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忆襄等人吃完中饭，海无影立即将陈抟叫到了屋内。

“希夷先生，听我先说说昨夜之事。”

“公子请。”

“从表面上看，这是一起简单的盗马案，但任何事情的背后都有可能隐藏着其他的目的，由于我们的身份特殊，所以我认为这个盗马贼的目的有二个，一是对马，一是对人。如果是第一个目的，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最多让钱缪想想办法找出此人，日后为我所用。如果是对人，那就值得我们注意了。”

海无影整理了一下思路，继续道：“我们先把问题想得复杂全面一点。第一，我们离开京城时就走漏了风声，敌对势力一路尾随或者就在我们此行目的地之一的杭州城守株待兔；第二，我们在路上被敌对势力发现，他们跟着来到杭州；第三，我们到达杭州后，被敌对势力发现。”

停了片刻，海无影接着又道：“先来分析下第一点。如果是这种情况，那就可能是杨复恭的残余势力或者是某些节度使所为了。”

“公子，依属下看，这一点似乎说不通。”

“为何？”

“如果属下是那敌对势力，完全可以在野外动手，那样的话，成功的机会远远大于现在。”

“这一点我当然想过。不过，如果在杭州城内动手，是不是可以让钱缪来背这黑锅？”

陈抟略微思考，便已明白：“公子高见，江南道属于少数几个忠于朝廷的藩镇，如果在钱缪的地头出事，那就会引起朝廷和江南道的不和。”

海无影点点头道：“这样的话，就应该和杨复恭一派没有关系，因为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除掉我，所以只会选在野外动手，而某些别有用心的节度使却不一样，他们想夺取大唐的江山，就先把水搅浑，以坐收渔人之利。”

“公子，这一计很毒。”

“嗯。”海无影笑笑，“第二点和第一点的情形基本相同，其实可以放在一起看待。再看第三点，从我们入城到盗马贼出现，连一整天的时间都没有，除了钱缪，我们也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

“公子怀疑他？”

海无影摇摇头道：“我相信钱缪，就算他有反心，也没有必要在杭州动手，他如果杀了我，反倒给其他节度使制造出出兵江南的理由。昨夜，我听唐大提及，那巡夜士卒说他们是奉杭州守备的命令在客栈周围加强巡逻，如果此言不假，那就说明还有其他人知道我们的存在。”

“不应该吧。”陈抟想了想道，“钱缪不会把我们的身份告诉外人的。”

“钱缪的本意确实不会，但他可能在无意之中，又或者暗示过什么，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如果那听到的人别有用心，完全可以查出我们来自长安，何况我们的阵势又是不凡。或许，他们不能肯定我们的真实身份，但很容易猜出，我们是有背景之人。”

“公子的分析虽然颇有道理，但从盗马贼的武功和做事方式来看，他却不像刺客。”

“希夷先生，这就是我找你来的目的。”

“请公子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