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他们兄弟二人是在那里一边商议着,而武维义却只是静静的立于一旁,仔细的观察着两方厮杀的局势。
但见那十几头战象是以四象为一组,阵列一排,周围又有数十人跟随。而那些僰人,或许是因为各部之间从不互通,在那里打斗起来却皆是各自为战!
因此,那些夜郎匪徒屠起人来,简直是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久而久之,那些僰人见得此战象如此威猛无敌,便也皆是瑟瑟发抖不敢向前!
“不行!……现在你们手中皆是一些短兵,也无重器!只凭你们这些人,如今要与这十几头战象交锋,无异于是以卵击石!……依我之间,不如是先遣他们冲杀出去,到时再做计较不迟!”
武维义见此处形势委实是难以为继,若再让其是如此的死伤下去,只怕这些僰人便是要旦夕不保!……于是,武维义便与他二人如是说道。而那柯迩遐义听罢,却是马上厉声回道:
“哼!我当你来此处也是来相助于我们的!却未曾想到,竟是要我等去当那缩头乌龟?!……我如今乃是一方僰寨之主,同时,我也还是个羌氐男儿!即是受命为僰寨之主,又岂有自己苟活而不顾妻儿安危?……而作为一名羌氐男儿!更是无有畏敌退缩之理!”
武维义此言听罢,只觉此人原来竟是个榆木脑袋?!眼下形势这般危急,他却只知是一昧蛮干,全然不知要避其锋芒!
然而,纵是你柯迩遐义是有万夫不当之勇,难不成却还能够以一人之力而将这十几头战象给悉数撂倒了不成?
武维义无奈,只得是朝着一旁的柯尔震西看去,想让柯尔震西是与他这个颇为痴呆的族弟是好言相劝一番……柯尔震西见武维义是朝着自己看来,便也就明了其意。
而这柯尔震西,毕竟是当了多年的羌豪,自也是不会像他这个族弟一般,只凭蛮劲胡来。只见他转过了身,便也与柯迩遐义是苦口言道:
“好兄弟!……你之勇猛,兄长又会如何不知!只是,眼下情势却是极为棘手,不如先行突出重围而去……倘若兄弟你是罔顾战死于此,纵是留得英名气,却又可曾考虑过你们母寨的安危?!又可曾念及如今在母寨中候着你音信的阏氏和女儿?”
柯迩遐义一听,顿时又是大吃了一惊,立刻是转过头去,是呆呆的盯着柯尔震西:
“大兄!你……你又怎会知晓族弟如今是有个女儿的?……难道说!你们便是自母寨而来的?!……如今那里……却是如何了?难不成!……那里也是有了险情?!”
其实,柯尔震西和武维义此时却又如何得知那里究竟是如何了?……但此时听得这柯迩遐义是如此关切的与他们询问道,柯尔震西便是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赚他撤走的法子!
“哎呀!兄弟你是所料不差!……我等正是奉了你家巫主之命是冲杀出来,便是要来寨外求援!……如今母寨之内,亦是遭了夜郎偷袭,情形确是万分危急呐!……因此,兄弟你可千万是别中了这些歹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快快与大兄一起,领着族人驰援母寨,方为要务!”
柯迩遐义此言听罢,便是立即被乱了方寸,却也根本不及去辨别真伪……只见他是一阵捶胸顿足,在那是颇为忧心如焚!而后,柯迩遐义便是立即下令,使各部是撤回集结一处,准备是要突围而去:
“兄弟们!……如今母寨有难!我等妻女之存亡只在旦夕之间!因此,与他们在此处耗战牺牲也是无有任何意义!各部听我号令,与我一同冲杀出去,火速驰援母寨!”
那些自前方撤回的僰族士卒听得此言,也与柯迩遐义一般,皆是忧心忡忡。便是一起齐声大喝了一声:
“诺!”
柯尔震西与武维义见得这些人果真是为此言所激,不由得是暗自庆幸!……随后,便是随着他们一起是杀出重围,往母寨的方向夺路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