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风在雨的脑海中反复回想着苏冼的故事:到底是谁陷害了师父,让他含冤入狱十多载呢?南哥?青龙纹身?黑帮老大?这些支离破碎的信息就像石子落在水面,激荡着风在雨的心潮,难以平静,久久不寐。
“叫死人动起来,这不是法术又是什么?”
突然,苏冼的这句话又在他的耳畔响了起来,起初听来不觉什么,但现在细细回味,便意识到了不对,无关师父苏冼,而是对自己的谋杀案有了大大的启示!气血翻动,心颤不已,风在雨心中口中同时念着:能让死人动起来,能让死人动起来……
“不少目击证人都看到了,死者赵志兵是好端端地走到了你的病房门口!”
孙浩伟不久前的话慢慢浮现在了他的脑海,死者赵志兵突然出手紧握起自己手腕的画面也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难道,赵志兵也是被杀之后,又被人用法术控制,让他的尸体走到了自己的病房外,从而陷害自己?
可是,谁有这样的能力呢?
可即便是有这样的能力,那他又怎能知道我会去开门?不对,不对!这应该只是个巧合,恰巧我打开了那扇门的巧合!即便我不去开门,那个要害我的人,他也会打开门,让那具尸体倒入病房,而我,如果见有人突然摔在地上,也一定会起来去查开,这时,他一样可以陷害我……风在雨小心假设,谨慎思索着:
那他需要的,仅仅是一个我独自躺在病房里,而没有旁人在场的机会!
“有人来了!”忽然,对面床上的苏冼突然睁开了眼睛,轻声说道。
“人?”风在雨微微一怔,本能地望向了牢门。
“不用看了,他不是人。”苏冼说着,缓缓坐起了身子,盘膝闭目,运气调息。
“不是人?”风在雨讶然出口,想问“那是什么”,嘴巴张了张,却没有再出声,只是紧紧地盯着苏冼的动作,同时紧张地感受着周围的环境。
似乎有些许寒意,但可能只是夜深了而已吧。
“原来是一只还没成气候的鬼物。”隔了半晌,苏冼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对风在雨道。
“鬼物?”风在雨惊愕地看着苏冼,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苏冼点了点头,躺了下去,说:“没错!我和这东西打了十多年的交道,这种感觉不会错的!可是,怎么会有鬼物敢来这里,这里可是有高手在的!”
“高手?这里会有高手?”风在雨再次吃惊道。
“当然了,臭小子,你还真以为警察都是些废物?”苏冼教训道,“不过,对付区区一只鬼物,想必他们也不用亲自动手。”
“不用他们动手?”风在雨越听越糊涂了,不知道苏冼是什么意思,茫然道,“那那只鬼物怎么办?”
苏冼神秘一笑,没有急于回答。
看守所外的后墙上,一个男人站在氤氲的月光下,静静地将身体与树影融在了一体,若非十分留意,谁又能注意到角落里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存在呢?
突然,一阵阴风从关押嫌犯的囚室那边涌出,以迅雷之势向男人所在的方位吹去,波动着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了形态,男人只感觉身子一冰,跟着,他纵起一跃,再落地时,他已经翻出了看守所的高墙。
紧紧皱起眉头,男人不禁冷哼一声,暗暗说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看守所,竟然还请来了关公的分身,有关二爷在,只怕想让我的鬼仔进去杀死那两个人,是不能了,那——只好等他们出来了……”
男人想着,身形一转,上了身后的一辆兰博基尼,驱车去了。
“你去哪里了?我还想找你,有事说呢!”荒园中,端木水子坐在客厅里,见到亚星开门进来,她忙起身问道。
“去了一趟江堂主那里。什么事,小姐说吧!”亚星走过来,望着端木水子,道。
“你去江叔叔那了?”端木水子略作惊讶,道。
亚星点点头,说:“他跟我说,小姐你去看了你那个同学?”
“嗯,”端木水子道,“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呢。今天江叔叔安排的律师说,现在警方掌握的证据虽然对,对在雨哥哥不利,但也不是确凿的铁证,如果有人能够站出来,做反证,事情就会容易很多。我想问你,那个时候,我和陈振哥哥去了医院的大厅里说话,那你呢?在什么地方,有没有看到死的那个人进去病房?”
听了端木水子的询问,亚星的眉头再一次紧紧地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