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倾看着雷霆,目光微沉,冷声道:"如果你是因为任性才跑来营地的话,小心我打你屁股"
云倾话音刚落,周遭的人都如遭雷击一般,个个面色苍白,甚至有几个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但是雷霆却在马背上憨厚的嘿嘿笑了两声,而后将一个包裹扔给了云倾,立刻调转马头奔腾而去,狂放的声音如同天外的震雷一般轰响:"我只是来道别而已,这个东西给你,也许有用......"
高大的身影策马奔离的营地,很快消失在了茫茫淡雾的夜色中。
云倾提起手中的包袱,神色有些疑惑,而那些刚才包围雷霆的将领则是个个一脸愤怒的看着她,而杨飞甚至都已经黑青了面孔,惟独冷战天神色平静不语,仿佛刚才那句惊世骇俗的话他根本没有听见一般。
其实这只是一句普通的玩笑话而已,她以前经常这个对雷霆和万钧说,因为他们都是不太听话的男人。可是,这句话在这样男尊女卑的时代里,却是轻浮到足以灭九族的地步。因而,云倾再陡然想起来的时候,心头也暗自一惊。
也许是惯性,她猛然回头望向身后,只见凌烨轩站在大帐前,眼神深幽的看着她,已经看不出任何悲喜,只是面色紧绷,狂风乍起,掀起他墨色的袍子,让他看起来如同天神一般不可靠近,只能远远的仰视着。
这样的陌生感让云倾心口有些窒闷,也让她说不出任何道歉的话语。因为时代的差异是无法解释得清楚的,毕竟她不是空降在这个世界上,而是出生在相府,从婴儿长了这么大。
身后,众多将士四散而去,云倾垂眸,也没有打破平静,在凌烨轩转身走进帐篷时,也跟随着走进,随后将包袱打开,只见有数张羊皮地图,一看竟然是南齐和契丹的皇城图纸以及四周环山的一些标记。
凌烨轩也看到了那张图纸,目光陡然一沉,似乎有些惊愕,但是却没有太多表情。而云倾则是扯起两张地图,目光突然冷凝,而后对凌烨轩笑道:"这就要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可凌烨轩却凝视着她的笑脸,剑眉微动了一下,却陡然转身走上了床榻,褪下了衣裳打算就寝。
云倾看着他,知道自己今天真的让他误会了,于是叹息了一声,有些茫然的坐在乌木案前,却不说一句话。
夜,深沉浓郁,却也分外压抑。
一夜无眠,凌烨轩硬是在床榻上躺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天色蒙蒙亮时,才小寝片刻,但却被一场原本不该再缠绕自己的噩梦惊醒。
他冷汗连连的猛的睁开双眼,随即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侧看去,在看到身旁空空如也之时,面色瞬间苍白,而后慌张的起身,差点将整张床榻都掀翻了,然,在他目光有些混乱无距的张望时,却见云倾趴在乌木岸上睡熟了,她手中还握着一支笔,面前有几张如同密信一般的字条,上面已经写满了娟秀的字迹。
凌烨轩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有些疑惑的上前,抬手轻缓的拿出一张字条,只见上面写着:将两份地图交换,反送两国,以谣言鼓惑之,促使征战,可坐收渔翁之利也。
剑眉微动,凌烨轩有些诧异,不禁又拿起另一张字条,只见上面写着:敌在内而攻其强,敌在外而攻其弱。
这是兵法的要点,更是政治手段。第一封是隔岸观火,促使鹬蚌相争的计策,而下面一封却是借刀杀人的精髓策略。眉宇间露出几分赞许,凌烨轩不禁叹息了一声,可是,在看到云倾微微转醒,并如同一个小孩儿一般揉着眼睛朝他看时,依旧板起了面孔,冷哼一声,转身踏出营帐。
刚刚睡醒的云倾就遭遇到如此的对待,她还处于混沌的脑袋顿时停止了运转片刻,随后才渐渐回神,但却是无奈的托住了自己精致粉雪的脸颊,轻轻叹息了一声。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的?其实男人的心难以猜测的时候,就是山顶上的一粒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