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武维义这一声不吭的下得树来,柯尔震西便是朝他又是嗤笑一声:
“呵呵!瞧你这眼皮轻浮,还这般的惺忪无力,一看便知定是这一整晚都不曾睡得踏实吧?……也是难怪,你们这些夏人,却是从来都吃不到这些苦头的!……殊不知这些于我们羌人而言,便是如同家常便饭一般……呵呵,你们这些个夏邦之人,殊不知如今这世道,却是只认那弱肉强食之理!……倘若是如你们这般的颓惰,只怕将来必是祸在旦夕呐!”
武维义听罢,却是不由得大吃一惊!而这一番言语倒也是令他想到了许多东西来!
其实柯尔震西此言虽是说得漫不经心,但是在武维义听起来,却是说出了一个颇为令人深省的道理来!
诸夏之人,从古至今虽说也算得上是国祚绵长。但是若真要说起来,却是始终避不开这外族为祸之患!自齐桓公尊王攘夷,至近代的百年之辱,戎夷之乱真可谓是华夏人的一个死结!
然而,其中的各种缘由虽是纷繁复杂。然而,正如这柯尔震西所言一般,究其根本最逃不开的一点,便是诸夏之人的一个“惰”字。
要说起这华夏人的“惰”来,却也是一样无解的。但凡是农耕之人,必是要于土地之间屯垦,而这屯垦田地非但是劳神费力,而且亦总是要定居于一处方可为之!
久而久之,其“惰”性便是予日愈盛。因此,无论是何朝何代,但凡是承平日久,往往便是会闲散懈怠下来,而对此后的这些个夷狄之乱便是力不从心了。
……
“大哥!……”
只听得墨翟于远处的这一声叫唤,却是将武维义一下子从漫无边际的沉思之中是给拉了回来……待武维义抬头望去,却见墨翟竟是立于远处,而手中竟是还提拎着一物!
武维义见状,便是向他喊道:
“贤弟手中所提的却是何物?!”
“大哥!……是野味!”
武维义一听,不由得又是大吃一惊来……原来这墨翟竟是昨日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已于此处四周布置了一些机关陷阱来,便是专等那些野物上钩!
只见墨翟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往他这边赶来,手里还提着两只野兔。这一幕却是将蹲在一旁的柯尔震西给看傻了眼:
“你……你这是何种妖法……竟……竟是能于夜间捕猎?”
墨翟听得一旁的柯尔震西是在那里大呼小叫,却是有意将那两只野兔给拎到了他的面前晃悠,并是颇为嘚瑟的与他言道:
“如何?你们羌人所惧怕的这些个飞禽猛兽,与我们看来,却只是些个山间野味罢了。哼哼……倒是极为鲜美得很呐!”
武维义听得此言,却也是会心一笑。立即便是借着墨翟的这个由头,是与柯尔震西趁机反驳言道:
“呵呵!……正如贤弟所言,这惰人……却也是有惰人的活法不是?想你们羌人……却也是从未试过以此法猎野吧?”
只见柯尔震西此时却已是充耳无闻,那一双眼睛竟已是直直的瞪着这两只野味许久。那一副垂涎的模样,倒是令人觉得好气又好笑!
“呵呵……柯尔大兄莫要着急!……那一处陷阱里,如今还躺着一头野豕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