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曲长,小弟复姓南宫,单名一个业字,此来……”
“年岁!”
“小弟年方十八。”南宫业说着挑了挑眉毛“尚未娶亲,曲长可认识几个待嫁的姑娘……”
南宫业漏出一副讨打的嘴脸,换做别人,曲长大人非两鞭子过去,告诉他什么叫廉耻之心不可。
可面前这位爷,曲长是怎么都不敢打了……因为在文牒的下方,军职那一栏里填着两个字“佐提”。
曲长只感觉后背发凉,官大一级压死人,尤其是这些下级校尉,一个二个都是小心眼,亏得自己听他姓南宫,留意着多看了两眼,不然可就把这人渣给得罪了。
想到这,曲长连忙将文牒还给他,动作快的就像在扔一块火炭,慢了一拍便会烫手“提督大人,下官奉命行事,若有得罪还请多多担待。”
“不得罪不得罪。”南宫业连连摆手“我旁边这位是……”
“哦。”小灵儿听南宫业提起自己,便将早已准备好的文牒递了过去“在下唐灵,十七岁,此来赴任魏武军佐提一职。初到军营,还有劳众位同袍照顾。”
与南宫业恰恰相反,唐灵人老实,长得也老实,说话客气,礼数周全,马上便赢得了曲长的好感,他只是辨明了文牒真伪后,便恭恭敬敬将文牒奉还,顺道行了个礼“下官军务在身,不便引路,大人自辕门直入便是帅帐。”
“如此,便多谢了。”
一旁的南宫业早就等的不耐烦了,抓住唐林,穿过营区便径直冲到了大帐前,等帐外侍卫通报了一番之后,两人才得以进入大帐。
“下官南宫业、唐林,拜见大帅。”
“嗯。”魏武军元帅看上去很忙,他正愁眉苦脸的望着一卷卷书案,也顾不上他们,只是匆促的抬起头看了看“两位贤侄来我军中,本部堂心中欢喜,只是俗务缠身,不便多说。二位家事显赫,但既到军中,便要严守军纪,切勿辱没家门。安云,带二位佐提归建。”
元帅身侧的青年校尉侧移了一步“卑职明白,二位,且随我来。”
那校尉人长得精神,也异常热情,出了帅帐,便一路说个不停。
“二位可是第一次来洛阳?”
唐灵老实的点了点头“是的。”
“哦,原是这样,想必二位是直奔军营而来,待日后闲暇时,二位若有雅兴,不妨来找我,我们洛阳城有八大景……”校尉一路上说个不停,从风土人情说道军中事宜,一边说还一边拍胸脯承诺,让二人只要有麻烦,只管找他。
唐灵有些难以适应他的热情,只能连连点头应和,南宫业倒也觉得此人不错,便一路和他攀谈,欲要结交。
走着走着,校尉脚步一顿,掀开一间营帐便走了进去,南宫业二人紧随其后“二位所属虎威营,乃是近日专程组建,军士的营帐就在附近,虎威标统也还未到任,二位旅途劳顿,就先歇下吧。”
营帐被打扫的很干净,想必是专程为他们准备的,这让校尉在南宫业心中的好感又增了几分,他连忙问道“有劳兄台照顾,还不知兄台姓名。”
“我啊?”那校尉笑了笑“好说,在下中军标统,姓刘,名安云,家父刘嵩。”
“哎呀!”南宫业夸张的张了张嘴“原来是少帅啊!这这这,怎敢劳烦少帅为我引路,业惶恐!哎呀哎呀,少帅身份高贵,地位尊崇,怎跑到军中来了,唉,刘家一门真是大大的忠良……”
“呵呵,南宫兄言过了。”
刘安云摆着手,面露得意之色“二位不也是家世显赫,我等三人如今身为同袍,家中长者又同朝为官,日后还需多亲近亲近才是,好了,在下还有军务在身,就不叨扰了,告辞。”
“一定一定。”南宫业点头哈腰的送走了刘安云,脸就垮了下来,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望着白色的营帐顶“我还以为这家伙是个好鸟。”
“又怎么了。”唐林有些摸不着头脑“我看刘标统人挺好的。”
“好个……”南宫业那个“屁”字愣生生的被他吞了回去,因为此时刘安云又在营帐里冒了个头出来“好个青年才俊,一表人才不说,谈吐不凡与人为善……唉?安云兄?你怎么又回来了?我们正夸你呢。”
“南宫兄错爱了。”刘安云笑着挑开帘幕走进来“此来是给二位提个醒,是关于你们虎威营标统的,二位要小心啊……”
“标统?小心?”唐灵又迷糊了“大家同袍,为何要小心呢?”
“唉,你们这个标统吧……有点特殊……”
南宫业撇了撇嘴“再特殊,不也还是个人……”
“南宫兄此言差矣,这人也有不同,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当然,我看你就不是个好鸟。”这只是南宫业心里想的,嘴上他可老实了“这标统到底是什么人?还需要少帅专程来提醒。”
“这个,呵呵。”刘安云笑的有些暧昧“这标统是从彪骁军里调来的……这彪骁军呢,说白了就是羽林军。”
“彪骁军?”唐灵若有所悟“我明白了,安云兄的意思,是说我们这位标统大人很严厉……”
“不不不!”刘安云连连摇头“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你们这标统大人是……宁安三害你们知道吧?”
“当然知道,贪官酷吏国……”南宫业噌的一下站起来“国舅爷?他不好好在宁安胡作非为,来洛阳作甚?!”
“据说,前不久,有个勃戎使团去了宁安,咱们国舅爷也没见过勃戎人,看他们个个长得奇怪,就主动请缨护卫。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后来……他又看使臣家千金长得俊俏,就……就亲了一口……就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