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南宫太子夸赞,我可以走了吗?"云倾挑了挑秀眉,有些消瘦的精致面容满是淡漠和冷清,她回眸睇了一眼耶律南宫,全身上下都充斥着凉薄的气息。
耶律南宫剑眉蓦地黜起,似乎是云倾的淡漠已经挑起了他的怒气,他邪魅一笑,走上前抬手捏住云倾精巧的下颚,漂亮的脸靠近她,阴沉的眸子凝视她冷清的双眼,似想从她的眼底里找到了什么一般,随后,闪烁着漆黑光泽的眸子闪过一丝失望,随即懒懒的道:"中原女子,真是枉费本太子几番救你,那个匈奴人手中的东西本太子或许可以不要,但是,你既然上了本太子的床,至少该留下一个名字吧。"
"无聊"云倾挥开他的手,大步走向窗格,但是那抹高大的身影却似耍赖一般的挡在了窗前,面露了然的神色,赖皮一般的道:"哦,原来是翻窗户进来的,这件事传出去,本太子的名声岂不毁尽了,中原的小姑娘,本太子尚未娶妃,也没有抱着女人睡过,你今日占了便宜之后就要走,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让开"云倾冷冷的瞪着眼前邪魅的男子,这个人根本不像一国的太子,简直就是一个无赖。原本以为他比耶律达纳那个伪君子好些,但是现在看来,也差不多。
"生气了?"耶律南宫有些期待的看着云倾的那双琥珀色,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双眼,可是,看到的依旧是无关痛痒的淡漠和冷清,仿佛,眼前这个少女就是一块用冰玉雕琢出来的美人,虽然美得几乎没有瑕疵,可是始终是冰冷的。
可是,他明明记得怀中那温软的触感和那股幽幽的冷香,甚至在梦中还享受了这从来都不曾有过的温柔和安逸,那种飘然如云的感觉,直到现在还让他有些恍惚,觉得不真实。
云倾目光缓缓的闪动精锐的光芒,她望着眼前这个散漫而不可理喻的男人,而后,竟红唇一勾,露出了狡黠的笑意。耶律南宫一怔,心头有瞬间的狂跳,但是却见云倾突然转身,走到了房间的大门前,开门离去。
耶律南宫从愣怔中回神时,但那抹娇小的身影已经消失了,空气中甚至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他目光渐渐的暗沉,对着那空荡荡的大门低咒了一声:"该死的......"
他居然忘记了那里还有门......
回到房间,银貂已经在房间被转了几百圈,一件云倾,立刻飞奔上前,跃进她的怀抱,但嗅到她身上的气息时,猛的跳到桌,嗷嗷得凶狠咆哮。
银貂很通人性,在最初遇见凌烨轩时,它也是如此的凶狠,但是之后经常在她身上嗅到他的气息时,便也慢慢的接受了凌烨轩,甚至有时还能表现的十分友好,对于凌烨轩偶尔与她亲昵的事情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雪狼有种共性,在它们的世界中,对于自己的伴侣都是绝对的忠诚,所以,它对自己的主人也是一样,因而,在闻到云倾身上其他人的气息时,它显得很烦躁,很愤怒,甚至有种要循着气息去将那人撕成碎片的气势。
"别闹"云倾不理会银貂的发怒,只淡淡的说道。银貂顿时像只做错事情的孩子一般,双耳瞬间拉耷了下来,小脑袋低着呜呜的哼起来。
而云倾则是漫步走到窗前,眯着双眼望着窗外萧条的风雨,淡漠的眸子沉静下来。昨夜来福客栈的那一场杀戮,血流成河,尸体更有三国的人马,齐国杀手和匈奴蛮夷全军覆没,这件事情既然已经惊动了整个乌辖镇,必然也会随着那些受到惊吓的商客流传到北楚,而北楚临近匈奴,齐戎狄和凌烨轩又都在那里。
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不出数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楚国士兵也会前来彻查。而匈奴人的铸造工艺流程图又丢失,自然也会暗中查访。
十天,离孙恒初到达大运河的时间还有十天,按照他现在的脚程算,恐怕连骊山都还没有走到。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大雨停了之后,传信给魏堰,让他们率先渡河前往中原的骊山会合孙恒初,然后直接回云山,否则若是他们全部陷在这里,只会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