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酒下肚,姜麒不禁道了声‘好酒’,不过比起姜麒的豪爽,张掌柜却没有那么好了,一碗酒下去直惹得连连咳嗽。
“掌柜可是有事?”姜麒笑着看看这个不擅酒力却故作豪爽的张掌柜,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见此姜麒不禁猜测,这个张掌柜不会是怕自己付不起钱吧,说真的这桌酒席吃下来没有五百也有三百铢钱,换成粮食也够三口之家吃半个月了。
张掌柜尴尬的一笑,连忙放下手中酒碗问道:“呵呵呵、老朽冒昧了,敢问军爷可是征北军的?”
自从姜麒进入这酒馆,他那一身风尘仆仆的戎装就引起了着掌柜的主意,虽说这平阳的郡兵也不少,打扮都差不多,但着新年之始却一般不会外出吃酒,故而有此一问。
姜麒一听看看一身风尘笑着问道,同时也猜出了一二:“掌柜的好眼力,这都看出来了,掌柜可是有家人在从军?”
那张掌柜也不矫情,问出姜麒是征北军的士兵,当即询问起他想知道的事情:“呵呵,我儿确实在军中服役,故看着军爷方才想问下,敢问将军可认识一个叫张顺的队率”,虽然他也知道儿子不是什么大官,但是一个队率多少也有个名吧。
姜麒见到是军属态度自然也热情了起来,顺手还为那掌柜满上了一杯酒方才说道:“敢问令郎是在那个营中服役?”
“军爷客气了、、”看到姜麒的动作张掌柜连忙扶住碗边连连道谢,完了赶紧说道:“上月我儿倒是有封家书,说是与几个同乡都在姜中郎将手下的一名关将军手下做事,听说是在广宗当上的队率。”
“广宗,那有可能,广宗一役后姜中郎将被封镇北将军、易阳侯,并接管了征北军,看样子令郎应该很早就跟着姜将军了,而且能做上队率的位置,看来令郎还识字啊!”
姜麒说完笑着将桌上的一碗酒一饮而尽,在姜家军中,他要求从队率以上将士必须能看懂简单的情报,故而有此一说。
“小儿确是读过两年私塾,不过那小子整天在外伙着一伙人舞刀弄枪,没想到这还当上官了。”虽然张掌柜嘴上笑骂着,但心中却是为自己有着个儿子感到骄傲。
见此姜麒笑着双手合礼对着那掌柜摆了两下做恭喜状:“那恭喜张掌柜了,说不一定那日令郎会成为一名将军啊!”
“那乘军爷贵言了、、、”张掌柜连忙客气道。
“军爷,那你是什么官啊?”一旁站着的小伙计听的兴起,也凑上来问道。
既然被着一提,姜麒当即笑着对那满脸好奇打听事情的小伙计,随意说道:“我,我就是个做饭的,可不是什么官,不过伺候的官可不少,知道吗?帐中上到将军下到士兵没一个不认识我马大勺的。”
姜麒着随口的马大勺确有其人,那是他中军营的火头长,一个三十多岁的冀州人,姜麒每天吃的菜都是他做的。
张掌柜听着姜麒的话,当即笑着附和道:“哈哈,怪不得军爷这么能吃了,原来都是同行啊。”
笑完小伙计为姜麒蓄上酒继续问道:“唉、、军爷听说这征北军有军饷是吧,我一个堂兄去了还没有一年,前些日子送回来了很多钱,听说还有个金饼!不过这平阳去了三百多人,只有十多个人送回来了钱,而掌柜的家也只有家书而已。”
听完伙计的话姜麒顿时就没有了笑容,随即将酒水一饮而尽,接着起身拍拍那伙计的肩膀,留下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你兄长是个英雄。”,说完姜麒掏出怀中的钱袋,从中掏出一块马蹄金扔到座上转身离去。
姜麒这大手笔无疑是将着掌柜唬住了:“哎、军爷、军爷、、、、太多了、太多了!这、、、、、”,只是当他反应过来追出去时候,那还有人影。
跟着一同追出来的小二也发现人不见了,看着空荡荡的官道他当即愣了,片刻后小声问道:“掌柜的,这、这是人是鬼,这走的怎么这么快啊??”
听着小二询问,张掌柜亮亮手中那亮堂堂的马蹄金,自言自语的说道:“这是个高人、那是什么做饭的,你看过出手如此阔绰的厨子吗?”
经营小店多年他也算是阅人无数,但却从未见过有此气度之人,不光是那块马蹄金,就是刚才姜麒的一举一动,也足以说明来人不是一般人。
“那、那句我兄是英雄是何意啊?”小伙计挠挠头有些不明白的说道。
“过两天或许你就明白了、、、哎,新年到了,今日军爷留下此金,等下去买十斤肉一石米给你堂兄家送去吧!”,根据姜麒表情,猜到一二的张掌柜拍拍伙计的肩膀说道。
说完他浅浅的叹了口气,这或许就是命吧,自己的儿子杀敌立功,而与此同时又有多少少年郎埋骨他乡,也不知道这平阳出去的少年,能有多少回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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