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好,来的正好!
正好中了皇帝的圈套。
太后踏进大殿,第一眼就对上了云倾,眼底一冷,随之大声道:"原来是皇后啊,怎么,难道皇上现在宠幸一个嫔妃,也都要先经过皇后的同意才可以么?"
"太后娘娘言重了,臣妾只是来请皇上按时早朝,免得被四大诸侯抓住把柄而已"云倾冷笑着回答。
此时此刻,云倾才发觉,太后当真愚蠢的可以。竟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儿子精心设计,来离间她们二人达成的共识,可是现在,云倾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顺着自己的怒气与太后争执起来。
太后面色一怔,随即恼怒起来,她大声喝道:"好大的胆子,皇后,你就是这么对哀家说话的么?"
许是昨天的兵符事件和今日皇帝的故意设计,云倾腹中也顿时腾起了怒火,她眯了眯双眼,倏地起身,竟毫无所惧的道:"臣妾是大胆,那是因为臣妾知道,就算臣妾在如何谨小慎微,小心翼翼,也未必能取悦皇上,讨太后欢心。"
"你......"太后气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但或许还掺杂着心虚,所以她顿了顿,几乎颤抖的道:"好你个皇后,竟敢如此目无尊卑的对哀家说话,来人,带芙妃走,以后这后宫的事,哀家也不管了"
也许是至此为止,皇帝都一言不发,这让太后十分动恼也很没面子,所以她一气之下,命令张公公带上芙妃,以离开凌霄殿为由试探皇帝。
太后终究是高估了自己,也高估了芙妃的重要性,最终,她只能面无血色的扯过一脸仓惶,不知道究竟什么处境的芙妃出了大殿,厉声道:"张立,起驾,咱们回建章宫。以后,这个后宫就算闹翻了天,哀家也不会再问了。"
"臣妾也告退了"云倾的怒气依旧没有退去,她没好气的福身告退,随后仿佛连看都懒得看皇帝一眼,就冷冰冰的朝殿外走去,但是还没踏出寝殿的大门,就听到身后一道低沉,且带着薄怒的声音暴呵道:"你就是这么向朕告退的么?"
大殿内,那些原本已经面如土色的宫娥们更是颤抖得不行,而刚才腹受云倾一脚的赵公公更是差点趴在了地上,他额头冷汗直冒,他服侍皇上这么多年,从来都不曾见过皇上为了任何人事震怒道暴躁的地步,因而心头跳动得厉害。
云倾停住脚步,双眼冷冷的回望向皇帝,因动气而微红的小脸如同桃李嫣红,她冷笑的讥讽道:"那又如何?大不了不做这个皇后了,你要废,要杀,悉听尊便"
这也是云倾第一次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愤怒,她甚至想拿东西砸向皇帝。
或许她真的只适合在枪林弹雨中穿梭,虽然也曾接受过很多高端的训练,扮演过无数的角色,可是面对这么大的皇宫,凭她现在拥有的,还远不能应付这一切。
"你......"皇帝没有想到云倾竟然会赌气到说出这样话,一时气结的怒瞪着她,仿佛已经找不到话来训斥她一般。
云倾看着皇帝的脸色由震怒变成铁青,再由铁青渐渐暗沉,紧绷的下颚和蓄着寒意的双眸隐匿着暴风雨来的阴云密布,可是她却有种既然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索性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倔强,倨傲的翘起下颚,一双灵动而恼怒的眸子对他瞪上了。
大殿内的气氛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众人惶恐得几乎快得心脏病,压抑的呼吸着这令人窒息的空气,都在心头哀嚎,求菩萨祖宗保佑,千万别殃及池鱼。
也许是满天的神明听到了他们的呼喊,只见皇帝突然倏地从龙椅上站起身,双目喷火一般的瞪着云倾,随后一甩玄色长袖,喝斥道:"滚,滚出去,全部给朕滚出去......"
顿时间,那些宫娥如一阵风般的刮过,飞快的乱滚带爬,一溜烟全部不见了。
而云倾则是挑了挑秀眉,有些佯装糊涂一般,竟也转身要走。
"皇后,你留下"皇帝的声音带着危险与嘲讽,在她头顶上上响起。
云倾闭眸,她努力顺了顺胸口起伏奔腾的怒火,却不愿转身看皇帝,而是瞥向其他地方,口气冷得结冰:"皇上想好如何处置臣妾了?"
孰知,话音刚落,就听到耳边一阵衣袂声响,而后自己竟被一双强有力得铁臂给箍住,接着在她诧异的惊骇中,她的身子被腾空抱起,而后重重的趴落在了铺垫着双龙抢珠图腾丝绸软垫的龙椅上。
这样的措手不及让云倾骇然,她没有想道皇帝的速度和攻击竟然快到她看不见,原来皇帝也是武功,并且还不在她之下。这个认知让云倾心头惊疑,却也侥幸自己不曾在他面前施展过自己的伸手,否则必然会露出马脚。
"你干什么?"云倾惊叫,因为她在回神之时,竟发现皇帝反扣住她的两只手,强壮有力的胳膊抵住她的后背,让她如同一只搁浅的海豚一般,结实的趴在龙椅上,动都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