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哀家?你倒是让哀家看看你是如何恭迎的,你在门外以皇上的玉玺为要挟,布置重重兵马,阻挡哀家前来看望皇上,你的居心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现在还想说这些好听的话来哄瞒哀家,你当哀家是三岁的黄口小儿,任你耍玩么?"太后的声音略凌厉尖锐的令人颤抖,骇然的怒更是令整个凌霄殿的气氛都紧张起来。
可是,对面如此咄咄逼人的太后,原本该畏惧的皇后却突然不怒反笑,这种不知喜怒的平静让人骤升恐惧。云倾缓缓的上前,淡淡的道:"原来太后不是来看皇上的,而是来治臣妾的罪的。"
太后一惊,一时语塞,但一旁的碧珠则接话道:"皇后娘娘不必拐弯抹角,娘娘今日亲临刑部大牢,召见苗疆圣女,亲口对苗疆圣女说要操控朝廷,杀害皇上,然后嫁祸苗疆,待皇上驾崩之后,就立自己腹中的皇子为帝,自立太后,垂帘听政。"
此言一出,大殿内外顿时哗然,就连杨飞那面无表情的脸都露出了震惊之色。他几乎不怀疑这种话是从云倾口中说出来的,因为她从来都是一个如此狂傲的女子。
听着满殿的抽气和震惊的呼声,云倾却依旧无动于衷,仿佛众人说的不是她一般,那种冷静和自持令人不解,更不明白。权谋篡位,弑君大罪,这可都是天下的罪过,会令天下人唾骂,死无全尸,可是这个少女却似乎无关痛痒一般。
太后见周遭的人震惊,自以为局势扭转,于是又恢复了气焰,高呼道:"妖后,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欺上瞒下,准备弑君自立,简直目无王法,其罪该诛,满门抄斩"
云倾平静的看着太后,那眼神深幽冷清,但随后却不怒反笑的道:"臣妾欺上瞒下,弑君自立?",她的声音慢慢的扬起,随后秀眉一黜,道:"太后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而且还跟刑部的尚书大人和柳侍郎在一处?莫非,后宫现在已经乱到可以让朝廷命官随意出入的地步了?"
太后震住,而卫自如和刘燕衡而下的颤栗了一下,面色都煞白起来。他们原本是来控告皇上谋权篡位,却没有想到竟然被反戈一击。后宫不得干政,朝廷官员不得踏入后宫,否则以淫乱后宫斩杀,满门抄斩,这是从太祖开始就定下的规矩。
太后的面色由红转白,因为云倾的这一句话让她想起了七年前突降在建章宫的那道圣旨,她的手心已经一出了黏腻的汗,但是却依旧高抬着头颅,声音高厉的道:"妖妇,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扭转大家的注意吗?哀家今日决然不会再纵容你这个妖孽,哀家今日就要撕下你的面具,让大家看看你究竟是怎样一个狠毒的妖女。"
可是太后即便如此跋扈的叫嚣,却始终没有迈出一步,因为云倾淡漠冷清的模样唤起了她太多的记忆,致使她根本不敢上前。
"太后娘娘的话,臣妾是越听越糊涂。臣妾倒是不知道现在要转移众人注意的究竟是臣妾还是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一边打着后宫不得干政的牌子,一边又在深夜召见朝廷命官,并且连夜大闹凌霄殿,辱骂臣妾为妖孽,扬言臣妾要弑君篡位,立腹中刚刚满月,还不知道究竟是男是女的孩儿为帝,难道太后不觉得自己很荒谬吗?"云倾冷笑,眼底闪烁着阴沉和杀机,但是脸上却带着笑意说道,似讽刺太后的无知。
这是,大殿内的人再次哗然,因为众人被云倾这么一说,这才察觉太后今夜似乎的确有太多的不妥之处。
而太后的面色则是由白转青,已经怔得说不出话来。她抬手指着云倾的鼻尖,明煌煌的金护甲十分刺目,但是嘴巴一张一合,却连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少许,她才激动的道:"好,好一个能言善辩的小妖后,好,好你个冷婉儿,竟敢故意重伤哀家,你,你......"
"臣妾是否是重伤太后,相信太后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云倾娇美的面容上的笑意更深,但是眼底却迸出深沉的杀机,她抬手撩开被狂风卷落在自己肩头上的明黄纱帐,冷凝的道:"来人,给本宫将这两个深夜入后宫密谋,有造反嫌疑的二人拿下,关押天牢"
顿时,数名禁卫军从殿外冲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卫自如和刘燕衡擒住。而那两人则是后知后觉的呼救道:"太后娘娘救命啊,臣是冤枉的,太后娘娘救命啊......"
太后见云倾竟敢将这二人捉拿起来,气的全身都颤抖起来,她大喝道:"哀家看谁敢这么做?",随后将一双略带红丝的眼睛瞪向云倾,气势骇人。
"谁敢不从,本宫以谋反罪杀头"云倾冷冷的说道。