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虽然姜麒只穿了身便服,但身居上位许久,也让他举手投足间多出了一股威严之气。
姜麒稳稳的踏着垫脚的凳子落于地上,抬头看了眼古朴的院门,随后将目光落在了院外迎接的人群。当看清还在行礼的妇人,微笑中姜麒三两步迎上,虚扶道:“荀夫人快快请起,麒这不请自来叨扰了。”
“将军驾到小舍蓬荜生辉,麒麟将军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小妇人荣幸之至,倒是小妇人准备不周,还望将军恕小妇怠慢之罪。”唐氏也算出身官宦,这官场之礼也算知道一二,虽然不算对答如流,也算不失体统。
姜麒回头望了眼跟上来的荀攸,又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宦官之女唐氏,要不是刚才就听到荀攸说荀彧只有一名夫人,他根本不会将面前的妇人和宦官联系到一起。面前此女子不但看上去知书达礼,而且长相也是难得的美人,无论从任何角度看都像是大家闺秀。
片刻后略感失礼的姜麒笑道:“早听闻文若先生有一位好伉俪,今日得见方知传言非虚,文若真是好福气。”
荀攸见到姜麒在看自己也多少猜出了点,不过面前的唐氏在荀家确实都不太待见,此刻他也不想太多解释,低首对着小族弟荀恽问道:“恽儿,家叔可在、、、”
虽然荀攸年纪比荀彧长上几岁,可这辈分却是底了一辈,对于诗书传家的荀家而言,平时都十分讲究长幼有序,所以族人这辈分都是严格称呼的。不但是他,就是陈群见到荀彧也得叫一个叔父,这没办法,虽然两人年纪相仿,可奈何他取的荀家女,辈分与荀攸相同。
幼小的荀恽有些紧张的看了看母亲后,按照平时学的礼仪笨拙的一礼,怯怯的说道:“恽儿见过君侯、兄长,家父有疾在身不便出门相迎,特让小子前来迎接,还望君侯、兄长原谅。”
姜麒拱手对着小荀恽还礼,略微行赏的说道:“荀氏诗书传家,未想小公子年纪轻轻便如此知书达礼,将来必定如同文若兄般名扬四海。”
听到儿子被夸奖,唐氏也不免心中大快,溺爱的拉着儿子小手,接着对着姜麒等邀请道:“君侯过奖了,如若恽儿将来能及夫君一成,小妇便心满意足了。小妇人已在府中准备茶点,还请将军及各位先生寒舍一座。”
虽然按辈分算荀攸、陈群都算是她子侄,不过唐氏不敢托大,还是尊敬的称呼了他们一声先生,也给二人留足了面子。
“主公请、、、、”刚听到荀恽说荀彧病了,荀攸不禁看了看姜麒脸色,见其并未有异方才放下心来,同时也猜到了自家这个族叔的心思,不免有些焦急。此刻唐氏发出邀请,荀攸也赶紧出面引路,生怕姜麒不入府门,如若真的那样,今日之事可就悬了。
“那好,就叨扰了。”姜麒并没有任何一丝犹豫,点了点头,迈步在荀攸的引领下步入了荀府。
当然此刻姜麒心中也在盘算着事情,虽然荀彧如今意识不明,但他还是想要争取一下,毕竟凡是有大才之人,多少都有些脾气,或许这荀彧就有些书生意气吧。
进到院中分主次坐定,下人赶紧上着茶点时令水果,客套的闲聊两句后,陈群便迫不及待的询问道:“夫人,这族叔得的是何病,是否严重?”
别人不了解荀彧品行,陈群他们几人可是十分清楚的,如今关乎到前程,陈群当然也不希望荀彧错过。这些时日跟着姜麒,他也看的很清楚,哪怕姜麒不是个明主,但绝对是个能让有才之人施展一身报复之人,光是姜麒那最大限度的放权,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夫君只不过偶感风寒,已经服过药了,先生有心了,只是今日未能出迎,还望诸位海涵。”唐氏有心尴尬的解释道。
“呵呵,看来这文若兄病的可真是时候,夫人可能不知,我家主公医术哪怕扁鹊在世也不及也,如若我家主公出手,保管文若药到病除。”随着唐氏的回答,一旁正在慢慢品着茶的戏志才呵呵一笑,有些没心没肺的说道。
此言一出,荀攸和陈群都吓了一跳,如今明摆着荀彧就是不想出来相见,什么生病了不过一托词,前些天几人还在一起下棋品茗,那里能说病就病的。
想到此处,二人不免有些责怪的看向戏志才,不过回答他们的却是戏志才一个狡诈的笑容。当然下一刻姜麒的回答,更让二人摸不着头脑。
姜麒笑着虚点了下戏志才,接着大笑着说道:“看来这志才兄还能掐会算啊,来之前本侯便占了一卦,当时算出文若身体有些不适,出府前便抓了一副对症之药,这药便在麒车上,这就让人取来让文若服用”,说完姜麒便招手换来门外卫士,接着轻声吩咐了几句。
看到卫士点头快步出门后荀攸、陈群更茫然了,虽然他们都是知道姜麒懂医术,可这说的也有些太玄了,而且以姜麒之智,不可能猜不出荀彧是在装病,这下一戳破可如何收的住场。
不但是荀攸、陈群,刚刚还稳坐着的唐氏,如今比二人更加不知所措,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当看到片刻便回来,并且手中捧着一个盒子的士兵,唐氏心情更是跌到了谷底之中,心中不免想到了一会儿不欢而散的情景。
不过不管如何,当姜麒递上盒子之时,唐氏也唯有硬着头皮接了下来,并且连声道谢。最后又在姜麒的催促下,吩咐下人几句方才捧着盒子朝后院走去。
当然唐氏并不是真的给荀彧用药,而是询问下当如何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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