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风在雨让陆斌将自己推到了病床边上。缓缓地,他探起身子,伸出手去,一把便拔掉了陈克祥鼻端的氧气罩。这样一个动作令陈振和他的母亲立时吓蒙了,错愕了!
“你!你要做什么?”率先反应过来的陈妻哭喊着便要上前阻止他。
“妈,”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的陈振一把抱住了自己的母亲,痛心地道,“就让他试试吧!”
无力地坐了回来,陈妻擦了一把眼泪,眼睁睁地看着风在雨又将一个白色的瓷瓶放到了自己丈夫的鼻下。
虽然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但是随着陈克祥的几次吸气,那瓶子里的命魂终于还是慢慢地被其吸了出来,似乎是知道眼前的这具躯体才是自己真正的宿主,那命魂一刻也没有停留,顺着鼻孔直接钻入到了他的体内。
随着命魂的回归,天魂和地魂被驱逐了出来。
“妈,你看,你快看!”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陈振突然指着心电图仪,惊喜地说道。
陈妻寻声看去,只见显示屏上原本已趋于平直的红线这时竟然出现了波动起伏,而且起伏的幅度正在慢慢变大,难道说,丈夫挺过来了?“快,快叫医生!”喜极而泣,陈妻异常兴奋地喊道。
“不要叫医生!”风在雨赶忙喝止道。
陈妻一怔,疑惑地看向了他。
“陈书记是中邪了,医生来了也没有办法。我虽然暂时帮他捡回来了一条命,但是要让他彻底醒过来,我现在只怕做不到了,因为他的体内还残留着浓重的阴气,这需要强大的真气才能驱散,可是我现在这个样子……”风在雨很是惭愧而又无奈地解释道。
“疯子,你受伤了?”陈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风在雨是坐在轮椅上的,他的胸前有许多伤口,还有几片暗红的血迹,这么严重的伤势到底是怎么弄的?他走开的这几个时辰到底遭遇了什么?想着,他不禁关切地问道。
“我这点伤没有大碍,只是如果不赶快祛除掉陈书记体内的阴气,我怕他挨不到天亮啊!”风在雨忧虑地说道。
虽然听不懂风在雨具体在说什么,但是陈振和他的母亲都明白了一点,陈克祥还是很危险!“那你救救他,求你救救他啊!”陈妻立即哀求道。
“不用这样,阿姨!”风在雨赶忙说道,“我现在立刻运气打坐,希望能赶在天亮前多恢复一些真气,或许还能来得及!”
“不用这么麻烦,我来吧!”这时,风在雨身后的陆斌突然插口道。
“你会内功?”风在雨回头看向他,诧异道。
陆斌点点头,道:“练过几年。”
对啊!青龙帮不就是圣灵门的青龙堂吗?圣灵门可是专门修炼圣力和灵力的门派,他有修炼过内力实在也是再正常不过了!瞬间想明白这些的风在雨不禁露出了一个会心的笑容,他郑重地看着陆斌,道:“那就——拜托你了!”
“不敢,言重了!”陆斌客气道。
风在雨被推到了另一间治疗室里接受治疗,那的医生似乎早就被人打好了招呼,不但没有追问其身上的那三颗子弹是怎么回事,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句废话。只是熟练地为其做了麻醉,很是简单地就取出了他胸前入肉半寸的三枚弹头,消毒之后做了包扎,并没有多少大碍。
但在处理风在雨身上多处被鬼爪抓伤和插伤的伤口时,几个医生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们从来都没有看过这样的伤口,其周围都是淤黑,绽开的皮肉非常的僵硬,倒像是中毒了一般。看这伤口的模样,多呈五指状分布,尤其是几处抓痕很像是被人用尖尖的指甲挠的一般,但是谁的手会这么厉害,竟然能给病人造成如次变态的伤害呢?
虽然好奇,但没有人开口询问,只是小心翼翼地用传统的办法为其消了毒,做了包扎。
风在雨知道,这些伤口若想痊愈,单靠这些人的这点措施是不行的,自己还得加紧修炼周天功法,利用真气祛除尽伤口的阴毒。
医治完毕之后,风在雨因为过度劳累,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医生没有唤醒他,直接将他推到了阮红轩所在的病房。
端木水子匆匆忙忙地推开病房的门,口中直唤道:“在雨哥哥,在雨哥哥……”
“他已经睡着了!”阮红轩躺在床上,对着来人说道。
端木水子赶紧止住了嘴巴,两步奔到了风在雨的病床边上,看着他遍体鳞伤的模样,她那挂满担忧的脸上不禁划过了两道泪痕,口中低低地泣道:“你怎么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我应该跟着你的!”说着,她慢慢地抓住了他的手。
噬髓的痛苦立时从他的脑中传遍了各个神经,确是情蛊发作。这令睡梦中的风在雨不禁眉头大皱,低吼了一声:“好痛!”
端木水子赶忙松开了他的手,看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神情重新又恢复了平静,敏感的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喃喃自语道:“为什么我每一次碰你,你都会不自觉地露出这样的表情,从什么时候起,你便刻意躲着我,不和我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了呢?”
“看他这样子,倒像是中了蛊毒。”这时,一旁的阮红轩悠悠地说道。
“蛊毒?”端木水子一怔,立时想到了之前的沈力还有后来死去的那个流氓混混,回头看向阮红轩,她惊愕而又恐惧地问道,“他中了什么蛊毒?会不会有事?我不能叫他出事啊!”
“中的什么蛊毒,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只有问他自己了。”阮红轩道。
端木水子颓然无力地坐在了风在雨的病床上,却是再也不敢碰触他半分了,只能这样安静地守护着他,然而她的心中却是难以安宁的:在雨哥哥为什么会被人下蛊?又是被什么人下的蛊?下的什么蛊呢?为什么其他人接触他都没有关系,偏偏唯独自己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