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墨翟,这位乃是吾妹仰阿莎。”
童铎戊亦是将他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他二人一黑一白,又如何会是兄妹?不过他显然也并非是个多事之人,因此并未多问。
墨翟同样是将此人给里里外外的洞察了一番,再结合方才他那一副甚是慌张的模样,便浅尝与他询问道:
“翟自是不敢妄自揣测公子的心思,只隐约觉得公子似是有些难事。翟虽年纪尚小,但好歹也行走江湖有些时日,兴许是能略尽微薄之力。”
童铎戊回转过身,甚是警惕的问道:
“你究竟是何人?何以知晓本公子如今是遇上了难事?”
墨翟听罢,则是继续回道:
“哦,公子莫要误会。翟确是并无恶意,只因刚才听得公子自己说的,如今所遇之事竟和刚才当街杀人想比,还微不足道?!想必公子定是难处不小,在下故而发此疑问。如有冒犯,还请公子恕罪。”
童铎戊听罢,确是不禁摇头道:
“哎……尔等不过是两个竖子罢了,又能有何能为?本公子所遇之事确是棘手,且非常人可解。你们还是早些回去,这几日城中纷乱,莫在再是外出戏耍!”
墨翟知他依旧是信不过自己,便也就不再强求:
“既公子如此说,那我二人遵意便是……”
童铎戊似是意欲快些遁走,因此也顾不上还礼,便是摆手要道:
“既已是通了姓名,就此别过,二位告辞!”
话音落下,只见童铎戊身轻如燕,一溜烟的径直是消失在了一片薄暮之中,墨翟心中不禁是回想起来:
“童铎戊……童氏于百濮确是并不多见!也不知其家室究竟几何?莫不是与之前秘贤村遇见的那郦义昇一样?也是一名游侠?”
仰阿莎见墨翟发呆,轻轻推了他一把,并是说道:
“喂!黑炭,你在这发什么愣呢?”
墨翟闻得此惊言,立即是收了心思,并是回道:
“哦……无事,只是见得此人模样,却是不由想到了另一名故交罢了!……如今时辰已是不早,咱们便且先回去吧。公主若是许久见不着我们,只怕是要担心。”
这一出门也是将近耗了一个时辰,仰阿莎自也不想让杜宇过多担忧。何况此番出来,竟还莫名其妙的害出了人命。
此祸事可大可小,若是惊扰了此地的官家,那也甚是棘手。于是二人不再多言,便一起是回到了驿馆内。
此时,杜宇也早已是察觉到墨翟和仰阿莎居然不在驿馆中,正当心急如焚。但见二人安然回来,不禁是又喜又怒,张口便是厉声责备道:
“你二人究竟是去了哪里?如今局势这般险峻,竟还这般贪玩?!未免也太不分轻重了!”
仰阿莎被说了一通,知道宇儿姐姐此番是真动了怒,便支支吾吾的不敢再说。而至于他二人在外头所遇见的种种,更是不敢再提。
但墨翟也知兹事体大,不愿欺瞒。便将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及遭遇是和盘托出。
杜宇听罢得知他二人竟还在外面遭了这一番变故,本已是怒极,却又有些不忍,只得是轻叹一口,锁眉怨道:
“你二人这般不分轻重!当真胡闹!要知此处不比且兰,更不是僰寨!怎可如此妄自行动?此番闹出人命,若被此邑的司寇擒住,岂不是给天玑夫人她火上添油?”
墨翟闻言,知道此番确是有过,便立即是抱拳跪伏下来,甚是惶惶不安的回道:
“翟……知道错了!还请公主见谅……”
杜宇其实又如何不知,这些个祸事与墨翟又有多大干系?无非都是仰阿莎这丫头的缘故,况且他二人年纪尚轻,又能懂得多少世事?因此,便也不再追究,只是宽言道:
“也罢……好在并无大事发生,不过你口中的那个童铎戊又究竟是何等身份,确是奇怪!只希望是不会给解救维义带来一些不利。若……对面又是神教的奔命……那岂不糟糕?!”
墨翟又接着是往后说道:
“我们是和那童公子是无意中撞见,而且看起来他也不像是乍部那边的奔命,按理应当不会与我们有直接牵连。”
杜宇听罢,亦是不禁的在那是点头是道:
“嗯……但愿如此吧!如今只得是唯愿所致。不过经得此事,你二人亦是要切记,如今任何的意外,任何的节外生枝,也许都会使我等置身凶险之中!……切记切记!”
墨翟闻言过后,知道公主在仰阿莎面前终归是要给自己留得三分薄面的。因此,此番责备虽是说得甚严,但也知公主并非真怒:
“确是翟做事不顾后果,还望公主恕罪……”
杜宇见得墨翟这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却是又摇了摇头:
“哎……此事兴许是怪不得你,想来定是阿莎妹妹坚持……”
仰阿莎终于还是被杜宇一语说破了事情缘由,不由得是脸色微红,并甚是不服气的又将其一语打断:
“无论如何,我二人也并没有在外是惹出祸端。虽是有些麻烦,但也并非不可收拾,对也不对?!”
杜宇见仰阿莎依旧是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知道多说无益,便也只是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仰阿莎见杜宇姐姐是突然没了声响,只当是她果真动了怒,便是立即宽言解慰道:
“不过……宇儿姐姐……阿莎也知道错可!以后若是再有所行动,一定会先与姐姐通禀一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