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凌烨轩和楚桓二人,瞬间一个满含嫉妒和不甘,一个似找回了至宝一般的兴奋,竟同时唤道:"婉儿、云倾......"
而这两个不同名字,却叫唤着同一个人的称号,让三个人溶蚀震住,凌烨轩与楚桓的眸子再次相撞,似在拔河一般,而云倾则是神色一呆,不知道该答应哪一个,而且更是不明白他们两个同时叫自己做什么。
凌烨轩与楚桓二人瞪视了两眼之后,随后瞬间又快速的将目光落到了云倾的身上,但是两个人都不再开口,而是直直的看着她,仿佛在等着看她答应谁一般。
楚桓知道婉儿是云倾的名字,但是他却偏偏故意唤了云倾告知他的名字,而凌烨轩从来都不知道云倾还有一个这样的名字,所以心口的妒火陡然被点燃,连眼神都变得热切而愤怒。她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似乎含着某种意味的名字,并且楚桓还用这个名字叫唤她......
云倾看着这两个人的眼神,先是心头一慌,有种心虚的感觉,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云倾突然觉得自己被这样看毛了,于是她秀眉慢慢的黜起,眼底划过一丝不悦,但,这两个人却似根本没有将她表现出来的不满当回事一般,依旧看着她。终于,云倾忍无可忍,她陡然怒道:"你们俩在看什么?"
那是什么眼神?两个居然都似逮到了妻子有情郎的场面一般,死活盯着她,不愿意放松。这种感觉让云倾很是恼火,她跟这两个人有那么‘深厚’的关系吗?
"在看你"凌烨轩意外的与楚桓异口同声,随之,他们二人也怔了一下,而后,令人膛目结舌的一幕便出现了,只见轩烨国的皇帝竟如同被抢夺走了糖果的小孩一般转头瞪着楚桓,咬牙切齿的道:"楚淮王,婉儿是朕的皇后,就算你身为楚国王爷,也应该尊称她一声皇后娘娘,而不是以‘你’称呼。"
楚桓剑眉一紧,随即竟也反驳起来:"皇上言重了,如果论起交情,臣下是在大运河的渡河上遇见冷姑娘的,且冷姑娘亲口告诉臣下她的名字叫云倾,难道臣下叫错了吗?冷婉儿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可是臣下认识的冷姑娘却只叫云倾。"
"楚桓,你要朕说多少次,她是朕的皇后,不是你所谓的冷姑娘"凌烨轩更为震怒,他双目微赤,大有要冲上前去与楚桓一决高下的意图。而楚桓则也不放过一般的道:"臣下也说过,臣下只认识皇上身边的女子是与臣下同甘共苦的冷姑娘,不是什么当朝皇后......"
"你......"凌烨轩面色紧绷起来。
"够了"云倾几乎快被他们这对骂争货物一般的说话方式给逼疯了,天啊,这是轩烨国统辖四方的皇帝和北楚的淮王殿下吗?为何这两个人看起来竟然像两个还没有长大了孩子。最关键的是,这两个男人竟然不止一次的在他们的属下面前为了她争吵不休,这简直就是丢人。
凌烨轩和楚桓都瞬间住了嘴,但目光却依旧落在了云倾身上,似乎在等着她下面的话,而云倾看到两道热切而期待的眼神时,更是要发狂,于是她只能横眉竖眼,暴戾凶悍的吼道:"你们要吵你们继续,大冷天的,我回去睡觉了......"说罢,鞭了一马背,策马离开,丢下了错愕的众人。
两对依旧僵持,但是至关重要的当事人却已经离开了,凌烨轩怔了片刻,也不再恋战,他冷睇了一眼楚桓,随即喝道:"撤回行宫",便浩浩荡荡的走了。
楚桓鼎立在风雪中,狂风肆虐的刮过,几片零落的雪花沾染在了他乌黑的长发和英挺肩上,如同飞舞的蝴蝶停驻。他深幽的眸光在那抹鸾红凤袍的身影离开之时,就染上了萧索的色泽,一人一马直立在风雪中,久久的僵持着......
云倾策马奔回行宫,在大殿前将手中的缰绳甩给一名看守的黑衣探卫,腾空翻身下马,踢开了行宫的楠木雕菱花大门,大步踏进内殿,嗖的一声便扯下了自己肩上的鸾红色裘袄,丢弃在一旁的屏风裘毛垫上。
"皇后娘娘......"率先追进来的冷战天,他身上的铠甲铿锵挫响,大步踏进了大殿,浓密的剑眉紧紧的的黜起,略带喘吁的道:"皇后娘娘息怒,现在正值两国僵持之际,兵马实力悬殊太大,若是娘娘此刻因为恼气而引起两国的战端,只怕会被有心之人说成是祸国妖孽,娘娘还是息怒的好。"
云倾回头望向冷战天,只见他额头汗水密布,刚才定然是在她离开之时就立刻丢下了兵马急匆匆的追赶而来,才得以在这个空隙能与她说上几句话。云倾心头的怒火在看到冷战天焦急的神色,已经消去了不少,她双手环胸,挑起秀眉道:"我没有恼气,只是觉得皇上和楚桓两个人都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