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的母亲李氏只是普通的妇人,动作和反应也比不上练武的儿子,行动自然慢点。在听到他们的声响后就从做活的床上下来,往他们这边赶,就在马勇说完这话,她也走到了他们的跟前。
忙从几人中间挤过去,看着受伤的丈夫,眼泪就扑扑的流了下来。看到他们娘俩到了跟前,李纪也好像有感觉般艰难的睁开了眼。
“咳、咳。。。”咳嗽了两声,随着咳嗽,嘴角溢出血来,李纪气息微弱的道:“昊儿他娘,咳,咳,我。。。。咳,快不行了,我对不起你们娘俩竟,咳,舍弃下你们了。”
“你别说了,呜呜,咱让道长给你治治,一定没事的。”李氏哭着劝自己的丈夫道。
李纪本来想朝她挥挥手示意她先听自己说,而手却没提起来。“我知道自己的情况,我伤的很重,就是仙人也无力回天,咳,咳,咳。。。。”李纪又咳嗽了几声。
“我是死在一个匈奴人的刀下,与李歆无关,咳,你世伯对咱家很好,昊儿以后你要听你娘的话,咳咳,好好撑起这个家。”李纪眼中留下了泪水。
“爹对不住你们娘俩啊,咳咳,咳昊儿,争取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咳,别和你爹一样,咳,你从军后如果遇到难事就找你马叔、韩叔他们,咳,咳,在你世伯手底下当兵一定要听他的话,咳。”
说到这,李纪身上仅余的力气也似用光了,最后他强撑着一口气,双手紧紧攥着李昊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用力的说道:“你们娘俩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睁着李昊和他娘的看双眼失去了色彩,留下满眼的不舍和无奈,李纪的头渐渐低垂下去,紧抓李昊的双手也滑落下来。
李氏抱着李纪的头嚎啕大哭,她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生离死别。李昊给自己的父亲跪了下来,眼中流下泪水,朝着他的尸体“咚咚咚”磕了三个头,这是自己这一世的父亲,虽然从小到大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对自己的爱却丝毫不少,那充满爱怜的粗旷豪迈的关心和那对自己毫无保留的夸赞,都是这个父亲对自己的认可和骄傲。
马勇几人站在旁边,看着自己的大哥撒手归去,这几个平时很要好的朋友此时心中无比悲伤。几人虎目流泪,慢慢朝着李纪渐渐冰冷的尸体跪了下来,马勇哭道:“要不是李大哥为了救我替我挡下那狗贼的偷袭的,你怎么会死呢,我死无所谓,孤家寡人一个,可你却撇下这对可怜的母子?”
那几人听着马勇的话,泪水更是止不住的流下,他们自从认识到现在有一年的时间了,彼此因为脾气相投,经常呆在一块喝酒聊天。因为他们是守城的一队士兵,平常出去作战的任务也少这几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军队里的像他们这样的士兵大多都是直来直去的豪爽汉子,都是上了战场后敢彼此将后背交给自己这帮兄弟的存在,他们的感情在处过一段时间后可见有多深厚。
麻衣道人站在他们身后,长叹一声,虽然他医术精湛,但并不是神仙,他对一个将死之人也是无力回天,他没有起死回生的道术,只是一个修身养性的修道之士。
“哎,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天道无常啊!”麻衣道人不仅感叹人生苦短,世事的无常。
众人哭罢,开始商量着为李纪办理后事,那时给死者办理后事时间、程序比现在要麻烦的多,要过了三七才能埋葬。多亏正好是冬天,尸体不容易腐烂,再加上那时人比较迷信不怎么支持火葬,说死要留个全尸。要是夏天这样的话,尸体早就发作了,非得火葬不可。李昊一家在几个李纪生前好友的帮助下花了二十几天时间才算把丧事处理完,毕竟他们都是守城士兵,现在又是冬季处于停战期,除了值班站岗他们有的是时间,他们一值完班就跑到李昊家里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
一开始办理丧事的这段时间,李昊也没有过多的去追问他父亲的死因。等处理完丧事有闲暇了,李昊就开始向马勇他们追问他父亲的死因,马勇丝毫没有隐瞒的和盘托出。
自从李纪过世,李昊像变了个人似的,比以前更沉稳了。“马叔,请你说说我爹他到底是咋回事?你把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都详细的讲给我听吧。”
“哎”马勇长叹一声,虎目落下几滴眼泪,“昊子,你爹他被匈奴狗贼杀了!”李昊一听此言“他不是守城兵吗,现在大冬天的又无战事哪来的匈奴人?”
“本来李大哥和我们几个本不当值,天这么冷,我们几个闲着无聊就去酒馆喝酒,本来喝酒一开始到也无事,当我们快喝完准备离开时,酒馆来了几个匈奴人,这几个匈奴人没事找事,辱骂了我们几句,话语很是难听。你也知道现在当世的情况,自西晋灭亡,五胡入中原,我们这些北方的汉人过的有多惨。他们这些胡人都不拿我们汉人当人,加上他们现在兵锋正盛,我们汉人打他们又不过,这才造成了长期被他们欺压**的局面。唉,好在他们这些狗东西族与族间也是不合经常打斗,经过这么多年的内耗,渐渐的也缩小了我们和他们之间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