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身前,一名身着残破墨色蟒袍的男子则是一语不要发,他身上有多数伤痕,虽然手腕上的一些小伤都已经被包扎起来,可是后背上被巨斧砍下的痕迹却依旧那般明显,甚至令人惊恐,可是他却面色紧绷冷清,抬头手中的酒囊狠狠的灌了一口酒,邪气的面容充斥着怒气,深邃平静的眸子令人不敢直视。
"三......三位客官,请问,请问是住店还是打尖?"店小二迟疑的跑过来,很是惶恐的吞吐问道,一双惊恐的眼睛不时的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身为有些唯唯诺诺。
"要三间上房,来一桌好酒好菜,再准备洗澡水,大爷的,又冷又饿"萧戎大声粗口,他提起一条长凳,就坐在了四方桌前,面色隐匿着暴戾和不耐烦,在看到店小二发愣的摸样,又吼道:"你耳朵聋了,大爷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那店小二几乎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应道:"是,是,小的现在就去准备",而萧戎则是不屑的啐了一口,从怀中拿出一锭金元宝就砸扔到了掌柜子的算盘上,道:"快点,否则老子拆了你们的店"
云倾站在楼上看着这一幕,红唇缓缓的勾起,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冤家路窄,乌辖镇那么多客栈,居然他们还能碰上。眼底划过一丝精锐的狡黠,云倾转身回了房间。
饭菜来齐,云倾将那壶酒赏给了银貂,银貂很多天都没有沾酒,兴奋的跳上了桌子,抱起那酒壶就咕嘟咕嘟的喝起来,然后又啃了一块羊排骨,才算酒足饭饱,安安稳稳的跳上了床榻上,卷缩在枕边上熟睡了。奔波了一夜,又为云倾看门防守,这个小东西也累坏了。
半个多时辰后,云倾在房间里收拾已经烘干的衣服时,只闻木头楼梯吱呀吱呀的声响。随后又听到了萧戎的声音:"这客栈还真是寒碜,居然只剩下一间上房,店小二,你给我好好伺候我家主子,要是有一点不周到,萧爷我扭了你的脑袋",随后,就听到他与另外一个男子走到了一处偏僻的房间,而连忙应声的店小二则带着耶律南宫住进了云倾房间旁侧的客房内。
细微的声响惊动了正在熟睡的银貂,云倾转身,抬手抵在唇上嘘了一声,银貂眨了眨碧绿的眼睛,随后倒头继续睡。而云倾则是缓缓的在房间内踱步,直到听到一旁的男子沐浴的哗啦水声,而之后的轰然倒在床榻上的声响。
看来这帮人的确寻找了她一整夜,已经累坏了。云倾从袖中取出那在草原上,从齐国杀手那里得到了半块迷迭香,在牛角灯上点燃,随后悄然无声的出了房间,在糊纸上破洞,丢进了房间去。
轻盈矫捷的身形在掐算时间差不多之时,从后面的窗子处跃身而入,前滚翻在地上跃身而起,抽出一条黑色面罩挡住了自己的脸,轻步走到窗前观察了一下沉睡中的男子。他似乎很累,但是睡熟了却还是紧黜着眉宇,身上只罩了一件宽大的黑色寝袍,被褥歪斜的盖在身上,乌黑的长发因为沐浴而潮湿,垂落在羊皮枕头,还徐徐的滴的水泽,氤氲在青木地板上,看起来俊美而妖冶,有种说不出的邪魅气息。
一母同胞,竟然有如此的差异,还真是令人意外,云倾想起七年前第一次遇见耶律达纳时的场景,算起来,这个南宫太子比他那个狡诈的弟弟实在好得太多。目光流转,云倾打量着这间客栈,随后在看到地上潮湿残破的墨色长蟒袍时,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扯起一块布料,拼凑上面的蟒图,只见刺绣细腻,的确是上等工艺,衣料绸缎柔软,也是上等的绸缎,从衣装上看,他的身份应该不是伪造的。
转身,看到地上还有一只黑布包袱,她走过去打开,最上层的都是一些上等绸缎的衣物,探手在里面触摸,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物,黜眉,掏出一看,竟是一块金牌,正面雕刻着双龙戏珠,反侧过来,则雕刻着几个篆体大字:耶律南宫,中间镶着一颗猩红色宝石,四周雕着繁杂的祥云图腾,下侧坠着一条明黄穗子,上面用金丝缠线绑着一颗圆润幽蓝的夜明珠。
云倾秀眉微动,随即在包袱内翻动,又取出了一块龙形玉佩,玉佩上的花纹几乎与金牌一摸一样,只是中间镂空处,雕刻着精致的龙凤图腾,并且龙与凤是分开的,中间用一条猩红色的丝线捆绑,最后还打成了一个精湛的同心结。
这个东西很像云倾大婚时,太后赏赐的同心龙凤结,左为龙,右为凤,以红线相接,意为龙凤祥和,弄璋之喜。也就是祝愿新妃、皇后能为皇族诞下皇子。可是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契丹太子耶律南宫根本没有迎娶太子妃,就中原由无人能知,但是传闻中,他却是一个性情古怪的神秘太子。
正当沉思,手腕突然被一股大力擒住,云倾一惊,骤然回头,却对上了一双深沉却又显得朦胧的眸子,身体瞬间僵住,他怎么可能会醒了?然,就在云倾想要逃离之时,却见耶律南宫突然邪气一笑,低沉沙哑的声音如同磨砂一般的响起:"你跑不掉了",然后,大手束住她的腰身,猛的一提,便将她娇小的身体摔倒了床榻上,高大熨烫的身体压住了她的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