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还真是一个冷冽的名字。”王庆书说着,脑海中思索着此人该是如何面向。这是王庆书的习惯。
一直以来,王庆书都信奉相面之学,在他看来,一个人如何,都可以从此人的面向看出,同理,知道此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可以推测出此人拥有一副什么样的面孔。
在王庆书看来,这是自己能够从一个嫔妃所生的儿子走到现在,成为皇位最有力竞争者的根本。
王庆书信奉因果言论,有因就有果,而这其中,更重要的是事物之间的联系,就比如此次伐汉将领中的章健和侯昌保。
之所以拒绝侯昌保的投靠而拉拢住章健,那是因为王庆书觉得,章健此人,面相沉稳,乃是重情重义之人,神色中带有几丝正气,一旦投靠,绝不会忘恩负义,转投他人。
可侯昌保此人,神色虽有狠厉,一看就知心有才能,但是侯昌保的面相中,鼻梁稍微尖锐,而且眼神看人时,总是带有几丝隐晦的狡黠。由此,王庆书推断出,侯昌保乃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绝不会因为自己而放弃他的前程。
而且,王庆书也派人探查过两人的家世,章健家世普通,而侯昌保则是家道中落,到了他这里,才又稍微有些起色,对于内心渴望建功立业,重兴家业的侯昌保,王庆书心中有些顾忌。
每一个皇子,都觊觎着皇位,虽然王庆书是这个位置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但是不到最后,谁也不敢确定这个位子是自己的,王庆书深知其中的道理,而且手中掌握大量探子的他知道,除了自己几个已经初掌大权的兄弟外,那些近年来一直默默无闻的兄弟,也都不是甘愿平庸的主,很多都在暗中拉拢着朝中的大臣,领兵的将领。
这就让王庆书平日里格外的小心,他可以和很多将领大臣叫好,但是真正进入到他心中的,绝没有几个。
而侯昌保此人,王庆书更是不敢用,他要的,是在关键时刻,能够追随自己,甚至能够做出大逆不道之举而扭转乾坤的将领,很显然,侯昌保,绝不会如此。
“殿下,殿下!”看到王庆书竟然出神,章健本不愿打扰,可是现在,合肥该何如,还需要王庆书的决断,只好出声提醒。
眼睛一眨,王庆书回过神来,心中差异,这一瞬间,自己怎么想了这么多。全身暗暗紧绷,王庆书扫除脑海中思索,看向章健,说道:“派人继续打探这个严冬的消息,而后运送一些口粮前去寿春,收拢残兵,如有可能,将那些大周的士卒也拉过来。”
“是!”章健点头,如果是以往,章健对于王庆书的行事风格,绝不会赞同,寿春大水,大周损失惨重,身为盟军,自己等人又岂能落井下石。
可惜的是,现在章健已经投靠了王庆书,一个人,一旦有了立场,那么,他就会抛却自己心中原有的一些原则。就好比此时的章健,虽然觉得王庆书此举有些不妥,可心中还是会为王庆书辩解,按照王庆书的号令行事。
“还有,让侯昌保聚拢士卒后,就地扎营,以防大汉援军突袭合肥。”王庆书又是说道。这一次,他倒不是担心大汉援军,而是不想见侯昌保。
郭尧下令大军全速前进,可是当来到淮水岸边后,有停了下来,因为淮水对面,就是大周的营地。
冒然渡水,很可能被大周过半而击,首尾不得相顾而败。况且附近的船只较少,运送士卒,甚是麻烦,郭尧不得不赶紧命人前去徐州调遣一只水军前来。
“孙壮士,你真的要先行渡河?”刘恒叹息着问道,自从得知大军会在淮水畔驻留一两日,孙乾就像自己请辞。虽然知道孙乾是担心严冬的安危,可是刘恒不认为再次情境之下,仅凭孙乾一人的能力,能够做些什么。
“六皇子不用再劝。”孙乾沉声说道,而后拿起包裹,握着长剑,向刘恒拱手道:“告辞了。”
“孙壮士多加小心!”刘恒心知孙乾去意已决。其实,刘恒之所以听从刘清儿的话,请督军一职,未尝没有孙乾的原因在其中。
当初刘恒还年少时,他经常听侍卫们提起当时的游侠,虽然孙乾的名字也时常被提起,但是刘恒并没有多在意,直到孙乾因为左思成,一怒之下杀了一个位高权重的大臣,这才引起了刘恒的注意,也正是因为此事,洪武帝大怒,下令彻查大汉的游侠,
那些知名的游侠,要么隐居山林,要么投靠洪武帝,要么就远走他国,大汉游侠之风,就此弱了下来。但是对于有一定年龄的人来说,他们对于游侠所行之事,还是会津津乐道。
而且据刘恒所知,当初那些被招安的游侠,大多都是被自己的几位哥哥所用,常年跟随身侧,这一度让刘恒很是羡慕。
所以当听到孙乾之名时,原本还在由于的刘恒立刻答应了刘清儿,他其实心中也是隐隐希望严冬有事,这样以来,自己为严冬报仇,孙乾也能为自己所用,只是,和这隐隐的骐骥相比,刘恒更愿意严冬活着,只有这样,刘恒今后才能得到严冬最有力的支持。
孙乾骑马走出军营,然后向东一路狂奔,要渡过淮水,当然不能在大周军营所在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