反而有点犹豫了,是啊,这是否可靠呢,为什么自己竟然未经深思,就当做确实无疑的情报,前来告诉别人。难道,在自己心里,竟然对盖娇娇,不,不会……
回禀大人,这是我曾经认识的一个高句丽朋友亲自送来,标下认为,这应该起码有**成的可能,因为,若是标下,肯定也不会甘心失败,铤而走险几乎势成必然,况且他们的人马并不少,在有心算无心的前提下,将咱们全歼也有很大可能。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斟酌,慢慢回答,却见到几人都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那,我们要不要突利可汗派兵护送我们?
一听非常有可能遭遇伏击,文官出身的裴矩想到的第一个办法就是求助**厥。
不可,我们虽与他们结盟,但这种关系目前并不稳定。如果突厥人变卦,那我们才真的要死无葬身之地。
宇文成都插言反对,成功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补充。
而且,若我们大隋还需要**厥人才能保重自己的安全,那我们怎么能让他们相信,大隋有实力调解甚至解决突利可汗的麻烦。所以,这是一个挑战,更是一个机会,狠狠给草原人一个耳光的机会。现在,我们既然洞悉了敌人的阴谋,就自然可以将劣势拉回,换成咱们在明,敌人在暗,成某就不相信,凭借咱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隋军,还不能够打败区区散漫的草原牧民。我们接下来就会让他们知道,隋军将会永远成为草原人的噩梦。
说的好!讲得真好!
包括宇文成都在内,几个右骁卫的主要将领都双手抚掌,深表赞同,看向这个年轻人的目光中,都带上毫不掩饰的欣赏。
那你,有什么计划么?!
看他自信满满,长孙晟不禁暗暗欣慰,果然,好一员栋梁。
暂时没有,现在首要的就是先同史将军取得联系,争取得到援军的支持。
没想到,成功竟然两手一摊,做出一副计无所出的模样,让人哭笑不得。
尤其是裴矩,又找到了发怒的由头,恨不得揪着他的脖领子痛骂。
那你大放什么厥词,这么多大人在座,有你说话的余地么?!
还是长孙晟更有气度,微微背着手。
与史将军的联系,自可交由军中鹰奴,成小兄弟,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么?
大人,办法不是没有,只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情报太少,不知道敌人兵力多少,在哪里设伏,有没有援军,而掌握这些,才能有针对性的提出方案。不过,如果大人信得过标下,标下大胆建议兵分两路,一路由一千军士护送长孙大人和裴大人由五原,渡过黄河,返回长安,标下自请一千士卒,将计就计,给予敌人以痛击。
沉吟片刻,看到众人期待的眼神,成功还是提出了相对稳妥的方案。
这个主意很好,你倒是早说嘛,我看,就依成队正所说,咱们齐头并进,各司其职,若回到京城,裴某定当为各位将士请功。季晟兄,你觉得,如何?
刚刚听完,裴矩就急不可耐的表示赞同,他自然听得出来,这是个让他们脱离危险的方案,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等战阵厮杀的事情,还是交由这些军汉们去就好了。
看了看成功,长孙晟颇有些不好意思,作为一军主将,居然要临阵脱逃,可是如成功所说,这完全是一场没有任何把握的遭遇战,难道自己真的要眼睁睁看着这些年轻的生命去抛头颅洒热血吗?!
难道,不能够我们一起绕道回归大隋吗?!
略微摇了摇头,成功叹了口气,搓了搓双手。
大人,如果,我们贸然改道,肯定逃不过敌人斥候的耳目和沿途追击,到时候就只能被动防御,很大可能就会全军覆没。现在,留给我们的选择其实不多,战或者逃,战则未必能赢,逃一定逃不过对方的追击,他们毕竟才是大草原的主人。我所提出的则是折中方案,只要大人等无恙返京,我们就等于胜利了。至于标下等人,我们会尽全力活下去,牢牢将敌人牵制,等待史大人的援军,那将是我们唯一翻盘的机会。
这话一出口,谁都明白了,这哪是什么主动出击,分明是去充作诱饵,主动去迎接那注定败亡的命运,把生存的机会留给别人。
这个,每个将领都觉得口中发苦,还真是敢说啊,可是,他们又能有什么其他想法,事实,成功已经分析的很清楚,各种情况演变。
可是,主动承担敢死队任务,是何等艰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